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颤抖，不知是气愤还是心不该。

他感受着颌下的冰凉，他知道这是死亡的感觉。他问道:“你是什么人。”

“给你一条命的人。”梁夜说道。

邱水呵呵一笑，浑不在意的说道:“我都活到这个年龄了，生死早就看淡，你杀我与不杀我，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真洒脱。”叶无屏走了上来，听见邱水的回答，赞叹道。

邱水转头看向叶无屏，慈祥一笑:“我也曾有过儿子，如果我没离开的话，他的女儿应该也有你这样大了吧。”

“但你还是离开了。”梁夜说道。

“对啊，我还是离开了。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武道，抛弃了他们。”邱水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下，融在水雾中。

“你抛妻弃子，你是个大恶人。你想过没有，你的儿子会怎样度过他的童年，我告诉你，那是悲惨的。”叶无屏咆哮道。

叶欣然是时出现在她的身后，轻轻拉过她的手，温柔的拍了拍。叶无屏知道这是姐姐，因为她每次生气姐姐都会这样摸她的手，幸好她还有姐姐。

“对啊，我是个恶人。”邱水有些苦闷的说道。

“姐夫不要和他废话，杀了他，为他的妻儿报仇。”叶无屏对梁夜说道。

“我早就死了，就在我妻儿死的那一刻。”

“你妻子儿女死了？”叶欣然问道。

“对啊，那天夕阳似火，我为了武道，出门离家。我走了一夜，想了一路。曙光中，我却折返了回去，我是懦弱的吧，因为想家了，想妻子，想儿子，更放不下的是我那对女儿。”邱水老人指着叶欣然和叶无屏说道，“我的女儿也是很漂亮的哦，我想她们长大后，比你们还漂亮。”

邱水老人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他笑的很幸福。

“我那时候想，等我回去后就好好种地，好好过日子，好好陪着我的儿女长大，去他娘的武道，老子不在乎了。”邱水老人说到这里，停顿了好一会儿，随后哽咽道，“一切都变了，那天的雨落在我的身上，打的我很疼很痛。”

“他们怎么了？”叶欣然问道。

“他们死了。”邱水的声音变的很小。

“你该不会是在编故事吧。”叶无屏有些怀疑。

叶欣然连忙呵斥道:“小妹。”

邱水老人的脸色一变再变，只见他咆哮道:“我的妻儿从没做错什么，你可以说我该死，但他们没错。”

梁夜收剑，冷冷的看着邱水，说道:“不管是真是假，你只需要回答一件事，你是否还愿意活着，活着就要喂招，选择死，我不介意送你上路。”

邱水面无表情，平静的说道:“我早已说过，我不在乎生死。”

“那你在乎天阶吗？”梁夜看着他，邱水老人感受着梁夜的眼神，仿佛感觉全身都被看透，自己的一举一动，包括思想波动，都逃不过这个年轻人的视线。

邱水老人有些怀疑，但他还是经不住诱惑，询问道:“天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