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首,李俊健带到!”
蛇灵山上,先前那个姓孟的天龙教教众带着李俊健来到了铁面男子所在的茅草屋中,躬身道。
去年李泽轩用火药直接将蛇灵山的山顶给轰平了,之前七修派在上面修建的房舍自然也都没了,而天龙教的人也是今天中午才搬过来的,肯定来不及重新修葺房舍,只能临时搭建出了几间茅草屋了。
“嗯!你下去吧!”
铁面男子“嗯”了一声,淡淡地说道。
“是!龙首!”
姓孟的教众拱手而去。
“听说你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要亲手交给本座?拿出来吧!”
那名教众退下之后,屋内就只剩下了渡厄、铁面男子还有李俊健三人,铁面男子这时转过身来,看向李俊健,沉声说道。
“没错!但我怎么就知道你就是我教龙首?”
李俊健抬头看向铁面人,毫不畏惧道。
其实这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想到天龙教竟然会选择在蛇灵山落脚,对,他知道这里叫做蛇灵山,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百骑司统领李君羡!这李俊健的名字,不过是他为了潜入天龙教内部临时杜撰的罢了!
去年蛇灵山之役李君羡虽然没有亲身参与,但前期他派人帮李泽轩寻找七修派宗门地址的时候,还是到过这个地方的,如今距离七修派覆灭已经将近一年了,蛇灵山早就已经消散在了人们的记忆里,而今天龙教选择将蛇灵山当做据点,李君羡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绝佳的选择,因为朝廷的人几乎不会想到这个地方!
“大胆!龙首当前,你竟敢对龙首不敬!”
站在一旁的渡厄,此时大声喝道。
“参见尊者!”
李君羡先是朝着渡厄抱拳行了一礼,然后才想铁面男子躬身道:“既然尊者说您是龙首,那您肯定就是龙首了,属下从未见得龙首真容,属下手中的东西又事关重大,所以不得已才必须确定龙首的身份,冒犯之处,请龙首见谅!”
铁面男子深深地看了李君羡一眼,仿佛要把李君羡直接看穿,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道:“将东西拿出来!若真如你所说,是至关重要之物,那本座便饶你不死!”
李君羡连忙躬身道:“多谢龙首!”
说罢,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册,然后双手将其举过头顶,道:
“启禀龙首,今日正午,您和尊者走得匆忙,将这本账册落在了天龙寺的低下密室之中,你们走了之后,朝廷就派了大军前来围剿天龙寺,属下觉得这本账册肯定事关重大,就带着账册,趁着官兵不备,冒死冲出了包围,但属下又担心账册放在身上会出意外,就四处打探龙首您在哪儿,想将账册亲手交给您,现在终于见到您了,属下这回总算可以放心了!”
铁面男子双目如电,闻言,先是冷冷地看了站在旁边的渡厄一眼,然后才看向李君羡,道:“你是说你手中拿着的,是本教的账册?”
李君羡躬身道:“回尊者,属下在捡到账册之后,下意识地翻看了一页,见上面写着新丰县炎黄钱庄掌柜金万福二月上贡四千唐元,三月上贡五千唐元,所以属下就猜测这很可能是我教的账册!但属下绝非有意翻看,还请龙首恕罪!”
“哼!呈递上来!”
铁面男子闻言,一身怒气再也忍不住,开口道。
“是!”
李君羡故作小心翼翼地捧着账册,来到了铁面男子跟前,在靠近那铁面男子的时候,李君羡竟然感受到强大的内息波动,这让他忍不住有些疑惑,按理说这天龙教的龙首,难道不应该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吗?要不然怎么服众?还是说此人的武道修为已经到了大宗师之境,所以才让他感受不到半分真气波动?
在李君羡心中疑惑的工夫,铁面男子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账册,然后将账册翻开,认真看了起来。
“哼!来人!将张梁带过来!”
