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计划,是反抗军的核心机密。
每个人只了解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不会向其他人多问,这样即便不行罹难,也不会让计划暴露。只有负责布置一切的丁六合,他的大脑里才有这完整的计划,知道反抗军在筹谋什么样的方式出逃。
而现在,丁大哥出于种种考虑,便将其告知于了顾盼明,这个他信得过的弟弟。
想要逃离避难都市,其实难点严格来说就一个。
城墙。
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安然离开城墙,而也是因为城墙,妖魔在对于出逃这一事项上,实际上管理的可以说是非常的松懈,松懈到如果没有城墙,反抗军早就能熘之大吉了。
丁六合提到这点的时候无不嘲讽。
他们都知道,城墙是大妖魔躯体的一部分,破坏城墙这一手段就宣告破产。而想偷偷出去的话,实际上安全部门的探索队伍,似乎也是一种选择,不过根据潜伏人员传递回来的消息,这一想法也宣告破产了。
探索队伍外出实际上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取悦妖魔。
在荒野上妖魔会尽情的狩猎玩弄这些外出人员,因为离开了都市范围,这些畜人也不需要遵守太多的规则了。
倒霉一点的探索队伍可能还会遇上城外修士恰好路过。
面对这些安全部门的走狗爪牙,城外修士可不会有半点留情的意思,基本上出手都是要命的歹毒狠辣法术。况且,城外人对于城里人那微妙的态度,丁大哥也不是不知道,走安全部门的道路肯定是死路一条。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
我不过去,山过来即可。
让大妖魔自己挪动躯体,让开道路到时候反抗军在趁机出逃就简单的多了,这还少了许多麻烦事情。
就这么简单?
顾盼明觉得丁大哥明显省略了许多的内容,保持着好奇和兴奋听着他继续朝下说。丁六合点头,他的计划其实非常粗暴简单,在不到五个月时间的大祭到来的那个时间点,大妖魔会苏醒。
额,说是苏醒,实际上它一直都是醒着的,只不过它的醒来可能和常人的意义并不相同,更像是一种从混乱走神到目标明确的这一过程。
总之在这一过程中,大妖魔会短暂的解除掉避难都市的城墙,进行概念躯体上的聚合和移动。这一信息是【尺子】提供的,他的经验弥足珍贵。
当然了,妖魔们也不是弱智。
知道大妖魔要解除城墙区域,肯定会对绝大多数区域进行封锁同时会毫不犹豫的使用之前不会使用的手段,暴力的镇压控制所有人。
丁六合想到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
那就是在这个解除城墙区域,到尚未进行完全封锁镇压的这个特殊时间点,通过对全城的沼气天然气管道进行爆破,制造出全城性的骚动,反抗军的人手潜伏在各个部门,不管是爆炸物还是安置都在推进中。
而且意外的还得到了红莲的帮助,前期准备工作进度大幅度加快。
通过对于红莲的观察。
丁六合觉得在交易完成之前根本不用担心对方的翻脸,因为他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妖魔要是知道了红莲的所作所为,绝对会把她剥皮拆骨抽筋,然后放到火焰上炙烤一百年不死的经信厅折磨。
如此一来,借助城外修士和地底管道造成全城范围内的爆炸,反抗军到时候就可以趁机带着大量的人从不同的方位进行出逃,离开这个无间地狱。
【尺子】已经死了。
那么联合研究本部那一块的计划工作,就要由顾盼明先抗起来。丁六合很关心的询问顾盼明能不能撑得住,而顾盼明也只是简单一笑,让他别把自己想的那么脆弱,【尺子】的工作他接好了。
“阿明,除了我们的计划之外,还有一件事是只有你能做的,这件事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你觉得太危险的话,也可以不用去做。”
“……妖王?”顾盼明略微一思考,从计划的整体中找到了缺漏的一项。
“没错。”
丁六合点头。
普通人和妖王之间的差距,已经是难以想象,在计划中却又不得不考虑妖王的反应,而不能一味的把希望寄托在城外修士的身上,本来丁六合是打算自己做这件事的,这个和找死没有太多区别的事情。
可在了解到顾盼明是筑基剑修后,他就想着试探妖王的工作,顾盼明能不能做。
在五个月后的关键时刻,如果顾盼明能够牵制住一头妖王,那对于整个局面来说简直是今天大逆转!
筑基和金丹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
顾盼明还没有回答,他忽然间微微一歪头,在地下走道的另外一侧就传来了燕七桥的声音。
“领袖,剑侠小子,有朋友找你们。”
剑侠小子?
丁六合瞥了顾盼明一眼,彷佛在说你小子还没有从中二的年龄段出来啊,而顾盼明心里唾骂着燕七桥这混蛋瞎取外号,面不改色的回看过去。
“请对方过来吧。”丁六合对着燕七桥高声道。
“是玉尘,还有一个人,刚才他们用神识扫了一下,被我挡开了。”顾盼明方才就察觉到有修士的神识扫过来,除了眉间雪之外,她身边好像还跟着一个筑基修士。
然后三个人的神识就短暂的摩擦了一下。
本来顾盼明只是简单的阻挡一下,和眉间雪也是相处的不错不想欺负对方,但没成想另外一个人却很有干劲的冲过来,一股兴奋的味道是要比较一下。
嗯,那家伙估计要幻痛一阵。
毕竟被剑修那钻心剜骨的剑意沾染上了,哪怕只是神识里友好切磋的一小点,也足够对方疼个三五天了。至于眉间雪,她可没有掺和进来,简单的接触后就缩到一边,有礼貌的等着燕七桥通讯了。
“修士嘛,习惯就好。”丁六合笑呵呵道。
“修士也是人,人应该尊重别人。”顾盼明皱了一下眉头。
“阿明,记住了,你可以说这样的话,但我们不行。是人,就一定会分高低贵贱,只是怎么分的问题。”丁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而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