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树叶真是难吃。"
饿着肚子可没办法进行魔力恢复,但树底下一大一小两坨肉,睡的倒是挺香的。
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坐以待毙吧,下去惊醒它们,跑不动也打不过。我可不想让自己无限光明的人生画上句号。
"莉莉丝!"我尝试着寻求支援。
后腰的伤口姑且简单包扎了一下,用的是我的打底衫,我这套高级的魔导士套装和披风可扯不破。
但我的叫声惊动了狂暴的野猪,它又开始欺负我所在的这棵年轻的槐树,这番晃动让我感到了头晕目眩。
"我错了,猪大爷!"
它似乎能听懂人话,又趴了下去。
...
"吼!"昏昏沉沉的我被惊醒了,太阳已高挂头顶,树下的两头猪猛地向南方逃窜,扰动着远方的枝叶。
终于解脱了。我跳下了树,伤口撕裂的痛楚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当我把地上的剑收进剑鞘时,感到背后一阵恶寒。
"吼!"一只棕熊立在我身后,宽大的爪子拍打了过来。
呼!脑后扫过一阵风,我绕到了树的另一边拼尽全力又爬了上去。这小岛的生态系统还真是完善。
这棕熊趴在树干上,企图用爪子挠我,但还是差了那么一截,而我却可以用剑捅它的爪子。
砰!棕熊一记迅猛的巴掌便将我的剑打飞,剑又落到了地面上。
我再次陷入了尴尬的窘境。
"莉莉丝!"我甚至想呼唤那个神隐的魔族——杰洛士。
接着,树林中传来了淅淅簌簌的声响,熊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应该不会有新的野兽出现吧。
"吉尔?你怎么..."
"吼!"没等突然冒出来的莉莉丝嘲笑我,棕熊就发起了进攻,双脚站立,扑向了美女。
莉莉丝有着敏捷的身手,自然不会败在这种笨重的野兽手上,一个箭步便蹿到它身后,将利剑刺入了棕熊的背后。
尽管棕熊转身向莉莉丝发出了怒吼,但它还是决定远离这名女剑士,消失在了深不可测的树林中。美女与野兽的战斗,便这样结束了。
我滑到了树下,拾起了我的剑。
莉莉丝没有多说什么,朝回去的路走去,而我跟在了她身后,只走了两步,黑暗便席卷了我的眼睛和脑海...
"唔。"我立起了身子,发现自己正坐在沙滩边缘的草地上。
"听说,有个魔导士被小动物袭击了?还差点把命送了?"
露着大腿的短发女孩蹲坐在小火堆旁,用一种瞧不起的眼神看着我。
"呵呵~本以为你是个缄默的女孩,但这么小半天的相处,你废话倒是挺多的...呃啊。"我背后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大脑也还是很混沌。
石头锅里烧着水,地上的棕榈叶子上摆着一些浆果。
我问道:"莉莉丝呢?"
"问我吗?"
"你猜呢?"
"她去打猎了,这似乎本该是某个人的任务。"
"切。"莉莉丝应该和她进行了不少的交流,但他始终是个敌人。
我拿起了一个绿色的果子,啃了一口,又酸又涩:"你竟然没有偷袭我,看来还是个有良心的人。"
玛尔蒂淡淡一笑:"莉莉丝要求过我,如果我不答应她就要把我绑起来。"
"然后你就答应了?她就怎么放心的把我撂下了?"
"哼,我可不像你,满嘴谎言,只会耍些狡猾的伎俩。"
"那叫计谋...呃噫。"我痛苦地靠在了树上,没有再和这个猜不透的女孩多废话。
...
莉莉丝始终没有回来,而我的身体不适合激烈的运动,甚至都难以站起来。腰后的伤似乎得到了清理,但依旧很严重。
两个受伤的敌人相隔不过两米,现在的气氛十分沉闷。
"呐,你为什么要进摄魂者公会?"我打破了冷峻的氛围。
"我是艾马仕家族的养女,自然为他们服务。"
"那你知道你们都在干些什么事吗?"
"哼,不必向我说教。确实,我们公会做的有些事,看起来并不像是正义的。"
"不像?这是几个意思?"
"反正说了你们也不会理解的,只要我们的方式让你们看不顺眼,就会以所谓的大义阻碍我们的。"
"哼...那就谈谈你自己悲惨的身世好了,让我乐呵乐呵。"我这话似乎有些卑劣。
"告诉你也无妨。"玛尔蒂斜着眼看着我。
真是有趣。
...
玛尔蒂是哈瑞斯人,在五岁之时,她的父亲成为了加格达第二骑士团团长。
然而,副团长是个无耻小人,买通了一位白魔导士,让他在治疗玛尔蒂父亲时耍了一些小手段,导致他在一次重大行动中突然身体不适,无法领导骑士团,以至于行动失败,给王国造成了重大的损失。
国王没有听从任何人的辩解,处死了玛尔蒂的父亲,而她的家族也一落千丈。
而当她的母亲和一些忠于团长的骑士调查这件事时,那个副团长再一次联合白魔导士公会,用诡计谋害了他们所有人。
幼小的玛尔蒂成为了孤儿,受到了艾马仕家族的保护,但她被当成了武器一般培养,生活十分艰辛,流尽了血与泪。
最终她获得了强大的能力,凭一人之力,让她的仇人们得到了制裁。
...
"五岁?那你自己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吗?没想过是有人在骗你吗?这个故事虽然挺有戏剧性的,但或许,这只是艾马仕家族编造的故事而已。"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敌人的。
"不,有些事符合我的记忆,他们又何必欺瞒我。"玛尔蒂似乎坚信自己的认知。
"哼哼,你有自己调查过吗?"
"我...艾马仕家族的人帮过忙,提供了一些线索。"
"算了,不谈这事,我又不了解什么艾马仕家族...莉莉丝,你终于回来了。"
莉莉丝拖着一头野猪,似乎就是那只欺负我的大家伙,从深林里慢慢走了出来。
不过,莉莉丝的蛮力竟然这么大,这头猪恐怕有五百来斤,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个灵巧的剑士。
莉莉丝松开了大野猪,对我说道:"你现在能动了吗?这猪交给你处理了,我可不想解剖生物,太恶心了。"
"真是抱歉,我身体还不能随便动弹。"我说的是实话。
接着,我们俩将目光投向了伤势基本恢复的玛尔蒂。
她先是移开了视线,但还是站了起来:"狡猾的魔导士,把你的剑给我。"
未经我的同意,莉莉丝就把剑递给了她。这剑士还真是心宽。
玛尔蒂没有耍小手段,开展了工作,动作熟练而又流畅,她的神态坚决而又可怕,我的魔剑在她的手中,宛若精准的手术刀。
血淋淋的肉块从完整的躯体分离了出来,瘆人的鲜血与内脏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我可从没实际见过屠夫的工作,这番景象实在是骇人。
"呕!"然而,才割下两三块肉,这短发妹子就跑到草丛里开始呕吐,残破的野猪躯体令人无法直视。
莉莉丝脸对着树干:"吉尔,这事还是交给你了。"
"哈~"我也真的不想做这种事,直接拿火球术烤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