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王庭的路上,岳不群闲来无事翻阅秘籍,将三本秘籍熟记于心。
“一阳指”功夫之前岳不群修炼至了最后一层,尚未大成。
如今最后一层的心法到手,只稍一习练,“一阳指”便告大成。
“一阳指”练至大成,“六脉神剑”也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六脉神剑”原本就是是“一阳指”的进阶版,与“一阳指”一脉相承。
岳不群从右手大拇指的右手大拇指少商剑练起,经右手食指商阳剑、右手中指中冲剑、右手无名指关冲剑、右手小指少冲剑,至左手小指少泽剑,这一路练下来,竟然势如破竹,一日之间,这“六脉神剑”逐一练成,连岳不群自己都大为吃惊。
“六脉神剑”名为剑法,实质并非剑法,但它却与剑法类似,以指力模拟剑气,将指含于指尖的内力隔空激发出去,达成类似剑气的效果,对内力要求极为苛刻。
以当年段誉的武功,他连“一阳指”都不会,仗着一身浑厚无比的内力,照着图画练习都能将“六脉神剑”练成。
岳不群修炼了“九阳神功”,内力虽然不如段誉,但“九阳神功”囊括天下内功精要,在档次上却又比段誉“北冥神功”吸来的乱七八糟内力高到不知哪里去了,因此修炼“六脉神剑”毫不费力。
只不过“六脉神剑”六脉齐发需要海量的真气,岳不群“九阳神功”还有最后一个难关没过,体内真气最多支撑四脉齐发,这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了。
最后一门是“凌波微步”,这门步伐是从古代伏羲八卦中领悟出来的一门身法,“独孤九剑”中也包含有类似内容,岳不群读来毫不费力,剩下的只是练习了。
不过两三日间,岳不群的实力何止增长倍许!
有了“六脉神剑”,即使他身无长剑,也能克敌制胜了。
“凌波微步”更是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他身法上的弱点,让他逐渐向着一个没有短板的六边形战士发展。
一路上小巴图不停的教岳不群骑射的功夫和蒙古语,岳不群过目不忘,很快他的蒙古话便说的活灵活现,骑射的功夫也已经青出于蓝了。
小巴图大为羡慕,说道:“岳大哥,你真聪明!我从小就在马背上生活,十来年才有如今的骑术和箭术,岳大哥只用几天就全都学会了,而且比我还要出色,真是太厉害了!”
岳不群笑而不语,他有“九阳神功”在身,身体的潜力比常人要大得多。巴图的骑射功夫只要告知他诀窍,学起来根本就不难。
他板着脸对小巴图说道:“巴图别打岔!现在赶紧把“一阳指”秘籍背给我听,不允许错一个字儿!错一个字儿的话,就给我去搬运内息十遍!”
路上岳不群将他得自嵩山派的那本“一阳指”秘籍传给了巴图,一路上督促他背诵。
巴图闻言顿时变成了苦瓜脸,叫他干啥都行,但背这本“一阳指”秘籍却要了他的命了,来来去去的死活背不好,但岳不群却是认了死理,一定要叫他背好!
当下他磕磕巴巴的背给岳不群听,背下来之后自然错漏百出。岳不群听着直摇头,他打断道:“巴图,别背了,赶紧坐下运功吧。”
巴图垂头丧气,只能依言坐下运功。
这几天,岳不群教了他最基本的“一阳指”内功运行方法,在岳不群不计真气耗费的帮助下,一日前他终于成功的修炼出了第一缕内力。
但这修炼内功十分枯燥无味,巴图却是有些坐不住的。
他二人一路往北,岳不群在巴图的带领下逐渐的接近了王庭,来往的商队逐渐多了起来,也时不时见到牧民放牧,更多的则是遇到同来参加满都鲁汗娶亲的蒙古各部的队伍。
岳不群是去王庭捣乱的,可不能让巴图和哲别惹祸上身。
这一日,当巴图完整的将“一阳指”秘籍背诵得一字不差之后,他对巴图说道:“巴图,就送到这儿吧,前面岳大哥知道怎么走了。”
巴图道:“这里距离王庭还有一百多里地,我再送送岳大哥吧。”
岳不群说道:“岳大哥此去王庭,做的是极为隐秘的事情,如果被人发现我和你在一起,恐怕会给你和哲别大叔带来危险。你我还是就在此地别过吧。”
巴图都囔道:“可是我的‘一阳指’功夫还没炼成呢!”
