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莫名其妙的眼神下,紧紧握住他的手,说:“太谢谢你了,陆师傅,你刚才及时救了我。”
没时间和他多解释,我一看手机,现在还早得很,我赶紧从床上跳起来,和陆师傅道了个别,便骑着我的电瓶车往城里驶去。
因为上班时间还早,我经过昨晚的噩梦吓出一身汗,现在浑身湿哒哒的难受,便先回了趟家,快速地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杂志社前期的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所有企业家的访谈素材已经编辑整理完成,接下来就是等杂志样稿出来了,所以我们现在又闲了下来。
办公室里,老杨还是和之前一样,一来就泡一杯绿茶,然后就开始看报纸。刘琴最近安静了很多,电话却变多了很多,而且还不在办公室接。一般一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她就拿起手机往外走,不到半个小时不会来。
我等她走后问老杨刘琴最近怎么了,老杨放下报纸,端起茶杯,说:“以我过来人的经验,刘琴应该是谈恋爱了。”
我回想这一段时间刘琴的变化,还真有可能。怪不得不在办公室接电话了,原来是不方便在我们面前和对方说悄悄话了。
刘琴回到办公室以后,看到我一直盯着她看,好奇地说:“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啊,这么盯着我看。”
我嘿嘿笑道:“花是没有,男朋友倒是有一个,嘿嘿。”
刘琴脸一红,拿起桌子上的抹布丢向我,我伸手接住,说:“真让我说中了啊,刘姐,你这瞒的可是够深的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哪有男朋友,是我一个老同学,这不是前段时间刚联系上吗。”
我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故意拿起手机看了看,说:“老同学啊,老同学的一个电话打了快四十分钟,聊什么呢?”
刘琴白了我一眼,假装在电脑上忙着什么,也不答话,我和老杨相视一笑。
“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你们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吴主任出现在门口。
“吴主任,刘姐谈男朋友了,还保密。”我叫道。
刘琴跑到吴主任身边,委屈地说:“吴主任,你管管他,我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笑话我。”
吴主任慈祥地握住刘琴的手,说:“你也不小了,要是遇到合适的就好好谈,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们看看?”
刘琴没想到吴主任也打趣她,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再次惹得我们哈哈大笑。
接下来这几天,殡仪馆陆师傅那里都没有再给我打过电话,想来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落辰那里我没有再打电话,怕她有事打扰她,只有每天发一条短信,她也没回我。
这天晚上,我早早地洗了个澡便上床了,迷迷湖湖之间听到手机响,我在枕头下面摸了半天没摸到手机,便没管它。可是过了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铃声在夜晚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喂,”我好不容易摸到手机。
“是彭一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惊慌的声音。
“是我,你是?”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觉得一定有事情发生。
“我是张强的妈妈,张强出事了,你现在能来我家一趟吗?”对方语气急促,电话里还能听见对面有人尖叫和摔东西的声音。
“阿姨你别急,我马上过来,张强怎么了?”我边找衣服,边问,但电话里只传来一阵“都都”声,随后被挂断。
我不敢耽误,只套了件外套和长裤便打开门往楼下跑。到车棚骑上电瓶车,我一路将油门开到最大,很快便来到张强家。
“砰砰砰”我也管不了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大力的敲打张强家的大门。里面没有人给我开门,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能听见屋里有杂乱的声音。
我便敲门便喊,张强对门的那家人家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伸出头,冲我狠道:“大半夜的你吵什么吵,别人不用睡觉啦,再吵我就叫保安了。”说完“冬”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拿起电话,准备拨打张强妈妈的电话,刚要拨号的时候,张强家的门开了。
