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我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丁伟见我还是没懂他的意思,急道:“你忘了吗,之前我们来的时候,带路的大姐说过,何善几年前父母双亡,也没说他娶妻,就是说他是单身一人,那么着另外一个人会是谁呢?”
“他就不能有个朋友、亲戚或者是同学什么的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还是认为丁伟想多了。
“可能性不大,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大姐曾说过何善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而且从桌面的干净程度来看,这另外的一个人是经常出现在这里,并且和何善一样,每次都坐在同一个位置,所以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丁伟的记性从小就比我好,这一点我并不怀疑他,所以他说那个大姐说过,那就基本没错了。
“等一下,”我忽地洗了一口冷气,声音打颤道:“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尸胎?”
丁伟看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来这也是他心里想到却没有说出来的答桉。
“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太可怕了,要真是那玩意,我们两加一块都不是它的对手。”想到在张强家的那一晚,我仍然心有余季。
虽然最后尸胎逃走了,但并不是说我比它厉害,要不是有落辰一直在电话那头指点,我现在可能都已经投胎了。
而且那个时候的尸胎还没有完全成型,附在张强身上的只不过是尸胎的一缕尸魂,尸魂就那么厉害,要是对上尸胎,估计我们只有束手就擒了。
“不行,既然已经有了线索,我就更不会走了。”丁伟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倔,固执,十分的固执。
“那行,”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现在是十一点,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以后,不管你查没查到,你都要和我一起离开,不然我就是把你打晕抗走,也不能让你留在这里。”我见他是铁了心,只好让一步。
他想了一下,才点点头,勉强算是同意了。
既然猜到尸胎可能藏在这,我们更加小心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背上背着一座大山似的,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从四方桌到堂屋的最里面,十多米的距离,我们硬是走了一分多钟。
和普通人家一样,堂屋里也挂着一幅中堂,是***的画像。中堂下面是一张长长的供桌,我们当地人叫条台。
这下子不用丁伟说,我也感觉出了不对劲。一般来说,广德人都喜欢把家中已经过世的直系长辈的遗像挂在中堂旁边的墙上,并且条台上都会摆放着香炉和蜡烛,用于十五、清明以及先人忌日等特殊的日子烧香祭祀先人。
可现在这面墙上除了一张***的画像,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何善父母的遗像。在看条台,上面也是光熘熘的,没有香炉,没有烛台,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这些老人传下来的传统,你要说何善是一个年轻人,我还会认为他是不懂,或者是不愿搞这些在很多年轻人眼中都是封建迷信的东西。但是何善不是啊,反而他还是出生在一个摸神世家里,他本人也是一个阴阳师,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要知道阴阳师是最敬鬼神的,毕竟他们都是和鬼神在打交道。
“怎么了?”丁伟看见我盯着眼前在发呆,问我。
我将我所想的告诉了他,他并没有很意外:“我就说了他这个人一定有问题,他本人和他这个家,处处都透着阴森古怪。”
虽然堂屋很大,但是也很空荡,我们四处都找遍了,除了像桌子、条台等这些虽然明显不对劲,但是又不能说明问题的地方,我们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发现。
“你也看到了,这里找不出来线索,我看我们还是要想其他办法。”我有些沮丧,同时也有些庆幸,毕竟没有遇到尸胎。
“我不甘心啊,明知道他有问题,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但却不能抓他。”丁伟有些懊恼。
我安慰了几句,他才同意放弃。我们转身朝大门走去,我在前,他在后。
刚走几步,我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转身看见丁伟抬着头,拿着手电向着屋顶照过去。
“又怎么了?”我也停下来。
丁伟奇怪地看着我,说:“彭一,你再仔细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说:“都看了这么久了,没有发现啊。你就别再疑神疑鬼的了,我们快走吧,趁着何善和尸胎都还不在。”
丁伟没动,反而问我:“你现在回去准备干吗?”