岳不群拿出一锭银元宝,递给巴图道:“巴图,按照岳大哥教你的方法,运足指力捏一下这锭银子。”
巴图依言运功力于手指,捏了一下这锭银子,在银子上留下了一个澹澹的手指印。
岳不群指着手印道:“巴图你看!”
巴图看着那个指头印记,兴奋的大叫道:“岳大哥,我已经练成了吗?”
岳不群微笑道:“‘一阳指’的功夫你已经练成了,接下来就是水磨的功夫。你修炼内功越久,内功就越是高强,手指上的力量也就越大。到后来,就可以和岳大哥一样,用一枚小小的铜钱轻松干掉一个马匪了!”
“怎么样?现在还抱怨岳大哥教你的功夫太枯燥了吗?”
巴图高兴的大叫:“不了不了,原来我已经这么厉害了!”
他原本对枯燥的内功练习十分不耐,却在岳不群的督促下坚持了下来。
如今看到练习内功的成果,登时觉得这个枯燥的练习内功一点都不枯燥了。
他对着岳不群说道:“岳大哥,那我就回去了。你如果办好了事情,再来我家中做客!”
岳不群微笑道:“你放心,如果此事能够完美的解决,我就再到你家里,好好的住上一个月,专门督促你练功。”
巴图道:“岳大哥,请你放心,这门功夫这么厉害,不需要岳大哥在旁边督促,我也一定会练下去的,绝不偷懒!”
他调转马头,对着岳不群说道:“岳大哥,我走了,你一切小心!”
岳不群微笑道:“我知道啦。你路上也小心一点,遇到大批的马匪就逃,千万别逞英雄啊!”
巴图双腿用力夹紧马腹,马鞭在马屁股上轻抽了一记,战马勐的穿了出去,向着来路奔去。
远远的就听到巴图大声说道:“放心吧,岳大哥!我一定会小心的!”
岳不群望着巴图走远,心中暗暗道:“巴图,再也不见!”他拔转马头,向着蒙古王庭奔去。
岳不群还未奔出几里,他便在路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此人身着一身大红袍服的宦官服饰,混在一群骑士中间,簇拥着一辆豪华马车,正在向着蒙古王庭前进。
岳不群微微一笑,他凝聚内力,将声音逼成一线,出入那人耳边,向着那人说道:“汪督主,别来无恙啊!岳不群这里有礼了!”
这位宦官便是汪直了。听到岳不群的声音,他吃了一惊,抬头向四周望去。
但见岳不群正站在队伍后面,对着他微笑。他策马过来。哈哈大笑道:“岳解元别来无恙啊!怎么也来大漠了?”
岳不群看了看四周,此地来往人数不少,当下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督主请随我来。”
说完他便一马当先,向着远离道路的方向奔去。
汪直欣然跟随,手下有人欲要跟上,汪直摆手制止。
那手下无奈,只得吩咐车队在此暂且休息,吃点干粮,喝点清水。
汪直和岳不群直奔了好几里路出去,四下里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
岳不群驻马回首,对着汪直行了一礼道:“督主,岳不群这里有礼了!”
汪直哈哈笑道:“岳解元,怎的哪儿都有你?这回你是来干什么来了?”
岳不群说道:“不瞒督主,在下同伴灵萱姑娘被他哥哥二公子强迫,让她嫁给满都鲁汗。在下此行,是赶往蒙古王庭,伺机救出灵萱姑娘。”
汪直大吃一惊道:“原来满都鲁汗要娶的女子便是灵萱姑娘!她居然与冰火岛二公子是兄妹!可是满都鲁汗为什么要娶一个江湖女子?”
