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一边走一边喊,李云峰,我来了。
胭脂和李云峰的关系是因为黄丽娟。
其实胭脂和黄丽娟的关系挺好的。
两个女人在一起谈的来,胭脂又出手大方。一来二去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
黄丽娟听见胭脂在外面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足颜开的说,她来了。
说着,黄丽娟就走了出去。
大姐,你今天怎么这样有时间,过来看我呢。黄丽娟说。
胭脂看见黄丽娟脸色正常,也就笑呵呵的问,听说你们家里头来了一个新人,我过来看看。
黄丽娟说,什么新人,我怎么不知道。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客厅。
李云峰跟胭脂打了招呼以后就不说话了,对于胭脂这样的女人,李云峰还是有些芥蒂。
胭脂坐下了以后,黄丽娟亲自给胭脂倒了一杯茶,说,大姐是不是要带我去哪里吃好吃的东西啊。
胭脂说,我的一个救命恩人在你这里,我过来看看。
黄丽娟被胭脂的一句话说的有些懵了,就问,什么恩人啊。
胭脂说,有一个叫毛十八的是不是在这里。
进来的几个人没有看到毛十八,心里面都是大吃一惊,心想,毛十八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没准早就被送进去了,一入侯门深似海,毛十八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要是按照毛十八的脾气,把眼前的这个李云峰惹急了,收拾他跟玩似的,不费一点力气。
黄丽娟刚要解释,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毛十八,后面跟着的是李忆北。
让人十分不能理解的是李忆北居然拉着毛十八的胳膊,一脸的高兴。
几个人真是彻底的晕了,田丽丽指着毛十八问,你这是……
李忆北说,妈,这个毛十八太厉害了,我要认他当我的师傅。跟他学功夫。
黄丽娟看了看儿子,心说,刚才还恨的咬牙切齿,这会就拜了师傅。
毛十八跟李忆北说,我急着要回北海,你要是想学功夫就找小青。
他的功夫就是跟我学的,有时间我在教你。
胭脂没想到事情这样就解决了,既然一天的云彩都散了,那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头撑着了。
胭脂有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起身告辞。
临走的时候,李云峰拉着毛十八的手说,北海市我是一定要去的,到时候还少不了要麻烦你。
毛十八说,叔叔要是看得起我去了给我打电话。
李云峰好像想起了什么,叫黄丽娟给毛十八递过来一张名片,说,这上面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事情说一声。
毛十八十分恭敬的接了过来,说,那好,我就在北海等着你了。
对于李云峰。毛十八倒不是因为他身在高位,是因为他身在高位还能够平易近人,懂得忍让,实在难得,所以就发自心底的佩服。
出了李云峰家,毛十八说我要回北海。
田丽丽说,都这么晚了,明天不行吗。
毛十八说,我心里头有事,我要立刻就回去。
田丽丽也想走,可是要是不让,于是毛十八送小青回到了学校以后就直接开车上了高速。
上了高速,毛十八归心似箭,车速始终在一百五左右。
毛十八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忽然想拥抱一下红果,不干什么,只要那么静静的抱着。
音乐在车厢里流淌,眼泪也在毛十八的眼角流淌,说不清楚的一种伤感,但是感觉心里非常的舒服。
红果躺在宽大的床上,瞪着眼睛看着房间里模糊的一切,不由得又想起了小草说的事情。
红果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毛十八和诗澜可能吗。
她不否认诗澜长的漂亮,小草还说过,诗澜长的像红妹儿。
她还说红妹儿虽然背叛了大哥,可是大哥还是挺喜欢她的,因为她陪着大哥过了最苦的日子。大哥是一个念旧的人。
诗澜,毛十八,红果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两个人,这会是真的,还是小草在胡说八道。
失眠是痛苦的,北海市,失眠得人不止红果一个人。
董市长最近失眠非常严重,即便是睡了,也总是在噩梦中惊醒,冰冷的手铐,长长的孤寂的走廊,顶在头上的枪,那这个在他命令下枉死的冤魂,一波一波的袭来,让他无法入睡。
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抽烟,烟头明灭,他的心也跟着明灭。
董市长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么多年,自己这样做究竟值得不值得,钱有了,女人更是不用说了。
如果到最后,真的进了监狱,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什么便都没有了。
董市长有些后悔,可是后悔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没有回头路。
眼下应该怎么办,省纪检委的人就在北海市,天天盯着自己这里,公安局已经被重新洗牌,好多人被开除,有的已经被判了,目标指向了杜子,幸好有杜子在哪里扛着,可是他究竟能够抗多长时间,会不会在最后的关头把自己咬出来,董市长心里没有底。
时钟已经指向了下半夜两点,董市长依旧没有睡意,嘴里有些苦,他知道那是因为烟抽的太多了。
他有想起了前任市长的结局,难道自己也要跟他一样吗。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怖袭来,董市长感觉背后全都是冷汗,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幽幽的,好像是狼群,要把自己彻底的撕碎。
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就仿佛是闹鬼一样。
董市长恐惧的看着那个不停的发出声音的电话,恐惧从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过来,让他喘不过气。
拿起电话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拿了起来。
电话那端传来了韩立国的声音。
董市长有些生气,说,你他妈的有病啊,大半夜的。
韩立国声音有些沙哑,说,我感觉有些不对。
一句话让董市长差一点没趴下,急切的问怎么了。
韩立国说,也没怎么,就是感觉不对,你说,杜子能不能把事情全部都说了。
董市长迟疑了一下说,我觉得杜子不能说,毕竟好多事都是他亲自办的,说了,他身上的罪就更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