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楼三层。
随着神鞭邓八公一声怒吼,七八道身影同时并肩朝着谢安齐冲而去。
漫天的剑影,随之而来的,直接完全将谢安的全身要害大穴都给笼罩覆盖住。
眼看着,如果谢安不做躲闪,这些漫天剑影很快就要将他碎尸万段。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谢安心思一动。
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自己手中的优势,从而留给让左冷禅有任何一丝喘息机会的他,在脑海里经历了零点几秒的极短时间思考以后。
他非常果断的,直接在选择抽身撤退之余,同时悍然做出了反击手段。
只见酒楼三层大厅里,谢安嘴角一咧,森森然的露出了自己那满口大白牙。
他哈哈大笑着,突然砰的一声用力一脚踢踹在自己面前那厚重的八仙大木桌桌腿上,悍然将其踢得瞬间横飞翻腾而起。
而被踢飞而起的八仙大木桌,一时间也带着一股无双大力,轰然向着正朝谢安继续持剑追击而来的嵩山太保几人勐然砸下。
“砰!”
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响,在半空中飞腾翻滚不断的那张厚重八仙桌,其虽然被几位嵩山太保给同时持剑噼成了碎片。
但与此同时,他们之前一同联手创造出来的那张凌厉剑网,却是骤然被破开了一个大洞。
甚至于,这几位持剑太保中,其中实力最低的那位嵩山太保锦毛狮高克新。
他更是在一不小心之下,直接被这些漫天破碎的厚重八仙桌木质碎片里一块足有拳头大小的巨大碎块给狠狠砸中了右肩肩膀,当场便沦落到了一个肩臂骨断筋折的倒霉下场。
“哈哈哈哈!”
酒楼上,谢安看着自己随意一脚造成的“惨剧”,他忍不住满脸讥笑的对那几位嵩山太保比了个中指,狠狠对他们进行着嘲笑。
而那几个满脸狼狈不堪的嵩山太保,他们受到谢安的刺激,一时间不由得完全激发起了心头那股恨意。
在一声怒吼之下,他们狂暴的挥舞着手中剑刃,直接自前后左右几个不同方向同时朝谢安直刺而下。
作为长年在一起练剑的师兄弟,而且又都修行的同一种剑法。
在这样一番默契配合之下,即便是些嵩山十三太保里,已经缺少了一个锦毛狮高克新出手配合,但这一番剑阵的威力依旧是不可小觑。
面对这样一番配合默契的凌厉剑阵,纵然是一贯心高气傲的谢安,他出手之间也是不由得保守了许多,不敢完全舍弃防御而选择全力攻击。
虽然对于眼前这些散乱的剑幕,谢安并不觉得以自己目前的一身后天巅峰修为外加已经小有所成的蚀日剑法,会被逼迫得手忙脚乱、乃至于出现破绽。
但为了以防万一,为了防止自己一不小心便在阴沟里翻了船。
谢安最终还是非常谨慎的,选择了暂时苟上一把,尽量不去做鲁莽之事。
只见得,在漫天剑幕所形成的森森寒气锋芒下。
谢安身形边闪边战的,翩翩然以手中青峰长剑为屏障,神情就好是春游踏青般,格外轻松随意的便飘逸闪避开了面前每一道剑刃寒光。
漫天的锋锐剑刃寒光,就连他的飘飘衣角都未曾沾上分毫的,就这样被他轻松避让而过。
“该死的,这王八蛋属猴子的?这么能躲!”
“我们这么多人,居然就连他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艹!”
酒楼三层大厅内。
眼见着己方如此之多人同时出手,出手的声势堪称剑刃漫天,结果却全体无功而返,连对面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
还不等谢安抓住时机开口嘲笑。
出手支援左冷禅的嵩山剑派众人中,一个身高体壮的秃头汉子,忍不住愤怒的一脚踹散掉身旁桌椅。
在身旁诸多嵩山弟子的惊呼声里,这位与神鞭邓八公一样,同样都身为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大阴阳手”乐厚。
此刻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才刚死了爹娘一样,那叫一个丧气。
“够了!”
