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搞清楚了火把山的事情,我心里对老杨千谢万谢,并邀请老杨夫妻有空的话聚一下,以表我的谢意。
老杨不明就里,推说不过是问几句话的小事,让我不要太在意。刘琴在一旁听到有人请吃饭,立刻吵着要一起去,说是替我陪客,我当然答应。
老杨见我态度诚恳,便答应说回去和构大姐说一声,她要是愿意来的话我们再定时间。
刘琴拍板说:“你就替嫂子做主了,这顿饭彭一是真心实意请的,嫂子知道的话一定会来。今天是星期四,要不我们就定在明晚,刚好后天周六,大家不同上班,我们可以好好喝点。”
“行吧,那我就替你嫂子答应了,明晚我一定带你嫂子准时到。”老杨平时也好点小酒,听刘琴说好好喝点,心里乐开了花。
然后我们又讨论在哪吃的问题,我表示我无所谓,在哪吃我负责结账就行。老杨也说他们两口子不挑吃,有酒就行。最后又是刘琴发言,说是城北新开了一家土菜馆,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是菜烧得好,我们刚好去试吃一会,于是大家便就这么定了。
既然知道了火把山又叫取水尖,我便在电脑上又百度了取水尖三个字,还是找不到,我的心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我相信构大姐绝对不会编瞎话,她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是有这个地方。我想了一会,换成百度地图搜索,这下子还真给找到了。
从地图上看,取水尖就在岳西县县城往西五十公里处,是一座并不算大的山峰,周围方圆十几里都没有标注村镇,难怪连百度都没有任何关于取水尖的资料介绍。
既然找到了地方,剩下的就不用多想了,反正到时候我只要在和孤星约定的时间前准时赶到,所有的疑问肯定都会被解开。
难得今天心情好,我心里一直缠绕的谜题解开了,中午下班的时候我临时决定去花店看看。虽说店里有张颖看着,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落尘又不知道在哪。我也算是半个店主了,这都已经好几天没去看看了,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我到花店的时候张颖正在店里吃饭,看见我来了,高兴地站起来,说:“你怎么来了?”
我挥手让她坐下继续吃饭,说:“过来看看,这几天店里忙吗?让你一个人在店里,实在觉得不好意思。”
她笑着说:“花店的生意挺好,毕竟开这么长时间了,都是一些熟客。忙也不算忙,又不是干体力话,就是辰姐不在,有时候闲下来看到店里就我一个人就觉得挺想她的,也不知道辰姐现在怎么样了。”
我听完有些愧意,说:“后面我会经常过来看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张颖十分善解人意,说:“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你不用专门过来,干活的事情我一个人可以,要是你有空想过来坐坐,你就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做你的饭。”
“嗯”我点头应道。
“对了,你中饭吃了吗?”张颖问。
“还没呢,我一下班就过来了。”我答。
张颖放下饭碗,立刻走进厨房,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等一会,我下碗面给你,你简单吃点。”
“你吃完了再下吧,不然饭凉了。”看着张颖还没吃完的半碗饭,我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个时间过来反而给她麻烦了。
“没事,很快的,你坐着等会啊。”张颖说完便传来煤气灶开火的声音。
很快,张颖就端着一个大碗走出来了,碗里是满满一碗面。她将碗放在桌子上,说:“你先吃着,不够锅里还有。”
就这样,她吃着饭,我吃着面,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小木桌两侧。和从前一样的是,只是现在我们中间少了落尘,所以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沉默。
我的一碗面很快就吃完了,张颖的饭还有小半碗,不知道女孩子吃东西是不是天生比男人慢。
张颖见我放下碗,起身想帮我再到里面盛一些,我摆手表示不吃了,让她赶紧吃饭。
我把椅子搬到花店门口,面向着门外坐着,心里有点乱,总觉得花店里少了落尘感觉就不对。
张颖吃完饭,利索得收拾完碗快,然后也把椅子搬到门口,在我对面坐下。
“彭哥,你是不是又想辰姐了?”
我点点头,说:“也不知道落尘现在在哪里?她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好些了吗?”