岳不群道:“灵萱姑娘与二公子虽是兄妹,但一向对二公子的所作所为不以为然。此次也是被二公子强迫嫁给满都鲁汗。”
“他们兄妹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红古城暗地里的主人,满都鲁汗想娶灵萱姑娘,其实是为了红古城那数千骑士。”
西厂耳目遍布天下,汪直略一回想,便知红古城是在哪里。
他不禁说道:“这红古城是不是在平凉路上,王保保的部众以及后代所建立的城池?”
岳不群肯定的答道:“是的!”
汪直嘬起了牙花子,说道:“昔日太祖与红古城订有盟约。只要他们不谋反,我大明便对他们秋毫无犯。他们不交赋税,且拥有数千骑士,俨然我大明的国中之国。”
“满都鲁汗一旦与红古城联姻,不光他自己增长了实力,也在我大明内部插下了一颗钉子,此事必须要阻止!”
岳不群奇道:“难道都主不是为此事而来?西厂耳目遍及天下,在下还以为督主早就知道此事了!”
汪直颓然道:“岳解元,你怕是不知道,我西厂已经被圣上给裁撤了。咱家也被身上贬到大同来寻边。”
“近日杂家寻边得之,大批蒙古部落向着蒙古王庭聚集,据说是参加满都鲁汗的婚礼。”
“但咱家害怕这满都鲁汗是借口举行婚礼,聚齐兵马要对我大明不利,因此汇报给圣上。”
“圣上因此派遣刘侍郎出使蒙古,明面上是向满都鲁汗道贺,内地里查看满都鲁汗聚集兵马的真实意图。”
岳不群意外道:“恩师也来了?”
汪直道:“他来了,就端坐在那辆马车之中。他倒是舒坦了,咱家还得扮做他的侍卫,在外面奔波劳累!”
岳不群沉吟道:“督主,你们此行带有多少兵马?”
汪直道:“我等此行明面上是向满都鲁汗道贺,使团一共就百来个人。”
岳不群失望道:“就百来个人啊!”
他原本还想如果汪直和刘吉带有大军的话,营救张灵萱成功的希望变会大上许多,现在只有百来个人,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没法指望了。
岳不群道:“督主,此地距离蒙古王庭之有一百多里地,蒙古人的巡守逐渐严密。”
“原本在下想着潜入进去,伺机相救灵萱姑娘。如今既然督主和恩师也要前往王庭一行,在下斗胆请督主和恩师将在下带上,一起混入蒙古王庭,不知督主可否行个方便?”
汪直爽快道:“这有何难?你这就和咱家回去,换上一套自己人的衣裳,混在我们一起,去往王庭吧!”
岳不群大喜,他谢过汪直后,便同他一起向着来时的地方折返回来。
他们返回之后,车队还在原地未动。
汪直见左近没有别人,引着岳不群上了马车。
这马车甚是宽大,刘吉坐在里面非常舒坦,他正在里面喝着小酒的时候,就见车门门帘一掀,汪直带着一人闪身进来,坐到了他对面,笑盈盈的看着他。
就见那人向他行了一礼道:“岳不群拜见恩师!”
刘吉定睛一看,喜道:“不群!你缘何在此?”
岳不群将他对汪直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刘吉叹道:“不意其中竟有如此曲折!”
他对着汪直道:“督主,看来咱们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汪直诧异道:“怎么就完成了?咱们还不知道这满都鲁汗是否会对我大明不利呢!”
刘吉摇头道:“满都鲁汗并不会对我大明不利。他虽是大汗,但太师癿加思兰一向与他不对付,在没有解决癿加思兰之前,一定不会对大明擅动刀兵的。”
“原本我等还不知道,满都鲁汗突然娶亲打的是什么主意,如今看来怕是要整合力量,对癿加思兰开刀了。”
“如今满都鲁汗娶亲,癿加思兰作为太师必然要亲至,他不会孤身赴宴,想必也会带足了他的部众和人马。或许我们能看上一场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