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国王伯格雷德的大庆典命令,一支队伍从剑桥郡赶来。
旗杆上的徽章随风飘摆。
醒目的黑色盾牌,搭配两把鲜红色的剑,象征力量跟荣耀。
领头的贵族,一身鳞甲,面盔只露出眼神还有下嘴唇。
从旁看去,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武装。
队伍徽旗中,还有仆从举着一面类似麦西亚王族的印旗。
“那是谁啊?”
收到消息,前来朝拜圣女的人们,小声讨论起这支贵族。
“剑桥郡的安哈尔‧克洛希郡长,那印旗是先王为了表彰他们家族曾经出过四位国王之手,而赏赐的一种荣誉证明。”
一位曾去过剑桥经商的商人解释着。
安哈尔没有正眼瞧过这些平民,他甚至碰见王廷仪仗队后都没下马,直接来到王妃车驾前。
“陛下。”安哈尔马上表示敬意。
“阁下,许久不见。”赫希用她那男女通吃的微笑,表示欢迎。
就这一句话,赫希打发这个肩膀微动,还想上前说话的男人。
赫希有重要的事,她亲自部署,准备将前来做客的维京人一网打尽。
在晚上,安哈尔前来她休息的地方时,依然被卫兵挡住。
等人走后,身边从威塞克斯带来陪嫁的女官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安哈尔郡长走的时候,好像并不开心。”
“这个粗汉,身上集满盎萨贵族的缺点,自大,好酒,鲁莽,穿上锦袍就是贵族了?他认识的字都没你多。”
“但他手下有着好几百人,是一股可以结盟的力量。”女官再道。
作为贴身陪嫁女官,她还是王妃的私生妹妹,被王妃用来周旋王国贵族间。
这是时代常见,贵族私生女用处之一,一生都跟着正室子女行动,成为他们意志的延伸。
“别问了,我知道你怕我让你去陪他。”王妃点出女官心思。
“他身上的味道,比猪圈好点。”女官也不再隐藏想法。
“他们是最早来到岛上的盎萨贵族,奥法王时代还可以左右王位,‘传统’是他们遵循的目标,任何改变,都被他们看成对先人的亵渎,所以他们衰落下去了。
他兄长在时还好点,能听人劝,
到他这里,已经没多少贵族想联姻,这人还老是在国王面前,吹嘘以前参与多少军事行动,有过多少善举,想学他父亲跟兄长,重新成为国王之手,让人厌烦。”
“或许我们可以找其他女人,控制他?”
女官跟着王妃,也学到一点东西,她想,既然这郡长没人支持,那雪中送炭的话,不是更好收买吗?
但赫希没告诉这个私生庶妹。
安哈尔‧克洛希将在下次王国郡长会议上,受到抨击,接着把郡长位置还给他兄长的遗腹子。
赫希看着女官,抬起她的下巴,双唇靠近,“你最近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呢。”
女人要善用眼泪跟外貌,少女时候,赫希曾委身给一位威塞克斯王廷中的老寡妇长辈,消除这女人寂寞,得到其留下的遗产后。
自此,无论男人或者女人,亲人或仇人,只要看上眼并且有利可图,那都是一样的。
随后两女……
……
庆典往往伴随阴谋,
欢笑总是暗藏杀机。
大庆典最后两天,这位剑桥郡长,被其他贵族排挤,郁闷非常。
甚至在提前被圣女祝福时,他看见圣女捂着鼻子!
回到休息处,一人独居时,他找来城中的妓生,接着把自己衣物脱掉。
两位妓生大吃一惊。
“大人,您身上这些(瘤)……”
“别废话,你们收了我的钱,那就照干。”
一次作战,安哈尔‧克洛希受到箭伤,虽然挺了过来,但是伤口发炎。
时间一长,这伤口逐渐形成瘤块,还分散开来,动辄破损流出脓水。
他用上各种秘方,涂着不知名草药,使身体产生更重异味才能压制伤口的浓水味。
所以在其他人眼中,他又脏又臭。
最近他听说,人的口水可以治疗这种瘤病,所以他要这些妓生们帮助治疗。
妓生们害怕,但屋外就是持剑士兵。
安哈尔道,“你们也嫌弃害怕我,但这是我保卫国土,受到的敌人诅咒。”
随后又掏出一袋钱币,丢给女人们。
“把这些吞下,就可以离开。”
“怎么?你们不是最喜欢种东西吗,我让它烂在你们肚里,颤抖什么?”
最终,妓生为了活命,安哈尔得到治疗。
可这病依然没见起色。
他很害怕,这病一点一点夺走自己体力,所以他必须在外人面前,装出各种残忍的样子,才能让人怕。
白天走出屋外时,他看见广场上,林肯郡长贝里跟王妃赫希有说有笑。
这个女人是自己帮国王迎亲回来的,安哈尔很想得到她。
可到现在,却连这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关于王妃偷情的传言不少,自己也曾用此威胁过女人就范,换来的却是,“你尽管去告诉国王,对了,我跟你兄长的剑术老师,宫相阿蒙(忏悔者)也睡在一张床过……”
小白脸,贱人……
得不到,就毁掉!
安哈尔恼怒眼前欢快画面,准备联络狄奥多尔,看此人能不能制造一点麻烦。
雷普顿之战前,自己曾支援郡领东面的东盎格利亚,失败被捕。
拉格纳许诺自己,将来可以成为麦西亚代理国王。
所以他跪在拉格纳面前忏悔改信,以求活命。
可没想到雷普顿之战,英格兰人硬是打退维京人。
国王之梦落空,只能再等机会。
“伯格雷德,赫希,你们忘了,我的家族格言是‘贵族力量来自于荣誉’,你们夺走我的荣誉,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大庆典要持续十四日,从礼拜日起,到下下个礼拜日结束。
当夜,安哈尔就让亲信骑马去送信。
......
哈秋。
奥兰觉着有点冷,森林野外扎营。
每到晚上,风就钻进骨头里。
火去不了寒,这时代一感冒就可能死人。
为了保护“阁下”,昆桑弄来年轻女人丢在奥兰面前,大概是野外采集食物的农女。
如果奥兰想,那昆桑也能弄好看的男人来。
“女人暖床是快速升温的好办法,它能让人连灵魂都发烫!”昆桑这么说着。
面对这么忠诚的手下,奥兰没说什么,只是打发走,让女人回到自己的村庄。
白天,奥兰装出苦民所苦的鸟样。
跟随士兵吃酸到不行的野果,偶尔上面还能看见有虫。中午吃点黑麦面包,晚上看星星,接着回到营地内吃着松软可口的面包,以及早就用盐巴制好的腌肉。
伯劳不知道奥兰等什么,但也不能催促,只是一直希望奥兰给他加派任务,甚至提出要去侦察维京人。
奥兰不能交恶卡塔纳,只想让伯劳当个吉祥物,必要时,跟自己去收割一点功劳。
奥兰在周边高地,排了哨探。
虽然森林跟山谷河流,让奥兰没法完全确定狄奥多尔这群维京人确切位置,但大方向是知道的。
时间飞快过去,他们也探到前方维京人聚落有异动。
确定引出一部份维京人去林肯方向后,奥兰知道成功了。
又等了一天。
奥兰让一半人留守这里,另一半跟着自己过去前后包夹。
“那把剑藏好了?”
“按照您的吩咐,打胜之后,在诸多麦西亚郡长前,天父显圣,黄袍加身,接着再送上一个新的王号。”身旁的萨尔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