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吉他舒缓音乐的不断传来,令无数人心灵颤动了一下,现场慢慢安静下来,开始安静地聆听。
他随着吉他的声音开始娓娓道来,声音像哼唱又像在诉说。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吗
现在工作很忙吧
身体好吗
我现在帝都挺好的
爸爸妈妈不要太牵挂
虽然我很少写信
其实我很想家
爸爸每天都上班吗
身体不好就不要去了
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
也该歇歇了”
这首歌是由李春波创作,该曲获得1994第三届“金唱片”奖。
张炎烽之所以会选这首歌,不是因为它比别的歌曲差,这首歌在民谣中的地位那是不必诉说的。
在刚刚他心里有根弦突然动了,希望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登上电视表演的歌曲能通过电波的形式向地球的父母报个平安。
虽然他明知道肯定收不到的,但是这种想法好像突然在心里发芽,所以他就选了这首歌曲。
这首歌的歌词很朴实,没有绚丽的辞藻、没有华丽的修饰,一句句最具人间烟火气的歌词,就是亲情最动人的写照。
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的“家书”,也从信件、电报,变成了现在的电话、微信。
“家书”虽然很少再被写在纸上,但它的含义却始终不变。
歌词也是“报喜不报忧”,这似乎是每个出门在外的子女们共同的默契,不让父母牵挂、不让他们担忧,吃过再多的苦,受过再狠的打击,在家人面前也只是说一句:“我挺好的”。
就好像张炎烽穿越到这个时空,永远回不去也没法给父母报个平安,只能以这首歌宽慰自己心灵一下。
在我们身边,也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家在异乡,奋斗在全国各地,因为各种原因主动放弃团圆,留在外乡过年,有的甚至已经两三年没法回家看过父母了。
当我们也主动或被动地成为那个不回家过年的人时,“家”既是我们目光的终点,也是祝福的目标。
现场的观众听着张炎烽在那哼唱,慢慢地被歌曲带入到那个好久没有回家见到父母的思乡情绪里去了,大家为了生活在外漂泊,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离开家乡。
但是内心对于那个生他养他的“家”从未忘记,那是心灵的港湾,是在外受伤了庇护你最安全的地方。
现在很多人,在和父母亲人通话时,听着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告戒叮咛,你会明显地或隐约地嫌他们啰嗦,你有没感觉到?
写作书信这种形式与直接通电说话的形式有很大的区别。
书写能把心灵深处细微的情感细腻地摹写出来,而说话则是急就的、即时的,受着时间的极大限制。
他用这首娓娓道来的歌,完整地、永久地保留了书信这种几近消失了的信息传递文体,让人们在歌曲中回味那个年代特有的“慢”时光。
现场此时除了张炎烽在那里独自弹唱,已经没有了其他声音,那些喜欢表演的“职业观众”也都沉浸到歌曲那种思乡情绪里。
“哥哥姐姐常回来吗
替我问候他们吧
有什么活儿就让他们干
自己孩子有什么客气的
爸爸妈妈多保重身体
不要让儿子放心不下
今年春节我一定回家
好了先写到这吧
此致敬礼”
这首歌的歌词形象地再现了子女写给父母书信的几乎全部内容:问身体,问工作,问哥哥姐姐,提到给妈妈买了毛衣。
提到“今年春节一定回家”,提到“过去儿子不太听话,现在懂事长大了”等等,那种细腻体贴,嘘寒问暖,反省慰藉,殷殷之情,溢于言表,让人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
歌词中的很多口语化语言初听起来有一种调侃的、幽默诙谐的语调,但在缓缓的旋律中却渐渐带出深沉感伤的情味。
是对往日时光的留恋,是对父母的款款深情,是对简单质朴的漫长岁月的无比卷恋。
特别是最后作怪似的“此致,敬礼!此致那个敬礼,咦,咦……”回环往复,绵长不绝,余音鸟鸟,是万分依恋的长响!
当他唱完的时候摸着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看着静默的现场,此时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除了偶尔有抽泣声外,好像被定格成一张照面,现场的人都还没有从歌曲中走出来,还在回味歌曲的中的思乡之情。
突然掌声响了起来,越来越多被惊醒过来的观众跟着鼓掌,慢慢地观众起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多数人脸上都挂着泪痕,内心中都有种今年过年一定回家看看父母的愿望。
张炎烽面对台下雷鸣般的掌声习惯性地鞠躬致意然后转身下台,这把台下的观众和评委看傻了,这还没有点评就下台是几个意思。
郜翔看到他就这么下台了,也是一愣“你怎么就这么下台了?”
张炎烽莫名其妙地看着郜翔“我唱完不就下台了,咱们赶快去医院看看韩荣泽怎么样了。”
郜翔焦急地指着台上“可是评委还没有点评你就下来了,你这是闹哪样?”
他听了也是一愣“还有评委点评?不就是一个唱作人比赛么?怎么还有评委?我唱完了不是现场观众打分我在后台听结果就可以了吗?”他以为跟地球那个《我是唱作人》比赛形式一样呢。
“谁…谁……说…的,这里有导…导…师的,而且都是在乐坛地位崇高的大老,你招呼不打一个就下来,是要出…出…事的”急得郜翔说话都打起了磕绊。
他无辜地看着郜翔“翔哥你也没告诉我。”
“我……我……现…现…在告诉你,赶…赶…紧……上去,”最后上去两个字郜翔喊得声音都走调了。
张炎烽笑着摸摸郜翔急得面红耳赤的双颊安抚道“别这么着急,我相信大老们不会那么小心眼,我现在就上去。”
“快去”郜翔指着台上急得面红耳赤地喊道。
“好嘞,”张炎烽把吉他交给工作人员,就小跑着上了台。
看到又上台的张炎烽,观众席才平静下来,经过这个突发状况,已经冲澹了刚才的悲伤气氛。
看到他再次上台,郜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来到一个角落拿起电话“云姐,不好了,炎烽要去医院看望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