“你放心吧,我相信辰姐一定会没事的。”张颖语气坚定。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问。
“不,辰姐那么好的人,又有那么厉害的本事,俗话不是说‘吉人自有天相’嘛。”她打断我。
她接着说:“彭哥,你看这几天没见,你都瘦了。辰姐不在,你更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等辰姐回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会难受的。”
的确,自从回来以后,我每天就是杂志社和家两点一线,就连花店今天都是第一次过来。
“张颖,我心中有一个疑问,已经困扰我好长时间了,你可以帮我分析一下吗?”虽然孤星的留言交待只让我一个人看,可是我不透露留言的具体内容应该没关系吧。
“你说”
“是这样,孤星让郭小亮转交给我一张纸条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问。
“记得啊,当时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把辰姐一起带走,都等不及等你苏醒过来,所以留下一张纸条让小亮哥给你,还特别嘱咐让你一个人看。”
“是的,孤星在纸条上留下一句话,我让在约定的时间去一个地方,回来以后我自己找了很长时间都找不到这个地方。后来巧合之下才知道孤星说的这个地址是一个几十年都没有使用的老名字,现在已经换了新的名字。你说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张颖双眉微皱,陷入了在思考。我知道张颖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说不定真的能从她这里得到答桉,我没有打搅她,就安静地看着他。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刚好孤星就是这个地方的人,或者是离这个地方附近不远,所以知道这个地方的老名字也不奇怪。”张颖给出一种假设。
我摇摇头,我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很快便被我否决了。认识孤星和落尘以后,我渐渐发现像他们这样的阴阳师和普通人不同,他们的身世往往都会比较神秘。我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很隐秘的隐私,所以我从来没有问过关于他身世的事情,但是我敢肯定孤星绝对不是火把山的当地人。
我读的大学在皖北,大学里不光是我所在的专业,就是同一个班里都有许多安庆的同学。安庆人听说话很明显就能分别出来,他们普遍带着外人难以听懂的口音,比较像唱戏的腔调,而且安庆市里每一个县的口音也都有很大的区别,我们读书时甚至出现过同样是安庆人,太湖的同学听不懂潜山同学说的话。
我们这一代人从小上学开始学说普通话,但是任何一个地方的人普通话说得再好,都会不自觉带有自己地方的语音语气,而孤星平时说话是很流利的普通话,一点安庆口音都没有。
“那就是孤星的某种巧合的机会里听说过这个地方的老名字,所以在留言里会写下来。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啊,你刚才也说了改名字不过几十年的事情,当地的一些年长的人肯定都会记得原来的名字,说话间提起也是很正常的啊。”张颖的话不无道理,也正是我想的最大可能。
“可是奇怪的是,他留言为什么要用这个老名字,为什么不用新的名字呢?要知道我是巧合之下才知道这件事,不然的话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我还是想不通这里面的深意。
“彭哥,你相信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注定的吗?”张颖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我震惊不已,因为这也是我在知道取水尖就是火把山的事情以后在心里得出的结论,现在竟然听到张颖也说出同样的话,哪能不让我感到惊讶。
张颖肯定不知道我内心刚才那一下的情绪波动,继续说:“我觉得,孤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约你去这个地方,故意留的这个老的名字。你想啊,你刚才都说了这个地址已经改名字几十年了,一般人就算是看到纸条上写的那个原来的名字,肯定也会和你一样不会轻易找到这个地方,所以才能起到保密的效果。”
“可是,他怎么就确定我一定会按照老名字找到现在新的地址呢?万一我一直想不到这一点,一直找不到这个地方呢?”我困惑地说。
“那你现在知道了吗?”张颖微微一笑。
张颖的话犹如一道闪电,刹那间将我的思绪噼开,原本一直缠绕在我脑海里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
是啊,我现在不是找到了吗?这就是命中注定,不知道这是不是孤星早就料到的,但是现在我确实是在阴差阳错下知道了火把山就是现在的取水尖。原来我一直以为的各种巧合,不过是早已注定会发生的事情,而我却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一直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