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蠢货!让你杀了区区一个贱丫头都能出错!”
顾风月瞪着面前的杀手,她的眸光清冷如寒冰一般。
杀手告诉她肖黎已经被奸杀了后,她的心情好似拨开浓云初见月了一般的愉悦。
可又见到肖黎与李瑀成双如对,再一打听竟然得知这杀手杀错了人!
“那人身量纤纤与肖黎十分相像,加之我一时情急杀人,就……”
那杀人被顾风月骂的低垂了头根本就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他也不知道,被杀的竟然不是肖黎!
“我半分不想听你说那些理由,她若不死,你便提了你自己的脑袋来!”
顾风月无暇听杀手说那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她只知道肖黎活着一天,她的心里便不痛快一分!
略微顿了顿,顾风月寒眸瞪了那杀手一眼。
“还不去办?!”
杀手重新得了命令,自然是半分也不敢再耽误,退了出去。
可有了十三的死作为前车之鉴,李瑀是再也不放心肖黎的安虞,来找她之时恰好望见一人鬼鬼祟祟,似是对肖黎有什么想法。
李瑀提了刀就捅了那人的心窝,半点不留给他反抗的机会。
肖黎看着地面上断了生气的杀手,她眸子里缓缓凝入了冰丝,夺了李瑀手中的刀朝着他的身体就是一通乱刺。
那杀手穿了深黑色的衣服,无论流了多少的血也看不清楚。
只是仍旧会有深红色的血液缓缓地渗进了土里。
“阿黎,你冷静一些。”
李瑀扣住了肖黎握着刀的手,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他知道肖黎心中有恨,她在泄愤。
土里的另一旁,是肖黎为十三挖的新坟。
十三是个下人,死的无声无息更不光彩并不能有多厚重的丧礼。
肖黎跪在木牌前,看着木牌上草草的几个字,眼眶中一阵酸涩。
几日前还那样鲜活着跟她说笑的一个人,如今就躺在了黄土里面了。
“十三,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她的声音清冷如珠玉一般,带着寒意。
奸杀了她的那人残忍异常,她绝对不会放过。
肖黎伸手摸向了那立着的木牌,簌簌的泪水从眼眶中成串的滚了出来。
李瑀抬起手想要安抚她,手却僵在了半空中,无力到难以碰到她。
“阿黎,逝者已逝。”
李瑀终究是将手放在了她的后背上。
他温着嗓音安慰她道。
“她死的那样惨,杀她的人是那样的残忍!”
肖黎的声音带了细细的哭腔。
以前处处都是十三陪在她的身边,跟前跟后的唤她小姐。
可以后却再也没有了!
她死相那样惨,可想而知死之前该有多绝望!
“阿黎,你别哭了。”
李瑀想要抬手替她抹掉脸颊上的泪珠,而肖黎却自己抬手狠狠的抹了脸。
“我发誓一定要替十三讨个公道!”
她胸脯上下不断的起伏着,眼神却凌厉的如利刃一般,带了浓烈的杀意。
安葬好了十三后,肖黎打道回府。
才踏进肖府内,便见到几个洒扫的下人看着她窃窃私语,神色很是鄙夷。
她正疑惑不解之时,便得了肖父传她去祠堂。
肖黎前脚才踏进祠堂,肖父的责骂声便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混账东西,你还不认错?!”
肖父怒瞪着一双眼睛盯着肖黎,眸子里燃着的怒火似是要把她给燃烧成了灰烬。
受了他这一顿怒斥,肖黎面色倒是没变。
毕竟在肖府里,她挨训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我何错之有?”
肖黎挑了挑秀眉,冷眸对上了肖父的怒目,坦然自若并没有丝毫的畏色。
“你还敢问出这种话?!”
她那话一出,肖父心头的怒火更是旺盛。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在他面前,在肖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装傻充愣?!
他一向知道肖黎性子不驯,可没想到已经顽劣到了这种地步了!
是他从前疏忽大意了!
肖黎瞧着肖父如此盛大的怒意,心中只觉得莫名其妙,甚至说,觉得他是不是中邪了在胡言乱语。
若不是看他的面色还有几分正经,她早就提脚走人了,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
“你不明说,我又如何能知道?”
肖黎的话语里隐隐有了不耐烦的意味。
“你记恨肖家,做了个老夫人的扎针小人,日夜咒老夫人早点去死,这事你认不认?”
肖父说话间,将一写了老夫人姓名的小人狠狠地扔在了肖黎的脚边。
肖黎弯身捡起了那小人,有些好奇的仔细瞧了瞧。
这小人身上扎了不少的银针,看得出是存了心的要让老夫人早点死。
“怎么?自己屋中的小人竟也不识得了么?”
肖父的声音里带了讽刺。
“这小人确定是从我屋中搜出来的?”
肖黎从未见过这样的小人,从她屋中搜出来的这种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除非是有人故意要害她,故意拿了这个小人要来诬陷她。
“当然!风月亲自搜了你从前在府中住的屋子。”
肖父的神色很是笃定,对顾风月说的话没有半点的怀疑。
顾风月说老夫人死的有些怪异,遂以此为借口搜了肖府,他当然没有半点异议。
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搜出来这么个害人的物件出来,实在是让人震惊不已。
既然他说的这样言之凿凿,肖黎抓了那小人也懒得去多解释。
反正她说了再多,也抵不上顾风月的那一句话,只能平白给自己心里添堵,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说。
“你对老夫人使了这种邪术,肖府如何还能容得下你?今日当着肖家列祖列宗的面,你给我滚!立刻就给我滚出肖府!”
肖父的音调拔高了几分,震得肖黎耳膜微微发痛。
她丢了手中的扎针小人,眸色淡漠的扫了一眼祠堂上摆放着的肖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她的眸光又落到了肖父愤怒到几乎要扭曲的面孔上。
冷冷地哂笑了一声。
“肖府,不留也罢。”
话音落下,她便抬脚离开了祠堂。
那扎满银针的小人被她踢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