“阿姨,怎么了?”我看着门口一脸惊慌失措的张强妈妈。
“你快进来,快去小强房间看看,他、他。。。。。。”她情急之下说不出话,只是指着张强的房间让我去。
走近张强的房间,房间里的情况让我吓了一大跳。房间里的桌椅全部被打翻在地,原本摆在桌子上的电脑也摔在地上,电脑屏幕被砸的粉碎,柜子里的东西全被扔得到处都是,整个房间像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样。
张强蜷缩在床上,只不过现在他暂时失去了自由,他的双手双脚都被床单紧紧地绑住了,一旁张强的父亲垂头坐在床边,身上的衣服有几处已经被撕破了。
“这?”我看了看张强的父亲,又看了看他的母亲。
“小强晚上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像疯了一样,把房门锁住以后在房间里拼命的砸东西,我们怎么叫门他都不开。我们怕他出事,让你叔叔拿出备用的钥匙把门打开,哪知道他一见你叔叔进去,直接扑向你叔叔,还向他动手。幸好你叔叔还有一把子力气,在和小强僵持了一会以后,把小强压在地上不让他动弹。”张强妈妈说起来还有些心有余季,看来之前的场景肯定把他们老两口吓坏了。
我走近张强,看到他虽然被绑住了,但是还一直在不断地挣扎,看到我进来,两只眼睛凶狠的看着我,好像随时要向我扑过来一样。
“你们怎么把他的嘴也堵住了?”怪不得我说怎么张强嘴里一直“呜呜”的叫着,原来他的嘴里被一块枕巾堵得严严实实。
“不堵住不行啊,他一直怪叫着,还想咬人,你看他爸爸身上的衣服就是在厮打中被他咬破的。”张强妈妈解释说。
“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要赶快把小强送到医院去。”张强的父亲看张强妈妈叫我来有些不高兴。
张强母亲为难地看着我,我看向他父亲,说:“叔叔,张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送医院,就算现在把张强送到医院去,也检查不出来问题。”
他怒道:“你胡说什么,有病不上医院那去哪?找你吗?你是医生吗?我看你就是一个骗子。”
接着他又把怒气撒向张强的母亲,冲她喊道:“还有你,不知道你中了他什么邪,尽搞些封建迷信,你叫他来做什么?”
我见张强母亲被说的无言以对,便站到他们两个人的中间,平静地说:“叔叔,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张强,但是还希望你先冷静下来。如果张强的问题医院能治好,上次你们去医院就应该已经治好了,可是医生怎么说的?是不是没检查出来任何问题?”
我的话让他一愣,我接着说:“我不是电视上哪些神棍啊骗子啊什么的,在这里我先声明,我起初来这里完全是之前和阿姨有过一面之缘的缘分。现在知道了你们遇到的困难,我想帮一把。不管这件事我最终能不能帮得上忙,我不会要你们家一分钱报酬,也不会让你们有任何损失,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张强的父亲已经冷静了下来,张强妈妈见他脾气消了一些,便又把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给他说了一遍,他看我的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厌恶了。
我知道他还是有些顾及,便说:“叔叔,我这绝对不是封建迷信,毕竟我也是从小受教育长大的,也是读过大学的人。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的确是现在的科学还没办法解释的。人类的文明有记载的已经超过了五千多年,而无神论的形成才是最近五百年的事,所以我不是要让你不相信科学,只是我们能不能对科学之外,有一点包容的空间。”
他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不过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你可以留在这里帮忙,但是如果小强明天的情况还没有好转,甚至是恶化下去,我还是要把小强送到医院去。如果要是你耽误了小强的病情,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说:“那一定,如果小强真的只是生病了,肯定要去医院,我绝不反对。”
其实别看我嘴上答应的轻松,但是心里却一点谱没有。现在只有了联系落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联系的上。
我掏出手机,播出了落辰的号码。令人兴奋的是,刚一拨通,那边就传来落辰熟悉的声音:“彭一,怎么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因为还有张强父母在场,我没有表现出特别高兴的样子,只是问了一句:“哦,之前给你没打过电话,你都没接,发短信你也没回,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有头绪了,我已经在往回赶了,明天一早应该就能到广德。”电话里能听到车子喇叭的声音,她应该正在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