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大只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脑袋像是被千钧巨石咋过一般，是一种几乎要炸裂的疼痛感。

在他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看到，零狐身后四条长尾高高扬起，白光一闪，它已经来到了柯卡塔的半透明虚像面前。

然后……

然后赵四大便昏迷了过去……

赵四大的眼前是一片黑暗，而他的意识便游离在这片混沌的黑暗空间里，不，不只是黑暗……

赵四大死死盯着远方的一个小点，在那里，有一丝微弱的红色光点，或许是因为距离太遥远的关系，赵四大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不过，这个小点似乎正在不断地朝赵四大靠近，或许是光点在朝赵四大移动，也可能是赵四大在向光点“飘”去，在这片混沌的虚空里，赵四大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自然也没法控制自己的双腿“走”向光点，他只能静静地“看”着。

光点距离赵四大越来越近，而逐渐地，赵四大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一个“点”，而是……

一个有头有身体的……动物？

现在赵四大也能够看清了，这红光的来源，正是一只狐狸！

没错……一只漂浮着的，背后拖着一排尾巴的巨大狐狸！

一、二、三、四……赵四大默默数了数，狐狸背后的尾巴数目一共是九！九条尾巴！那么……想必凡是看过某日本超人气动漫的人都能够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九尾狐！

惊了……赵四大愣愣地看着已经大到占据了整个视野一般的九尾狐，因为在这这片虚空之中没有任何参照物，赵四大无法判断九尾狐和他之间的距离，但在赵四大的感知当中，九尾狐与他之间似乎还隔着不近的距离。

那么这狐狸的本体到底有多大！

赵四大看着九尾狐，而九尾狐也注视着他，狐狸身后的九条尾巴随意地摆动着，它的姿势就像是一个半躺在地上人：前肢撑着地面，而后肢微微蜷缩。

在赵四大的眼里，狐狸的毛发整体都是黄褐色的，当然，作为狐狸，它从腮部到腹部都是纯白色的毛发。

“谢谢你。”狐狸竟然开口说话，而它说的第一句话便让赵四大不明所以，谢谢？为什么要谢谢？难道在无意间帮助了这个九尾狐？

赵四大正想着，狐狸的声音又灌入赵四大的耳朵里：“谢谢你的血。”

赵四大一愣，惊讶道：“你是零狐？”

“不，不是。”九尾狐犹豫了一下，又改口道：“不过，也算是吧。”

“什么意思？”赵四大有些没明白。

“准确的说，我只是一个幻象，我存在于每一个灵狐氏族的身体里，只有达到了四尾我才会出现。”九尾说道。

“那么……你是神？”赵四大猜测道。

“不，我不是神，或者说……我曾经尝试成为神，但是失败了。”九尾说道，“你可以把我当做灵狐氏族的祖先，也就是你好朋友零狐的祖先。”

赵四大大概也是明白了这个九尾狐狸的意思，他是狐狸家的先祖，死掉之后化成很多分身存在每一个灵狐氏族后代的身体里，在灵狐达到四尾的时候它就会出现。

“那么你不应该是在零狐的身体里吗？为什么我也能看见？”赵四大问道。

“不……”九尾似乎也是不太确定，它说道，“虽说我也觉得奇怪，但是我并不是在你的那个灵狐氏族朋友的身体里，我……在你的身体里。”

“大概是我和零狐存在有精神上的联系吧。”赵四大说道，实际上，也只有这一种猜想可以解释现在这个情况。

“不，虽然在我出现之前你无法察觉到我的存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在你身体里已经存在了至少十年，至于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的身体里……我也不知道。”九尾说道。

“那就是说……其实我才是狐狸？！”赵四大脑中顿时冒出了个极为荒诞的猜想。

“没错，虽然我也无法解释，但事实的确是这样，你那个叫做零狐的狐狸伙伴，其实是在你身体里分离出来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你失去了我灵狐一族的能力，而这一部分能力被分离出了你的身体。”九尾的语气也不太肯定，它说，“我不知道在我之后已经过去了多少年，但是，在我当年生命的上千年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这……虽然这个解释有些难以让赵四大相信，但目前来看，似乎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他犹记得当时遇到的那只四尾狐狸……

那一只四尾狐狸向赵四大丢了一个光球，而这个光球在进入赵四大的身体之后，他便开始有强烈的呕吐感……然后……然后就零狐给“吐”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他人的身体和灵狐一族力量分离的开始？

“所以，你出现的目的是什么？”赵四大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九尾，看上去就是上古荒兽一般的存在，在无数的文学影视作品里，九尾狐都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神级妖兽的存在，他可不相信这个九尾突然出现只是要给他解释这些东西。

“我出现的目的……”九尾似乎也被赵四大问住了，它不太确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存在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我当初的想法是要世代保护灵狐一族的后人，或许……”

九尾晃了晃脑袋，说道：“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存在在每一个灵狐氏族后代的身体里，在灵狐氏族的后人成长到四尾的时候就会觉醒……”

赵四大又问了好些问题，但九尾的答案都是非常简单，赵四大也看出来了，这个九尾除了知道自己是九尾，自己是灵狐氏族的祖先，自己会出现在每个灵狐氏族后人的身体中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说实话，赵四大稍微有些失望，按照套路，身体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九尾这么牛逼的东西，不应该给他一些来自远古的传承或者给几个非常强力的绝招吗？就算再不济，也得把他的修为提高吧，怎么他遇到的就是这么个糊涂神！

在这片虚空之后也没有时间的概念，赵四大完全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有多久，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又温暖的毛皮上。

是零狐，他正靠着零狐的身体，而在他前面的，正是李天阳、楚城、孟小菲等人，而他爹赵昊则是坐在他的身边。

看样子，所有人都是异常的疲惫，一个个靠着旁边的石壁坐着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