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看到办案的公公目光锐利地盯着她,顾风月心中慌乱不安。故作镇定的问,“公公,是有何事?”
“顾小姐,肖小姐说,这帘子上的气味是你香包上的气味,你可认?”办案的公公问她。
顾风月心中咯噔了一下,她记得那日确实站在帘子旁许久……
“公公,我那日就没来过此处,怎么可能是我香囊的味道,或许是别的女子的香囊。”她没有承认,转而看向肖黎,眼含泪光,“你我也算姐妹,你怎么可以为了自保而诬陷于我呢?”
肖黎心中冷笑一声,她早猜到顾风月会不承认,好整以暇的等她演完,再道,“公公,这香囊的气味独特,是用南凉的香料特制的,只有顾风月的香囊是这个气味,公公大可派人查一下。”
听闻此,顾风月的心凉了大半,香囊独特的味道确实是其他女眷所没有的,她甚至一直引以为傲……
“我,我没有,我没有杀人。”顾风月慌了。
肖黎冷嗤一声,“又没人说是你杀的人,你紧张什么?做贼心虚?”
见此,那公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让人取了她身上的香囊,这一对比,就什么都明白了。
刚才顾风月还说她从来没有来过此处,分明是在说谎。
“顾小姐还是如实交代吧,也能少些皮肉之苦。”公公尖细的嗓音里透着一丝阴沉。
吓得顾风月有些腿软,小脸煞白,她可不想面对那些酷刑。
慌乱之中,她忽然指向自己的贴身丫鬟,“是她,那天我的香囊不小心掉了,便让的侍女先带着。”
丫鬟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小姐,你……!”
顾风月却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我若出事,你和你父母都活不了。”
言下之意,若她不背锅,顾风月不仅不会放过她,还会加害于她的父母。
那丫鬟咬了咬牙,只好哭着跪下认罪,“确……确实是奴婢。”
肖黎皱眉,不想让顾风月逍遥法外,逼问侍女,“嬷嬷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加害她?你一个丫鬟,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指使你,你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丫鬟语无伦次,好半天才找了借口,“那日,我曾被嬷嬷呵斥了几句,心生怨恨,一时昏了头才会动手。小姐不必再问,奴婢认罪!”
她已似死如归,不愿连累家人。
肖黎咬了咬牙,心知再逼问也逼问不出什么。
此案也就此告破,肖黎被释放了。她走到顾风月身边,却见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悲伤,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你对你的丫鬟倒是没有一丝感情。”
顾风月暗暗捏了捏手,装傻,“她犯下大错,我也无法。”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李瑀姗姗来迟,他得了消息,案子破了,便立马赶来了。原以为怎么也要查上几日,没想到肖黎自己就把案子破了,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
“没事吧?”他无视顾风月,径自走到肖黎面前。
肖黎摇了摇头,身上的伤还没好,她的脸色依旧苍白。见状李瑀将她送回肖府,全程看都没看顾风月一眼,气得她在原地直跺脚。
因为受了几日的牢狱之冤,皇后娘娘赏赐了不少珍宝以示安抚。
肖黎带着一堆赏赐之物回府时,就见肖老夫人门口翘首以盼她。
看到她虚弱的样子,眼含泪光,心疼的不行,命人将她迎了进去。
李瑀见状,自觉的离开了。
顾风月也回来了,看着众人都围着肖黎转,心中更加不满,阴阳怪气的说,“这些珍宝皇后娘娘说是犒劳她破案有功,实际只是补偿她这几日是受的刑罢了。”
老夫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黎儿为何会被冤枉,难道还不是因为你没有管教好婢女?你竟然还有脸说?”
顾风月当众被斥,脸色涨红。
见状,肖肃也说话了,想息事宁人,但其实话里话外都是向着顾风月。
老夫人想追究,见状,肖黎拦住了老夫人,老夫人心疼她一身伤,也没再追究,让她先回去养伤。
过了几天自在的生活后,肖黎就听闻肖肃来看她。她皱了皱眉,嗤笑,看望她?若真有这个心,会等到今天?
果然,肖肃来后,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后,便道,“黎儿,过几日父亲要出征,父亲不在了,你要好生操持着家中大小事务。”
肖黎神色平静,“是。”
肖肃抿了抿唇,又道,“肖姨娘再怎么说也是你姨娘,是长辈,父亲走后,你要好生待她。”
闻言,肖黎顿时就明白过来,肖肃是想将肖姨娘接回来了……
又吩咐了几句后,肖肃就出府去找肖姨娘了。
肖姨娘得了消息,一见到她就一个劲的替顾风月说话,怕肖肃对怀疑顾风月。
俩人许久未见,加之不久后肖肃就要出征了,所以入夜时肖肃要离开,肖姨娘忙拦下他。
“老爷,今夜就别走了吧?”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怀里。
不消一会儿,肖肃就招架不住了。一直到晨时才回到府中。
次日一早,老夫人得了消息,在肖肃去请安时斥责他,“堂堂一个将军,在外头过夜,到辰时才回府,成何体统?你也不怕别人知道了笑话?”
肖肃闻言,面上也有些过不去。
“娘,不如就让肖姨娘回府吧。”
老夫人想也不想的否决了,她气极,拍了拍桌子,“不行,她犯下这样的大错,我绝不允许她再进肖家的门!”
肖肃撞了一鼻子灰,却没有放弃,说道,“肖姨娘是有错,可她再怎么也是肖府的姨娘,一直住在娘家也是不成体统,外人瞧着免不了是要笑话的。为了肖府的名声,还是让她回来吧。”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虽然她不愿意肖姨娘回来,可肖肃说的也不无道理,且她一向重视肖府的名声。
好半会,老夫人才松了口,同意让肖姨娘回来。
肖黎得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意外,她早就料到肖姨娘迟早还是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