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肃着大军出境,他虽并非第一次出兵,但还是头一次落得这么大个头衔。
再加上手握重兵,心中难免激动骄傲,只可惜他还未曾搅动风云,借此机会发展出一番丰功伟绩,这所有一切的算盘便胎死腹中。
按照大军原本的计划,肖肃带领主力部队穿过峡谷关,从左侧的盘龙峰绕道而行绕道敌军后面,与自己留在本地的剩余部队完成前后夹击。
盘龙峰地势险要,若是能将敌军全部驱逐至盘龙峰山峰腹内。
那对付这群人便犹如探囊取物瓮中捉鳖。
只可惜大军行进到丛林之中,不知怎的,四周火光四起乱箭齐飞,还未等肖肃施展自己的计谋,这十几万大军便尽数被人围剿。
山谷极易起风,敌方又选用了火攻,这种卑劣而有效的手段,没用上三个时辰十几万大军丢盔卸甲。
肖肃在自己的亲兵的维护之下,勉强保留了一条性命,还妄想着能突出重围,却未曾想,人还未冲出去的时候,敌军将领便已经横刀立马站在他的面前。
“白日里见到肖将军的时候,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如今怎么这般狼狈,这脸上的灰仿佛是钻了狗洞一般。”
那人站在肖肃的面前肖肃却没有了半分与之对抗的心思,没过多久,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跟随着肖肃的将士,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跟了这么一个没骨头的软玩意儿。
心里想着若是跟着先前的主帅,怕是战死沙场,也绝不至于给敌人下跪。
这几人都是血气方刚之士,便冲上前去,想跟敌军做个了断,只可惜敌军长矛一出,几人不敌,便纷纷死在朔下。
肖肃原本就害怕极了,再看到自己的几个清兵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更有甚者,胸腔里溅出的鲜血飞溅到他的脸上,只叫他害怕的胆战心惊:“求求将军,求求将军饶,我一命。”
“饶你一命怕是不能够了,我与李瑀早有约定,他提供你的行进路程,我来要你的狗命。不过我看你也实在是可怜,没长个脑子让人坑了,倒不如就让你做出战死不降的样子,也可博一个美名。”
这软骨头留在自己的营帐中,怕是也只是个白吃饭的。
在丛林暗处的士兵原本还巴望着能救肖肃一命,却未曾想,竟听到了这滔天铭文。
再看一看那没骨气的主帅,心一横,竟直接跑了。
肖肃趴跪在那里,吓得都快尿了裤子。他不住地磕着响头,连额头都渗出血来,只盼望着能留自己一命,只可惜那将领抽出长剑劈在他的脖子上。
死里逃生的士兵自然不知道自己是中了别人的诡计,仓皇逃窜,回到了阵营之中,抢了一匹快马,八百里加急将李瑀通敌的事情上报给了皇帝。
回想到此,士兵还心有余悸,他将肖肃遇害一事描写的绘声绘色。
这消息虽已传了很久,但说到底肖肃也是他们仰慕的大将军,心中始终有块疙瘩放不下。
得知此事皇后心中狂喜不已,这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李瑀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心中也明白这件事情自己绝对不能比皇上先知道,否则的话,皇上难免会认为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局来构陷李瑀。
正逢十五,皇帝宿在皇后的寝宫之中。虽说已是老夫老妻了但皇后,自有一副取悦皇帝的办法。
“说起来李瑀最近越发的放肆了我前儿个还听说夏朝之后,他和前朝的一位侍郎吵了起来。”
“他就那个脾气,要说起来的话,那位侍郎不是和他还是同窗好友,两人之间有些争执倒也正常。”
皇帝对于李瑀有着显而易见的偏爱,皇后心中越发妒恨。
“总而言之总归是太过骄傲了,大庭广众之下与文臣叫嚣着算是什么事儿呢?”
“改日朕敲打敲打他,便也罢了。”很显然,皇帝陛下倒是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眼里。
一夜无话却不曾想,第二日上早朝时,有人传来急报,说是边关告急,肖肃携十二万大军被敌军剿灭于边境。
那来报信的探子浑身是血,跪在大殿上的时候,整个人还颤颤巍巍的。
“主帅的头颅被他们送回来,而且是挂在长矛上送回来的。”
主帅容得越发血腥,皇帝震怒。
“更重要的事又逃出来的士兵说,敌军亲口承认这件事情是李瑀与他们串通。”
一时之间,满座皆惊。
皇帝最初还是不相信的:“莫不是那贼人栽赃陷害,否则的话如何会当着肖肃和逃脱出来的士兵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那逃出来的小兵起先一直埋伏在暗处,想要救出主帅,却不曾想,根本毫无机会又亏得了如此机密,因此只得不要命一般的逃出了峡谷。”
因为害怕回到军营之中会被别人害死,所以那小兵便连夜奔走赶回京城。
等人到达京城的时候,气儿都快断了。
只不过来报消息的人没有说过这小兵之前已经见过皇后娘娘的人了。
皇帝虽然不愿意相信,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他便是不相信,似乎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了。
归根结底,即便李瑀是他的儿子,他也未必会全盘相信,更何况这只不过是自己臣子的儿子。
“陛下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臣妾得知此事之后,还是觉得您不应当顾及颜面,应当及时把他召集回宫。”
皇后娘娘看着皇帝说道。
“没有这个道理呀!朕难道有薄待他的地方吗?”皇帝自然百思不得其解。
“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人心叵测,哪里是陛下能够预料得到的呢?”皇后叹了一口气,便在此时,三皇子殷睿在门外求见。
“儿臣拜见母后,拜见父皇。”他一早便从皇后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早就打算过来看李瑀的笑话。
但如今还害怕父皇对于李瑀仍留有一丝情谊。
“便把他传召回来吧。”倘若李瑀真的通敌的话,那是情就很有可能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皇帝不能允许自己的江山因此而动摇。
大太监见此情景,心中也明白,皇帝对于李瑀怕是已经起了疑心,心中感慨到底是伴君如伴虎。
另一边,几个劫匪喝了个酩酊大醉,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环儿悄然探出了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