稍倾,铁面男子在确认手中册子的确是天龙教的原版账册之后,他忍不住将账册狠狠地砸向了一旁的渡厄,并怒声说道。
“是!龙首!”
守在茅草屋外的天龙教一阵不明所以,但随即还是躬身领命道。
片刻之后吧,一名中年文士走了进来,上前拱手道:“龙首,您找我?”
一旁的李君羡,此刻面上虽然是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面前的这个张梁,他前些天见过,此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天龙教的判官,主管教中弟子事务的。李君羡没想到天龙教的判官竟然叫做张梁,而且他总感觉张梁这个名字非常棒熟悉,仔细一想,可不就是朝廷正在通缉的岚州雍县县令吗?
至于二者是不是同一个人,李君羡就不知道了,但仅仅如此,已经足够引起他的重视了!
“哼!渡厄,给他看看!给他看看他做的蠢事!”
铁面男子指了指张梁,怒气冲冲地说道。
如果他知道“猪队友”这个现代词语,此刻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喷张梁是“猪队友”!因为这本账册若是落在朝廷手中的话,朝廷完全可以凭借着账册上的内容“按图索骥”。一步一步地将天龙教的“羽翼”全部给剪除了,到时候天龙教就彻底成了一个没有翅膀的鸟儿,想飞也飞不高了!
张梁一脸茫然,不知道铁面男子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旁的渡厄这时走了过来,将手中的账册递给了张梁,并语重心长地小声道:“张判官,这账册关乎着天龙教的生死,你以后可万万不能大意了啊!”
张梁看见手中书册,忍不住心中一惊,待打开瞧见里面的内容之后,他一脸的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这账册明明是我随身携带的啊,怎么可能在这里?”
“哼!死到临头你还跟本座装糊涂!这账册要不是本教弟子李俊健送过来,现在已经落入了朝廷的手中!张梁啊张梁,你个混账是不是想借此机会,将账册移送给朝廷,借此谋得一官半职,继续去欺男霸女?”
铁面男子近乎疯狂地咆哮道,而他的双目中,此时充满了杀机,显然,他动杀心了!
“龙首,属下冤枉!属下生是天龙教的人,死也是天龙教的鬼,属下绝不可能背叛龙首、投靠朝廷!还请龙首明鉴啊!本教的账册属下真的一直都是随身携带,属下也不知为何就会到龙首这里!请龙首明鉴!”
感受到铁面男子目光中凛冽的杀机,张梁连忙双膝跪地,告饶道。
“哼!你到现在都不肯认罪?李俊健,你来说说这本账册你是在哪儿捡到的?”
铁面男子怒哼一声,看向站在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李君羡,说道。
“回龙首吧,属下是在天龙寺的地下密室之中发现这本账册的,想必判官大人在撤走前一时大意,忘了将其带走吧!”
李君羡上前一步,抱拳道。
“放屁!你胡说!你撒谎!老夫记得清清楚楚,走的时候明明将账册带走了,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否则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张梁闻言,顿时气急败坏道。
李君羡抿了抿嘴,脸上流露出怯弱的表情,并没有出言反驳。
他刚刚说的当然是假话,张梁身为天龙教的判官,在组织撤退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将账册这么重要的东西忘在天龙寺,他走的时候的确是带了账册的,不过在出天龙寺寺门的时候,恰巧与李君羡撞了一下,李君羡何等高手?他想要从一个不通武艺的文弱书生手上顺一样东西,那岂不是轻而易举?
于是张梁带在身上的账册,就被李君羡神不知鬼不觉地顺手牵羊给牵走了!
也幸亏当时张梁为了赶时间,没来得及细看李君羡的样貌,要不然这会儿肯定要怀疑是李君羡偷走了他的账册了!
“够了!”
李君羡的不反驳,看在铁面男子眼里恰巧是畏惧于张梁的权势而不敢反驳,于是铁面男子忍不住怒道:“这次你将账册遗落在天龙寺,险些让我教蒙受弥天损失,看在我教教众李俊健将账册给送回来的份上,本座这回不杀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张梁拖下去,断其两指,以示惩戒!”
