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谈得有点久。”
40分钟后，秦森再次来到了原来的那个包间，他发现，原本四人的房间，就只剩下张厚泽和那位四爷了。
张厚泽正倒着酒，看到秦森走了进来，他笑呵呵地说着：“没事，正好我和四爷也正聊着呢。”
秦森走到了桌前，他好奇地看着这位虽然六十多岁，但却精神矍铄的老人。
只见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对折好的纸，说道：“我今天是受人所托，来给你送帖子来了。”
一封手写的请帖出现在秦森的面前，在这个什么都用微信沟通的年代里，这样的交流方式倒是显得罕见而庄重。
“我们这辈人吧，做什么都讲究个规矩。”四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道：“得嘞，我的事情也办完了。走了。”
张厚泽赶紧站起来，说：“四爷，您这就走了？”
“这地方待着不舒坦。”老人说完，转身离开，“回见。”
“我送送您。”张厚泽前后脚地跟了出去。
秦森谨慎地打开请帖，上面写着请他明日下午2点到通州马场一聚，署名为李公仁。
“有点意思。”
秦森想着系统赠送的会员和马匹，就越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收起请帖，朝楼下走去。
等回到大厅，拍卖晚宴已经开始了。
本轮的拍品是一套1937年的麦卡伦水晶瓶威士忌，共六瓶。
这六款酒1937年入桶，1999年装瓶。
瓶身是由着名水晶玻璃品牌ess所设计，镀铜环于瓶口一周，并附带镀铜瓶塞，看上去还真是有点年份的来头。
楚沁正在看拍卖会的小册子，见到秦森回来，“谈这么久？”
秦森清了一下喉咙，“说要让我登上杂志的封面，然后我就和这次写专访的主笔沟通了一会。”
楚沁打量着秦森，凑近之后闻了闻，“还是位女主笔。”
“她没喷香水吧？”秦森轻松地说着。
“不是香水的味道。”楚沁白了秦森一眼，“是荷尔蒙的味道。”
“鼻子可真灵。”
“偷吃也不知道把嘴擦干净。”她似乎并不在意这点小细节，转而问道：“见到李道恒了？”
“谁？”
“刚刚在楼上包厢的大爷。”
“你这都知道？”
楚沁平静地说着：“李道恒是大院子弟。年轻的时候靠着大院的关系在京城开卡拉OK，后来又搞了一系列的录像厅、台球室等当年红火的娱乐行业。”
秦森顿时明白了过来，心中暗自思索，“这大爷的来头还真不小。”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邀约他明天去马场的人的身份，于是问道：“那李公仁又是谁？”
楚沁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两道柳眉微微皱起，“他也来了？”
秦森见楚沁的反应，说：“人没到，但是送了封请柬来。”
说着，他就把那张纸递给了楚沁。
楚沁看后，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她继续道：“李公仁不能算土生土长的京城人，65年左右才跟随其父亲来了京城。”
“那他不也七八十岁了？”秦森问道。
楚沁点了点头，“三李一佟中，有两个李。一个是李公仁，一个是李道恒。”
“那还有一李呢？”
“我想你应该能猜到。”
秦森转念一想，说：“难道是你家的老太爷？”
楚沁没有承认这个称呼，她接着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堂堂青牧集团的董事长为什么会在李道恒面前毕恭毕敬的吗？”
秦森回想了一下张厚泽在香山打高尔夫球的样子，的确和刚刚大相径庭。
“按照社会地位和财富积累来看，张厚泽的做法的确不符合他的身份。”秦森说道。
楚沁摇了摇头，“京城和国内其他城市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它不是一个用钱就能衡量的地位的城市。”
秦森不解，“有钱还不行？”
“在这里，更看重的是人情。而由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组成的，便是京圈。”
楚沁缓缓地说着：“这是一个封闭、不轻易接受外来人员的小集体。就像是今晚参加拍卖的席位，它的总数是固定的，要想凭借资产硬着头皮插队又或者托关系进来，还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秦森想到当时傅乾峰拉自己进群，同样不是一蹴而就，这也是一种融入他那个小集体的表现。
他再看着桌上的那一页薄薄的请帖，顿时知道了这张纸的分量。
“李公仁邀请你去马场，这是一个不错的信号。”楚沁冷静地分析着，手中的牌子也没有停下来过。
“380万！”台上的周诗倩的声音再次响起，激动地向全场宣告着：“我们斯坦逊楚总裁，出价380万！还有人要加价吗？”
秦森这才反应过来，楚沁边和自己讲北上广的不同，边在举牌参加拍卖。
“我出500万！”
整个大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道声音的来源。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钱往往不算什么，但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度，当超过心理价位的时候，手上的号牌就有千斤重了。
楚沁在听到五百万的价格，将自己的号码牌给放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拍卖锤的落下。
秦森一回头，就看见了坐在自己身后叫价的那个男人，一脸的惊讶。
原来出价500万的金主，不是别人，正是青牧的张厚泽。
周诗倩在听到这个叫价之后，知道这个价格已经到顶了，语气也发生了变化，“178号先生出价500万。还有加价的吗？”
楚沁平静地说着：“这套酒单瓶的价格在五十万左右。”
秦森倒抽了一口冷气，现在这个价钱已经远远超过了这酒的价值，在他想来张厚泽应该是真的很喜欢，才会豪掷百万。
“500万第一次！”
众人好像都被张厚泽的报价给吓到了，虽然他们想要表达自己的善意，可他们也要掂量自己的银行卡里存款究竟能不能负担得起这份爱心。
三声之后，周诗倩的锤子落下，“恭喜178号先生以500万的价格拍得第一件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