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师!救命啊!”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刀锋,潘笑笑大叫着向我求助。
“老二……”我刚刚站起身来,武松手中的刀就落了下去。
“当!”一团火星子窜了出来,潘笑笑身后探出一把钢刀,正好架住了武松的刀。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还有援军?随意接连不断的金铁相交声,我看到一位身体瘦长的男子,竟和武松打了起来。
那男子显然不是武松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武松逼的连连后退。
“娘子,快接住这小子!”男子又架住武松一刀,连连向一旁的老板娘求助。
“敢欺负老娘的男人!”老板娘怪叫着摸起一根面杖也迎向了武松。
局面变成了1V2,不过武松看上去竟依旧不落下风。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见武松和一对男女大战在一起,我悄然拉起潘笑笑,就准备趁机逃跑。
“夺!”
一把飞刀紧贴着我的鼻子,插入一旁的梁柱上,不住颤抖的刀锋,吓得我不由停下了脚步。
“来到老娘的黑店,你们一个也休想走!”
老板娘横起擀面杖架住武松的刀,恶狠狠地对我说了一句。
这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难道我胡八万要栽了吗?
“喝!”
武松突然发威,手中的刀在夫妇二人面前划了半圈,同时逼退二人,纵身就向我和潘笑笑跃来。
“老二你听说……”
我心里想着再和武松谈谈,不过身后的夫妇却同时再次攻向了武松,算是又为我解了围。
“噗!”一道血箭飞出,拿刀的瘦长男子竟被武松给扎了个透心凉。
“老婆,为我报仇啊……”男子伸了伸手,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老公!”老板娘怪叫着扑向武松,那架势似乎是要和武松玩命。
“杀……杀人了……”潘笑笑那里见过这种场面,此刻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快跑啊!”
我连忙拉起潘笑笑,准备趁着老板娘玩命之际,带潘笑笑离开这是非地。
然而我还是小看了暴走的武松,刚一迈步,我就又听到“噗”地一声,那孔武有力的老板娘竟也惨叫着倒在血泊中。
完了!这次跑不了!看着双目通红,身上染了斑斑血迹的武松,我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法宝手机预支太多,如今连包白沙都兑换不出来了。
“胡八万,你骗我!”
武松缓缓地举起还在滴血的刀,这货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老二……你还能听我解释吗?”我很没底气地看着武松。
“你和这贱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武松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你骂谁贱人!”潘笑笑气冲冲地看着武松。
“骂你怎么了,你和胡八万通奸,杀害我哥哥……”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和胡大师通奸了?我更没有害过你哥哥!”潘笑笑似乎变得比我还淡定。
“当日我亲眼看到你杀死我哥哥,胡八万就在门口,如今你们又一起私奔于此,不是通奸谁信!”武松怒目圆睁。
“我警告你,不要诬陷老娘的清白,老娘现在还是处女!”潘笑笑竟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我愣住了,武松也愣住了,潘笑笑竟然还是个……
“哈哈……贱人!休要逞口舌之快,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武松冷笑连连。
“麻辣隔壁,老娘就是清白的,你特么再说我一声贱人试试!”潘笑笑突然推开我,气势汹汹地迎向了武松。
“卧槽!你不想活了!”我连忙拉住要去送死的潘笑笑。
潘笑笑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吵架骂街,而是真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小脸再次变得惨白。
“奸夫淫妇,我要割了你们的狗头,祭于哥哥坟前!”
或许是我和潘笑笑的拉拉扯扯,再次激怒了武松,杀红眼的武松直接挥刀向潘笑笑砍了过来。
“闪开!”我猛然推开潘笑笑,正面迎向那把还在滴血的刀。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这么爷们了,竟然还有这舍己救人的觉悟。刀风声带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我不禁闭上了眼睛。
“扑通!”
我的脑袋掉地上了吗?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脑袋,我的脑袋还在脖子上。
我连忙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让我惊讶不已。
武松武老二竟然趴在了我面前,手中那把染血的刀距离我不过寸许,这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看向潘笑笑,潘笑笑面无血色的小脸,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而且现在还是白天,白幽幽也不可能出现。
是谁放倒了武松?我四下张望,眼睛落在了摆着包子的桌子上,那里还有一坛开了泥封的酒,好像武松之前还喝过一碗。
难道那酒里有蒙汗药,想到这里是十字坡黑店,我的疑惑算是得到了解释。
可是地上死的两位,不会是母夜叉孙二娘和菜园子张青吧?武松杀了两条梁山好汉,这梁山一单八将还怎么凑数?