“是!”
两名天龙教教众走了进来,将张梁从地上拖起来,张梁哭天喊地道:
“龙首恕罪!龙首恕罪啊!”
铁面男子挥了挥手,示意那两名教众赶快将张梁给带走。
片刻之后,就听屋外传来了一声惨号:“啊~!我的手!我的手指!”
屋内。
铁面男子将目光投到了李君羡身上,看了许久,他开口道:“李俊健,你方才说你带着账簿,从官兵的包围之中逃了出来,这么说你懂武艺?”
李君羡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回道:“回龙首,属下幼时家贫,经常随父亲进山打猎,长年与猛虎凶兽打交道,倒是练就了一些搏杀的技巧,应该算不上懂武艺!”
铁面男子笑了笑,然后看向渡厄,微微使了个眼色,渡厄顿时明白了过来,然后一记禅杖,毫无征兆地突然朝着李李君羡的面门呼啸而来。
李君羡心中早有准备,在禅杖距离他还有不到一尺的时候,他直接顺势往地上一滚,“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渡厄这一击,随后渡厄将手中的禅杖往李君羡身上猛地一砸,李君羡看似避无可避,但他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用双手迎向了那金色禅杖!
“噗!”
金色禅杖刚一接触到李君羡的手掌,李君羡就忍不住口吐鲜血,直接被砸的单膝跪地!
一旁观战的铁面男子,先前本来握紧了双掌,目中的杀机不断闪烁,不过在看到李君羡被渡厄一禅杖砸吐血的时候,他目中的杀机又迅速消散了!
“呵!不错!你反应很快!”
渡厄笑了笑,上前将李君羡从地上扶起,笑呵呵地说道。
方才的一番突然试探,证明了李君羡的确不会什么高深武艺,顶多就是反应比普通人要快一些,这完全符合一个猎户所具备的身体素质!同时,这也证明了李君羡没有撒谎!
“多谢尊者手下留情!”
李君羡擦了擦嘴上残留的鲜血,然后一脸“崇敬”地朝渡厄抱拳道。
咳咳,其实他不是被渡厄给打吐血的,而是自己用内力将内腑震了个轻伤,所以才吐血的。
渡厄很满意李君羡的这种态度,他转过身朝铁面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示意眼前的这个李俊健没有问题。
铁面男子沉吟片刻,开口道:“渡厄尊者喜好武艺,见人就喜欢与之切磋一番,你不要因此而暗怪与他!”
李君羡连忙道:“龙首言重!能得尊者赐教武艺,是属下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属下又怎么会怪尊者?”
“哈哈!好!”
铁面男子大笑一声,然后问道:“李俊健,本座问你,你为何要加入天龙教?”
李君羡闻言,脸上神色立马一暗,他沉默片刻,开口回道:“回龙首,属下加入天龙教,只为给我娘求一碗瑶池圣水!我娘当初生我的时候落下了病根,经常腹痛,我爹前些年进山打猎不慎坠崖,”
渡厄很满意李君羡的这种态度,他转过身朝铁面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示意眼前的这个李俊健没有问题。
铁面男子沉吟片刻,开口道:“渡厄尊者喜好武艺,见人就喜欢与之切磋一番,你不要因此而暗怪与他!”
李君羡连忙道:“龙首言重!能得尊者赐教武艺,是属下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属下又怎么会怪尊者?”
“哈哈!好!”
铁面男子大笑一声,然后问道:“李俊健,本座问你,你为何要加入天龙教?”
李君羡闻言,脸上神色立马一暗,他沉默片刻,开口回道:“回龙首,属下加入天龙教,只为给我娘求一碗瑶池圣水!我娘当初生我的时候落下了病根,经常腹痛,我爹前些年进山打猎不慎坠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