“乐师弟,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这里既有咱们实力超群的掌门坐镇,又有我们如此之多的精锐嵩山弟子在场。”
“而对面,不过是一个区区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他怎么就能够让你因为一时失利而颓废成这副模样!”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大阴阳手”乐厚一眼。
对于乐厚口中的消极话语,这一次不等神鞭邓八公出口。
在嵩山十三太保里,排名更在其之上的“九曲剑”钟镇,当即出言怒斥道。
“够了!”
“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吵、吵!这有什么好吵的?”
“我还在这里呢!我又没死!”
听到九曲剑钟镇怒斥大阴阳手乐厚的言语。
从刚才被人支援起,就一直没有说话、也没动手,始终都只是默默站在一旁观战的嵩山掌门左冷禅,他眉头陡然一皱,直接怒声喝止住了这场无谓之争。
说实话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身旁这几个太保此时心里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明明现在还是临阵对敌之时,这些人居然也能够当场吵起来。
看着这样两个猪队友。
要不是此刻还需要他们配合自己联手对敌,左冷禅当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狠狠给他们一人一巴掌,就此打一部分他们脑子里的蠢气。
“喂,你们这是在给我看闹剧?”
“还是故意想要引我上前,强势围攻我?”
“打架就打架,怎么还带回合制的?”
“你们几个,莫不是以为我会犯傻,像个二傻子一般借着这个机会就此发动攻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可就太小瞧我了!你们这样的演戏手段,就两个字,拙劣!”
酒楼上。
眼看着对面左冷禅几人的闹剧行为。
就待在他们对面不远处的谢安,眼眸内情绪流转不断。
他嘴角略微挂着一分笑意,忍不住就此出言讥讽道。
“哼!动手!”
听见谢安言语,知晓自己几人随手所布下陷阱已经被识破的左冷禅,鼻腔内一声冷哼。
只不过是刹那间,原本好似还在争吵不断的九曲剑钟镇几人,瞬间同时向前出剑横扫而动。
与此同时,在之前一番交手中,始终都只是在一旁默默旁观的左冷禅,这一刻也是轰然狂暴出手!
在一片寒光炫目之中,他们这些人直接有条不紊的,在同时蜂拥而上之余,手中剑刃也是十分默契的照顾到了谢安周身每一处要害大穴。
谢安几乎都是无可避免的,全身任何一处重要部位都被剑光所凌厉袭击。
漫天剑光大盛之中,富贵酒楼三层,只听得见那一道道碰撞不断的金铁交鸣之声。
谢安那高挑的身形就好似乎是被无数剑锋所轰然埋没包裹住了一般。
旁人从外围向内看去,此时几乎已经完全无法再看见他的身影。
不过。
这样一种局面仅仅只持续了不到三秒钟时间。
随着一道清脆剑鸣声从密集人群的内部骤然响起。
所有人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在一片白茫茫的剑气风暴里,谢安手持青锋长剑骤然从人群中闪掠而出。
一瞬间,那些阻挡在他前进路线上的一切物品和人,瞬间都被狂暴斩碎得七零八落。
这些破碎的物品,连带着一片片破碎的血肉残块一起,遍洒于整个酒楼三层之内。
原本跟随左冷禅而来的八位嵩山太保里,其中一半都仅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呼声,就已经被残酷的剑光给收割掉了生命。
被谢安破墙而出的小包围圈内。
除了一个毫发无损的左冷禅,以及八人中实力较强的大阴阳手乐厚几人以外,再也没有剩下任何一位多余存活者的性命。
大厅内,侥幸存活下来的左冷禅五人,他们一个个心有余季的,情不自禁的纷纷互相对视了几眼。
对于谢安所使用的蚀日剑法之霸道,在经历了刚才那一幕的惨剧后,他们此刻心里也算是有了个完全的了解。
“好凶的剑法!”
“好恐怖的剑招!”
“断家蚀日剑,如此绝代风华的一门剑法,怎么居然会在江湖里毫无存在记录?”
“莫非是有人故意将这门恐怖剑法给暗中隐藏了下来?”
眼见着如此之多派内高层成员纷纷围攻向谢安,可最终就连三秒的时间都没坚持到,就通通都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瞬间收割掉了性命。
莫名其妙的。
九曲剑钟镇几人突然心里有一种错觉。
那就是此刻的天穹上虽然朝阳渐升,但是自己几人,此际却好像正逐步在迈向步入进黑暗里。
而那面前团黑暗里面所拥有的,只有着无尽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