现在我来不及想那么多,万一那蒙汗药不好使,武松一会儿醒了怎么办?此地不宜久留,赶紧的我拉起惊魂未定的潘笑笑跑人。
这一通疯跑,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我实在是累的跑不动了,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不是说让你躲一会儿吗,你干嘛又跑了出来,这闹得差点把命搭进去。”想到先前潘笑笑突然冒出来,我心里就来气。
“我也不想出来,可是我跑到后院,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潘笑笑白着脸说。
“看到了什么?死人还死耗子,我说你就不能不矫情吗?”我不屑地看着潘笑笑。
“就是死人,那个男的拿着刀在后院房间剥人皮……”潘笑笑的话说到一半,就忍不住想要呕吐。
原来潘笑笑是看到张青在剥人皮,剁包子馅后,才吓的跑回来找我的。张青发现了潘笑笑也紧追出去,好死不死地就对上了武松,结果竟然被武老二给捅死了。
梁山一百零八条好汉,我觉得很多都不配做好汉,特别是孙二娘、张青开黑店,用蒙汗药害人抢劫,还杀人剥皮剁肉馅做包子,这变态玩意也配做好汉?
可是我扮演不是道德君子,只是维护历史正常发展的临时工。孙二娘、张青死不足惜,但是水浒好汉的缺口怎么补?
“你饿了吗?”想到潘笑笑也挺可怜的,我便随口问了一句。
“我不是说,在荒郊野外不要去那些客栈,这次要不是你走运,恐怕早就变成刀下鬼了!”白幽幽冷冰冰的声音在我身旁传来。
天色已经变暗,一天不留面的白幽幽取代了之前的潘笑笑。
“敢情你不是人,不用吃东西。”想到白幽幽给武松植入的潘金莲杀武大郎信息后,我心里就不舒服。
“我警告你,如果下次你再不听我劝说,死了就去下地狱吧。”白幽幽从来不对我摆好脸色。
“我要回去了,这活没法干了!”我恼火地看着白幽幽。
“你这是消极怠工!”
“孙二娘和张青都让武松给宰了,梁山好汉都缺人了,这活还怎么干?”
“两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而已,实在不行你和潘笑笑可以顶上去。”
面对白幽幽,我没有尊严但有安全感;面对潘笑笑,我有尊严却没有安全感;什么时候鱼和熊掌可以兼得?
在白幽幽那无所不能的法术帮助下,我连夜来到了江州府。
江州府紧邻长江,虽然地处偏僻,却是难得的鱼米之乡。
坐镇江州府的是蔡京的九儿子蔡得章,蔡京那老油条把自己的儿子留在这里,自然也是因为江州府是大有油水可捞的地方。
浔阳江畔,古雅的别墅鳞次栉比,雕栏画槛,绮窗珠帘。 万里长空与滚滚江水相呈一色,让江州府壮丽中不失秀美。
“胡大师,那里就是浔阳楼了,里面还有三胖题的诗。”不错,潘笑笑祖籍九江市,也就是眼前的江州。
来到了家乡的潘笑笑,显得很是兴奋,时不时说两句:“家乡的变化真大啊,以前这里都是高楼大厦,江里也不能随便捕鱼。”
北宋江州自然比不上九江繁华,但是正如潘笑笑所说,葱葱翠绿,天色江水的自然让九江和江州相差甚远,这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当然这些都不关我事,我提前来到江州,就是等宋江的。来江州岂能不来这浔阳楼,据说浔阳楼三个字还是出自苏学士之手。
相比后世的浔阳楼四层之高,北宋的浔阳楼不过是三层高档酒楼;青甍黛瓦,飞檐翘角,四面回廊,门边朱红华表,柱上两面白粉牌,各有五个大字,写道:世间无比酒,天下有名楼。
潘笑笑一气跑到了二楼,看着干净的墙壁有些沮丧地说:“这里没有三胖的诗。”
想到宋江那首反流传千古的《西江月》反诗,还要出自我的策划,我忍不住就想笑。我胡八万可没白来北宋,在未来这里将会留下我的印记。
“二位是来吃饭的吗?要说在江州,当属我家这浔阳楼最好,苏学士都来这里吃过饭。”
一个伙计跟来上来,满脸骄傲地介绍颇有文化气息的浔阳楼大酒店。
“这里明明是旅游观光的地方,啥时候成了你家的了?”潘笑笑很不服气地说了一声。
“咳咳……咱们现在是在宋朝,如今这里是吃饭的地方。”我摇头提醒了潘笑笑一句。
“胡大师,我好想回家……”潘笑笑触景伤情,眼圈都有些发红了。
“把你们这好吃好喝都上来。”我从身上摸出一大锭银子递给伙计。
“道爷你稍等,这就给你上饭菜。”
伙计看到那足有五十两的大银,眼睛都瞪圆了,这五十两银子可是一笔大钱!
原生态的江州浔阳楼,果然是人间难得佳境。凭阑举目看时,但见:“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栏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消磨醉眼,倚青天万迭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