这花枝招展的姑娘说完不由分说,连着旖贞并着镯子,抱入怀中。尽管旖贞知道自己女扮男妆,很容易让人看出来,那老鸨也是早就知道的,不过是嘴上抹了油,哄着她开心,骗了她的银子去,可她每次来,大家都是从不说破的。
今日这出可是头一遭经,生生的把从来骄横的旖贞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偏偏这姑娘的力气好大,她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挣脱不了。连搂带抱,一直将她拖入一处房中,按在床上劈头盖脸就开始亲个没完。几番挣扎,她头上束的公子髻,完全可以打散,胡乱的糊在脸上。
给那姑娘亲来亲去的感觉,比挨了狗咬还要难受。被压在那姑娘身下的旖贞都有点觉得自己是害人害己,要不是将太子诳到这里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而若不是让那群姑娘困住他,现在他也可以来救自己。
她试着叫了几声救命,都被外面弹奏的喜乐声声遮盖,根本传不出去。唯一的脱险办法只有自救。身子被按住不能动,好在,一双手还好用,在那姑娘浑身上下一顿乱摸,终于摸到她头发里插着的簪子,使出吃奶的劲给拔出来,也不分是她身体的哪里,狠狠的插下去,她痛的“嗷”的一声叫起来,也就当然放开了对旖贞压制,旖贞顺势将她推开,仓皇跑了出去。
哪知刚刚夺门而逃成功,就给人重重出手抱住,旖贞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个声音,便给带着浓浓酒味儿的人举了起来,直接扛在了肩上。旖贞立刻觉察不妙,看到自己,飘在脸上的头发,才想到自己的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个姑娘的打扮,这人,一定是认错了人。
他寻得最近的屋子推门进去,旖贞一口咬在他肩上,若要这人清醒,再没别的办法。
哪知这样的办法却是大错特错,本来,醉的迷糊的酒鬼痛得退出去好几步,差点来个屁股蹲,与此同时居然迷茫抬眼,一脸痛苦地想要将旖贞看的仔细一些,忽然,眼中痛苦神情变成了艳光大开。他看似已经有些清醒,却不妨色心已动。快步向床边走过去,小心翼翼将旖贞拦在床上。开始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儿的唤个不停,“小美人儿,今晚上就让你爽翻。”
说完,一张血盆大口垂直压下,亲向旖贞。这一刻的旖贞可真是没咒念了,眼前能求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子。她紧紧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着,“苍介救命!苍介救命。”虽然这样喊的声嘶力竭,但却早早在心上失望,他是听不到的,自己用的他的钱,给他买了二十几个姑娘,那些姑娘就是缠人,他那边的情形一定也不比自己好得了多少?定然也是摆脱不掉的。
咦,她等了半晌,那马上就要压到她身上的酒鬼,再无动静。旖贞顿时觉得事有蹊跷,慢慢睁开眼睛一看,那酒鬼,已经歪倒在自己身边,似乎是业已重新醉倒。可是自己刚刚明明已经见得他酒醒。而他现在的样子确实醉得更浓。旖贞当时觉得自己很是混乱,又觉得在眼睛行将睁开的一刹那,眼前似乎闪过飘动身影。可眼下的现在,这里确定无有旁人。
今天的错觉真的是太多了。危险一解除,她又活动了心思想要去找那些人。
*****
太子看了一眼老鸨子,“你可要跟定郡主的去向,不要让她发生什么事,也确定,不要让她走出这风月无尽。我这厢要威胁她哥哥的事,还须得她在这一段时间内不出现的才好。”
老鸨子恭敬点头,“殿下放心就是,郡主来这里的时候很多,我们哪一次都是将郡主伺候得好好的。”
太子点了点头,将手中写得了的信放在口边吹了吹,“找个值得信任,脚程又快的人,将这封信送到东宫门口,记住一定要快,要是慢了,那两个世子也就散了。”
老鸨子点头,转身出去。
太子身后跟着的小厮有些惊异,“殿下写的这封信,不送到指定的人手中吗?那鸣棋世子也是老在街面上混的,在这风月无情尽里,找到一个认识他的人并不难,这封信其实是可以妥投给鸣棋世子的。”
太子一笑,“我又何必费那样的力气,他们会来抢的。他们不是一直等在那里么,就必是有想要的东西。”
小斯仍然弄不懂他的意思,“但是,太子在信上说绑架了郡主以交换他们关于竹人的信息,如此郡主就成了重中之重,可殿下怎么还放任郡主四处游荡?而不是找地方将她严加看管起来,以防有失。”
太子将眉尖一挑,“谁说我是真的要绑架郡主?一切不过是个误会。虽然不知道他们等在东宫门外是要做什么,但想来是要给我一个圈套,我怎么可能不给他们回礼呢!如此的将计就计,只希望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云著与鸣棋还在酝酿怎样骗那宫女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有人做出要向东宫后门再次投递信件的样子。如果是正常人往来,必走前门。早早看出了那投信之人的意向,云著故伎重施,又将那信骗到手中,太子手迹,跃然纸上。那信上写的清楚,旖贞现在在他手中,而作为保旖贞安全的交换,就是关于竹人的秘密。
云著这里将太子的原话念得清楚,不管他得到的回复到底是真是假,只要是得到让他觉得完美无缺的答案,他也会保证旖贞完美无缺。
太子的威胁清楚明白,可是关于他的问题,鸣棋不知道任何答案也是真的。
云著一脸困惑,“你什么都不知道,干什么助纣为虐?这个,现在要怎么解释?说你是在不知道怎么会助纣为虐之后,被善修世子拉去助纣为虐了么?”
鸣棋抬眼看向他,“你说,这种情况之下,他是不是只看出了我们一半的圈套,然后急中生智,用谎话来骗我们结束之于他的圈套。”
云著说,“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要去见那个宫女的事?”
鸣棋点头,“那是自然,要不然他就不用这样围魏救赵了。所以,你还是去做你的事情吧,怎么能只听到蝼蛄叫两声,就浪费了这样大好的机会。我先回府瞧瞧,旖贞是否已经回来了。反正,也是要去找善休的,顺个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