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玄先是一愣,紧接着大笑起来。
一旁的王珣也笑了起来:“幼度兄,想不到你竟对小凡有这般心思!”
苏小凡咬咬嘴唇,看着这两人,心想至于笑得这么夸张嘛!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啊!
谢玄稍微回缓些,说:“小凡,这只是我谢家的信物罢了,至于传家宝现在还不在我手上,还不能给你!”
“哦。”苏小凡一听这话臊得满脸通红,低下了头,真是丢死人了,坑爹的电视剧!
“不过这可要比传家宝好用多了!”谢玄意味深长地看着苏小凡说。
“我们得走了!”一旁的王珣说。
“我去送你们!”
“好!”
“你们先回去,我回去取点东西立刻过去找你们!”
两人点点头。
苏小凡迅速跑回屋子,提起笔,想了想将自己画上去,不一会儿,苏小凡举起墨迹未干的两张纸吹了吹,满眼欣赏与满意。
看着这个突然想起了当初谷风临走前留给自己的那只鸡的画,当初也是因为走得匆忙来不及写信所以才画得画吗?
轻叹一声,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五年之约,五年后他真的会来找我吗?
摇摇头,算了不想了,五年后,谁说的准呢?
拿起两张纸,方方正正叠好,放到信封里,跑去找他们。
到了他们住的别院时,他们的东西基本都收拾完送上马车了。
苏小凡气喘吁吁地递过信封:“送给你们的回礼,虽然没有你们的礼物珍贵,但却是独一无二的,哦,不对,是独二无三的!”因为两张画像是一样的。
“好!”两人笑着接过信封。
苏小凡平复了下呼吸,无意间看到王珣和谢玄腰间的佩剑,很漂亮,心想着这剑也算是古代男子的饰品了,无论会不会武都会挂上一个。
“怎么了?”王珣见苏小凡盯着自己的佩剑看问道。
“没什么,你们两个的剑很漂亮!”
“呵呵,那是自然,这可是无有特制的两把青铜剑。”
“无有是谁?”
“他是很有名的铸剑师。”
“哦!原来如此,不过你们两个人都不会武,要这么好的剑做什么,还怪沉的!”
谢玄笑了,说:“谁跟你说我俩不会武?”
苏小凡满脸迷茫,指着王珣说:“他不是书法家吗?书法不就是写写字偶尔赋个诗什么的吗?”
“哈哈!元琳兄,你什么时候成了卖字的先生了?”谢玄打趣道。
王珣淡淡一笑:“小凡,我只是平日无事的时候才会写写字,大丈夫当以国家为先,保家卫国才是正道。”
“你是武将?”苏小凡满脸吃惊。
王珣点点头。
苏小凡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谢玄,说:“你也是?”
“没错!”
苏小凡彻底懵了,她以为他们不过是舞文弄墨的书生罢了,可他们竟是武将,如此纷乱战事,他日战场上必会相见,那谢玄送给自己的信物便是那时候以备不时之需的吗?
“怎么了?”
“没事!”苏小凡勉强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王珣!”
三人回过身,是慕容晴。苏小凡和谢玄相视一望,很自觉地向后退了退,到了马车后面,看行李是否都齐全了。
慕容晴气冲冲地径直走向王珣:“你要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珣只是低头不语。
慕容晴无可奈何一笑:“算了,我懂,你走吧,日后若相见,你大可装作不认识我,我也当从未认识过你!”说罢,转身欲离开。
“晴儿……”王珣叫住她,嘴微微张开,最终合上。
慕容晴站住,等待他的话,哪怕只是一句告别的话,她明白燕晋两国素来不和,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但是她还是希望他可以留给自己一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再见。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一滴泪迅速滑过那精致的脸庞,苦涩一笑,缓缓离开,每迈出的一步都是对这段时间那些情愫的割舍,王珣,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诶……”苏小凡意欲上前,却被谢玄拉住了。
“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苏小凡看着谢玄点点头。
看着慕容晴的背影,王珣始终没说什么,轻叹一声,转身过去谢玄那边。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上了马车,苏小凡目送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突然涌出一丝忧伤,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世间令人最难释怀的情感莫过于离别之情,今日一别,不知是否会再见,不知何时能再见,不知再见时彼此会是怎样,不知……是敌是友。
马车消了踪迹后,苏小凡无精打采回到房间。
跪坐到书案前,提起笔专心画起画来,这是她曾经的习惯,心情极其不好的时候,就会通过画画来释放,不过来到这边,也是在上次为夫子画画助兴时才第一次提起画笔,毕竟这边的生活,与从前大相径庭。
心不在焉地画着,住笔时,心中咯噔一下,为什么会是他?
