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为大王子悲惨死去的侍卫,在他看来是荣耀的死得其所,他们有什么挑的,不过是贱命一条。他可尊贵无上呢。
等到入帐坐稳后,大殿下摆了摆手,鱼贯而入的女子,送来新鲜的烤羊肉。大殿下挽起袖面开怀大笑,“终于可以痛快的吃饭了!这可真是一件让我头疼的事情,不过好在解决了,我们的前景还很光明,一切又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这种日子,鲁哈尔你会喜欢的!你真的是立了大功!之前一直想要除掉的宰匹,我完全找不到办法,这家伙谨慎的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完全让你没张见缝插针,可见,因为他,我头疼的时间确实不短,不过,现在估计父汗会扶着自己的额头对他说,你真的是年纪大了,事情都想不清楚了,怎么会做出这种没有首尾的事情不仅错怪我儿子又鼓动乱民,算了念你年事已高,还是回家去歇着吧,要不然,就好好培养一下儿子,让他以后能够干干净净的在那些小伙子一般当中脱颖而出,然后大声的告诉我,他是你的儿子!你们说,他会不会这样说,他一定会这样说的,那就是我父汗的风格!”大殿下说完痛快的大笑起来。
纤细的手指慢慢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无限沉吟道,“我留在大殿下您身边时间已经够长了,这还差点成了您的麻烦,真的觉得很愧疚,就算现在说着愧疚的时候,也在感觉着愧疚。扳倒宰匹和二殿下,就当是献给您的道别礼物吧。妹妹的事情解决完之后,我想我应该回去放羊!”
大殿下有些发愣的看着他,“怎么可以这样回去,我还没有好好的奖励你!而且,之后的机会也会更多!在我这里从来没有背叛或者是忠诚,因为任何时候他们都可以相互转换,但是我绝对有信心留在我身边的人,不会因为任何我的原因,而背叛我,除非,那是上天造就的无法调和的矛盾,可是没有你看我们之间没有矛盾,那些仇恨并不是我铸就的,我连知道都不知道,你不能怨恨我,但是我要奖励你,我这样说了就要这样做!而且,你始终是我的人,应该为了得到我更多的奖励而留在我身边,那才是你要做的!”
那个纤细的身影,低下头,似乎是想了想之后开口,“大殿下如果真心想赏赐我的话,就把伤害我妹妹的仇人送给我,那是我最想要的礼物,朝思暮想!”
大殿下皱了皱眉头,“你这么一回来,怎么还变成小孩子脾气了,这件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况且,我也为他解释了,他是不知道的,你也知道,那个家伙头脑简单,他做事情总是一根筋,什么都问不清楚再说,你可以等上一段时间,这家伙我还有别的用处,等到他完全没用了,我就把他送给你,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我的帮手看着多,可是没用的太多。你不是知道吗?这家伙很有力气也很有胆量!”
片刻之间,大王子在鲁哈尔眼里找到了异样的倔强,从他疲惫不堪的眼神之中透露出来,却不是僵硬固化的,仿佛每时每刻都在生长,也都在壮大,鲁哈沙尔的声音犹然如此,“殿下,我等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没有勇气再等下去!”
那样的眼神,让大王子想起了他弟弟,他通过那种倔强的眼神,也传授了他的反抗,虽然那种光泽在鲁哈沙尔的眼睛之中转瞬即逝又变成了让他熟悉,也让他觉得舒服的卑微,但是到底让他感觉很不痛快,“可是我说了,现在不是时候!我们都是处在那样的处境之中,一切情非得已,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绝对不能让那些与我们不同路的人,把他们的脚步与我们应该拥有的道路,混为一谈!鲁哈沙尔你是个聪明人,这根本用不着我多说!”
那个纤细的身影看着他,原本卑微的眼神,又似乎在大王子的身上得到了力量的加持,“自动毁灭的证据也可以自动死灰复燃!不是把最好的东西献给大殿下您了吗?殿下您也要可爱一点点,把您喜欢的东西作为回礼呢!把那个仇人当做礼物送给我!”
原来像狗一样的奴才居然在自己面前固执己见,大王子觉得自己闻到了这家伙心中燃烧起浓烟烈火的味道,但很有可能一切只是因为过度紧张的想象,大王子感觉到一阵接一阵的头痛,偏偏都赶在一起,所有的麻烦都在一起,这世上的所有,不管是人神兽还是东西,他们都这么喜欢凑热闹,这绝对是唯一的一次,他可以这么好生好气的任由鲁哈尔西求非分,虽然依旧会拒绝的,但是起码会和蔼可亲的,如果有下一次他一定第一个动手劈了他的脑袋,“鲁哈尔你才刚回来,这世界除了我身边还有什么好地方吗?想一想都觉得其他任何地方会恶臭难闻,而且不得休息,现在回到我的身边,你一定会变的很安心,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喝一点酒,睡一个好觉,等到明天想好一切的时候,再重新跟我谈这件事情吧,到时候,你会知道我跟你说的条件是最好的,我会全方面的为你着想。你的妹妹已经离开这个人世,人死不能复生,可是有些东西还要继续下去,你的生命也要继续下去,那个凶手虽然可恨,但是可以念在他根本不知道那女子是谁的情面上给他一次机会。否则的话,你知道,他的族人并不好惹!你又何苦去找那些没有必要的麻烦,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得到我送给你的一切,变得强大起来!那时候,只要你轻轻呼吸,他们都会感觉到害怕那种感觉,我不相信,你不想体会!我会送给你的那种天神般的体会!到时候包场的机会有的是让你挑选!”
鲁哈沙推开了面前的酒杯反而拿起面前的茶杯,一边从杯盏的上缘注视着大殿下投向他的目光,一边一口劲儿猛灌了一口,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目光与大殿下看过来的目光长久的相对视冲撞,然后慢慢的不知融合成了什么东西,消失在他们面前。
似乎大殿下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有传令兵送来急报。
“又是那个阿苏!”大殿下听完传令兵的急报之后那么嘲笑着感叹,“看来,上一次把他打的慌张了一下,而且这家伙居然还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要是想把他打服的话,就要切掉他的脑袋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