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凉凉接语,“我说云著你猜东西的时候,可不可忘掉这种不美好的,比如猜一个你一坐上去,就立刻有仙女降临的,他再点一个头,人生都美妙了。”
合周点头,“差不多就是在头顶。”
云著直接大笑,“那我们直接将它们拆了不就得了。”
合周没有再回答,而是慢慢仰头,“事实上,他们已经做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这个地宫就在刚刚并不被我们觉察的某个时候,转了方向。”
“真的是能掉转方向吗,那你怎么还挂着。”云著刚刚说完,发现合周就坐在他身边,他张大嘴巴,又强制它落下,好半天才发得出声音来,“看来不仅掉了个个,还升起了一些高度啊。所以合周公子,你的选择是这样的好。早知道我们就一直等在那藤顶,等它掉过来就得了。何必这么费力爬下来啊。”
善修皱了皱眉,“这个是什么人在某处控制么?”
合周摇头道,“我们现在见到眼里的这个地宫,应该是一个小地宫,就好比是挂在一个大地宫里的鸟笼子,而且只要一有重量在上面出现,就会自然而然地出现翻转,但是平时,里面出现的只是金银,所以无论如何翻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鸣棋想了一下,“也就是说,我们的出路被挡死了么?可云著还没有移动啊。光是挡住出路这点问题的话,外面马上再进来人,它再转一下,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吧,所以这个机关应该还有别的吧。”
“的确如此。”听到合周肯定了这个只是这个地宫的小意思,鸣棋掐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可当年,这座地宫大显皇帝的旨意修在皇宫之中的,也就是说,是先帝所留,可想而知,来取的也必定是后世子孙,怎么会设下如此的陷阱。难道你最初说的那些事情,并不是什么美妙情缘,而只是那位师太对先帝的报复。”
合周没有回答他这个现在看起来无关紧要的问题,只是再继续看向四方,“现在地宫应该是稳定状态,也就让人看出了它的构造,大家都先不要动,我现在想到,一会地宫会招呼给大家的是什么了就是那些脊柱,角背,脊瓜柱,金檩,由额垫板,金垫板,金枋,燕尾枋,箍头枋,抱头梁斗拱,平板枋,大额枋,穿插枋,小额枋,檐柱。我们头顶这些全部。”
善修向上看了一眼,“还真是周到啊。全部都会掉下来啊。”
合周点头,“这些全部掉落之后,地宫会继续倒转,转出另一面,掉落下来同样的东西,所以,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一面是没有的,其它三个面全能将我们砸过一遍。”
鸣棋指了指除了脚下的三面实壁,“现在就能解释那些在大略图上多出来的那些构件去了哪里了,看来是全部用在这三面的构建上了。这也跟人是一样的,多说了无用的话,造了口业,日后一样要还的。多用了的东西会掉下来。”
善修看向他,“鸣棋也一样了吗,在这种危机时刻,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佛祖,这可是众所周知遇到困难时,人的第一反应。可从前我认识的鸣棋可不是这个样子。”
鸣棋点头笑了一下,“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会知道我现在的感觉,尤其我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接受我。”
善修将目光看向合周,再转向鸣棋,“你说,他会不会假公济私不让你出去。”
鸣棋看了善修一眼,“他不仅要找到这些珍宝,还要让我们历上一番苦难将这些东西拿出去,这样才能在母亲面前立下大功。要除掉我这个死敌,这个时间上就弄死还太早。”
善修认真看向合周说的三面,做了做比较,“他的聪明,真是让人五体投地。他找到的这些东西,足以让今上改变所有的对外政策,也可能因此而改变大显的坤舆图,扩大不只一倍。那么,他要是真的喜欢那位女差,就连让皇上为他们指婚也是做得到的,恐怕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想要越过姨母这一步了吧。”
鸣棋用略微不屑的目光看向善修,“在那个之前,皇后的怨怼也够他受上一阵子了。母亲自然早就会想到办法,让他不可能离开王府,这个就不用兄长操心了。倒是兄长,这么样的良材,若是成为焕离的良人怎么样。”
善修笑,“你是在找扔出这位才俊的绝佳去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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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当中情况未明,旖贞与太子仍并列在原来的位置上,动也未动。尽管旖贞见到眼前的一切,惊讶得几乎不能自已,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有内侍过来,摆下一双精致的绣墩,要他们暂时坐下来休息。
看到那边有皇上的目光望过来,旖贞柔柔抬袖,“太子殿下要先坐下,旖贞才能坐啊,这毕竟是太子家的椅子。”说完,打量了一眼听不到这边声音的皇上,唇角挂上大大的笑意,“皇上会以为旖贞在同殿下说什么,一定是觉得我该讨好殿下才是。世人也都会如此想吧,以为我巴不得要嫁入皇室。”
太子也向她还礼,然后扶了她一齐坐下,“有了如此巨大的瑞应,便是神佛也不能将我们拆分开来了。”
旖贞一笑,“怎么,殿下不关心自己的娘亲,今日的瑞应,殿下是必知道由来的,那可不是会对皇后有利的东西。”说完,看了一眼,太子脖间透出的大汗淋漓,“就是不知道太子到底是怎么从副都赶回来的,我都告诉了他们,一定要让太子去得远远的,最好是死在外面才好。可是殿下坐骑太好的缘故,那么不可能的事情也做到了呢?”说完,向他笑得明媚,再将那笑容向四下里传传。想来人人都要说,她贤雅。名声这种东西最是要紧。
他目光自眼前的猎猎旗幡招展之上,移回到旖贞目光,淡淡一笑,就像没有听出她话中的狠厉,绝决,反而将声音放得更柔,姿态也更加的亲昵,“贞儿可曾听说过,大大大前朝的时候,有泥马渡康王的瑞应故事?”
旖贞闪了一下惊疑的目光,重复了一下他的话,“泥马渡康王么?殿下的意思是殿下也有幸遇到了么?”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旖贞定眸细看了他表情半晌,冷冷哼了一声。移过目光去,不再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