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抓起那张纸团了团扔向远处。
静坐在那里发呆,知道眼睛被黑暗遮住了视线,这才摸索着起身,跌跌撞撞地将灯燃起,拉开门,看了看旁边的房间还是一片黑暗,不禁有些担心,这么晚了,瑾瑜怎么还没回来?
回到屋子,走到小小黑面前蹲下,轻轻揉揉它的头,叹息着:“你说瑾瑜他是不是还是很在意,在意我不是真的苏小凡,在意那个他最爱的人救了我却丧了命。”
“呜呜~”小小黑扬起头看着她叫着,似乎是在安慰她。
“我当初是不是就不该坦白呢?这样他也会好过些,我们也不会这个样子。”
“即使你不坦白我也会知道的!”
门开了,瑾瑜左手紧紧捂着右臂,那上面的衣服已被血染得鲜红。
“瑾瑜,你怎么了?”苏小凡紧张地过去。
“汪!”小小黑也跑过去。
“没事。”瑾瑜忍着疼痛说,只见他面色苍白,嘴唇已没有一丝血色。
“怎么可能没事呢!”苏小凡赶紧去找纱布和药,又去打了盆清水。
轻轻扯开伤口那里的衣服,只见伤口处的肉都已翻了出来,血肉模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苏小凡有些恶心,但还是强忍住,细心为他处理那触目惊心的刀口。
用干净的绢布轻轻为瑾瑜擦拭着伤口周围,又拿出金疮药,轻而快地撒在伤口上,看着强忍疼痛脸已扭曲的瑾瑜,苏小凡有些不敢再下手。
“没事,再来!”瑾瑜声音有些虚弱地说。
将最后一处伤口处理完,苏小凡拿起纱布,手微微颤抖着将伤口包扎好。
苏小凡处理完那盆血水后,坐回到瑾瑜身旁,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一想到今天上午的那件事,又闭严嘴巴,不敢问。
“今天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瑾瑜先开了口。
“啊?没事,我、我,是我不好,我……”苏小凡有些语无伦次,只好懊恼地闭上嘴,在心中暗暗自责,怎么连句话都说不好。
“小黑,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更不该质问你,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瑾瑜恢复以往的温柔,伸出左手,轻轻揉了揉苏小凡额前的碎发。
苏小凡感觉眼中已有泪水冲了出来,低下头,摇摇头。
沉默了一会儿,苏小凡平复好心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查到了杀害小凡的凶手,并且手刃了他们。”
“凶手!”苏小凡猛地抬起头:“是谁?”
“庾阳。”
“嗯?”苏小凡皱着眉头想了想,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颖川庾氏,晋国最出名的三大家族是琅玡王氏,陈郡谢氏和颖川庾氏,王氏的王珣和谢氏的谢玄你都见过了,而这庾阳就是庾家第三子。”
原来元琳君和幼度君居然是如此望族,苏小凡微微一惊。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害小凡呢?”百思不得其解后,苏小凡问着。这晋国都城在建康,也就是后世苏州南京,他们庾家即使名门望族,自然该在那繁华的都城老老实实带着,为何大老远跑到洛阳来挑事。
“小黑,你不知道,颍川距离洛阳很近,距离苏坞堡更是近,当初庾家便对苏家耿耿于怀,后来燕晋一战,因为苏家拒不出手相助,庾家损失惨重,对苏家更是仇视,苏家的军权向来由独女掌握,所以他们是想杀了小凡,夺了金玉链,毁了苏家。”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初小凡宁愿自己死也要让我走,原来那条金玉链那么重要。
“瑾瑜,这么多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好像瑾瑜什么事都知道,消息灵通程度都快赶超大哥了。
“嗯,天底下还没有我有虞氏不知道的事情!”瑾瑜笑着说。
“哦?是吗?我看不尽然吧。”苏小凡坏坏一笑,凑到瑾瑜面前轻声问着:“你知道小小黑身上有多少根毛吗?”
“这……”瑾瑜失笑着摇摇头,有时候真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没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