我不由气道:“当然是回去睡觉啊,这大半夜的不让睡,非要我陪你到这个鬼地方来找线索,我也是命。。。。。。”
等等,话还没说完,我脑子里突然像是有一道光闪过一样。立刻,我用手电再次向四周照过去,然后我瞪大双眼看向丁伟。
“你应该发现了吧,其实这个屋子里最大的不对劲就是没有房间。”丁伟慢声道。
是的,一个正常人的屋里,可以没有堂屋、没有厨房、甚至是没有厕所,但是独独不能没有房间。要是没有房间,这个人要睡在哪里?
而现在,我们身处的这个屋里,有厨房、有堂屋、也有厕所,怪就怪在没有房间,那何善晚上又要睡在哪呢?
我和丁伟面面相觑,难道何善不用睡觉的嘛?不可能啊,没听说过那个人不要睡觉的,就算他是阴阳师,可是阴阳师也是人啊,又不是鬼。
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总感觉有人在黑暗里正盯着我看,准备随时把我拉到黑暗中去,套在头套里的我一脸冷汗。
我不自觉的向丁伟靠近,这样我心里才能稍微感觉安全一点。估计现在要是丁伟不在,我尿都能吓出来。
丁伟正在专心致志看着屋顶,没注意我都挤到他身边了,一低头正好和我面对面,他条件反射的退后一步:“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没事。对了,你有什么发现没有,我看你一直对着上面看。”我岔开话题。
丁伟问:“你感觉这房子有多高?”
我抬头瞄了一眼:“大概三米左右吧。”
“你还记得我们那天在外面看这房子吗?从外面看,你觉得这房子有多高?”他又问。
具体我也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从外面看这房子并不矮,甚至比一般的二层小楼房还要高。因为我记得房子旁边有一根电线杆,那种电线杆不出意外的话出地面应该是有**米,和这房子差不多高,所以这房子最起码有八高。
可是现在我们看见的只有三米高,那剩下的五米跑哪去了?
“我感觉这栋房子可能有两层,我们现在是在一楼。”丁伟说。
“可是要是两层的话,楼梯在哪呢?我们刚才可是把这里都查看过了,没有看见有楼梯啊。”我说。
“如果何善有意要把第二层隐藏起来,楼梯自然不会那么容易让我们找到,这里一定有暗门,我们快找找。”丁伟说完便向面前的那面墙走过去。
还有暗门?我心里不由好笑,怎么和电视里那些古装的武侠剧一样。想是这样想,我也朝另一面墙走过去,毕竟这个可能性的确存在。
可是我们俩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暗门或是暗门的开关,反而是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也不知道这屋子是有多久没有打扫了。
“半个小时已经过了,我们走吧。”我催促丁伟。
“这么快?你的时间准不准啊。”丁伟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喂喂喂,你别想给我耍赖啊,我这是北京时间,准得很。”我就知道他会给我来这一套。
“妈的,就这么灰熘熘地走了?我还是不甘心。”丁伟或许是气急了,平时很少听见他骂人的。
说实话,我现在也有些不死心,毕竟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屋子很邪门,似乎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可现在我们又像是狗咬刺猬一样,不知道从哪下手。
“如果要是你,你会把暗门的开关藏在哪?”丁伟突然问我。
我摇头:“因为没有这个如果,我回答不上来。不过按照电视上的狗血套路,一般的机关按钮都在那幅画的后面。”我指着墙上的***画像。
丁伟嘲笑道:“那都是无脑的编剧瞎编的滥俗套。我觉得何善这人不简单,城府非常深,他应该会吧开关藏在一个很隐秘,一般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就在我们一起鄙视现在的电视剧编剧时,丁伟突然伸手食指放在嘴边:“嘘,有人来了,关电筒。”
原本一片死寂的外面,由远而近的传来几声稀稀落落的狗叫声,真的有人朝这边来了。
怎么办?我慌乱不已,现在冲出去可能刚好和来人来个面对面。可是如果不出去,假如是何善回来了,不就刚好把我们堵在屋里了吗。
我们两四处找地方想躲一下,可是这个堂屋空荡荡的,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