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说,算了,身体要紧。
虎子,六子也都说,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必急于一时呢。
毛十八拿过来电话,费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拨通了赵天喜的电话。
今天的事失败了,赵天喜早就得到了消息,正在郁闷,但是听说毛十八身受重伤正在医院里,也感觉多少有些安慰。
可是这时候却看见电话上显示出来毛十八的名字。
赵天喜有点奇怪,心说,难道这个王八蛋一点事都没有,居然还能够给我打电话。
赵天喜按了接听键,把电话放在了耳朵上,但是并没有说话。
赵天喜,我是毛十八,你到我的公司来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毛十八没有过多的啰嗦,说完了就把电话挂断了。
赵天喜手里拿着电话愣住了,心说,完了,这会事情闹的大了,毛十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应该怎么办。
赵天喜不停的咒骂自己手下的人办事不利,可是已经于事无补,去吧,看看毛十八究竟怎么说。
毛十八挂断了电话,额头上冒出来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毛十八喘了口气,说,扶着我,回公司。
红果说,老公你不要命了。
毛十八摆了摆手,说,不行,我要找赵天喜算账。
毛十八撑着身体已经从病床上以来,脸色惨白。
吊针还没有拔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毛十八的脾气,既然他决定了,那就是铁板钉钉,没有更改的余地。
护士过来给毛十八拔了吊针,红果扶着毛十八站了起来。
毛十八看了一眼手下的弟兄,虽然都受伤了,但是还好,没有太大的事情,他之所以挺着站起来,就是因为自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他不能躺在医院里,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大家,必须让所有人知道,十八客运公司没有趴下,而是在这次战斗中顽强的活了下来,并且生根,发芽,开始茁壮的成长。
毛十八微笑着,传达着积极的信息。
毛十八站起来之后,的确给在做的每一个人莫大的鼓舞,刚才送进来的一些兄弟们,也都吵着要出院,理由只有一个,老大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在医院里,咱们也不能在这里待着。
毛十八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二十来个受伤的弟兄。
毛十八感觉喉头有些哽咽,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了,说,兄弟们,你们在这里养着,等病好了再出去,千万别让妻儿老小都跟着提心吊胆啊。
所有人几乎都是异口同声,说,大哥,我们没事,赵天喜那个王八蛋不是要把咱们干趴下吗,让那个孙子看看,咱们的人就是干不趴下。
毛十八的眼泪落了下来,朝着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上车,回到了公司。
唐萌萌听说毛十八要回来,早就准备了衣服,毕竟要跟赵天喜见面,不能把毛十八狼狈的一面让人看见。
毛十八在里面换好了衣服,房间里收拾完了以后,虎子,六子,等人也都换了衣服,都是唐萌萌拿过来的,想不到唐萌萌这个小丫头想的还挺周全。
一切都收拾完了以后,赵天喜的车子已经停在了毛十八公司的门口。
赵天喜下了车,看见所有的人目光犀利,死死的顶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撕成碎片。
郭云峰,还有几个打手在赵天喜的身后紧紧的跟着,感觉背后传来阵阵的寒意。
赵天喜来到了毛十八的办公室,看见所有应该来的人都来了。
毛十八靠在老板椅上,目光平和,看不出来生气。
手里夹着一只烟,面前摆着一杯茶,似笑非笑的看着走进来的赵天喜。
赵天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十八,叫我过来干什么,喝酒啊。
毛十八朝着虎子摆了摆手,虎子递给赵天喜一份十几页长的资料。
上面的详细情况用不着看,只看签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赵天喜说,手下人不懂事,都是金万达鼓捣的,失礼的地方还请您见谅啊。
毛十八说,这没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我们农村有一个说法,谁家的狗要是咬人了,一定要找那个人家的主人说话。
今天虽然不是你带着人过来,但是毕竟是你的手下闯了祸,而且都是一个说法,矛头全部都指像了你,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啊。
赵天喜哈哈大笑,说,毛十八,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你有本事尽管去告,尽管把这些人都送进去,我也懒得管,因为平时我总是教育他们不要打架一定要遵纪守法,可是他们不听啊,如今出了事情,我也管不了。
虎子他们气的火冒三丈,站起来指着赵天喜骂,草泥马,你说的是人话吗,如果不是你安排的,他们能一起过来这么多人。
郭云峰上前一步挡在了赵天喜的面前,双方一时间剑拔弩张。
沉默,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
许久,毛十八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赵天喜,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不管了。
赵天喜说,不是我不管,是不关我的事。
毛十八嘴角荡漾起一丝微笑,说既然这样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天喜心说,不客气还能怎么样,难道把我的人都杀了不成吗,量你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赵天喜站了起来,说,如果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毛十八点头,说,你既然考虑好了后果,那就走,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又出去我的大门最好不要后悔。
赵天喜带着手下下楼,一边走一边骂,草,吓唬我,我什么事情没有见过。
虎子问,大哥,就这么放过他了。
毛十八没说话,常万林说,十八,不行咱们直接把他废了算了。
毛十八也没有说话,所有人都不知道毛十八再想什么,为什么着急回来,却又这么轻易的放走了赵天喜。
毛十八的手指轻轻的扣在桌子上,发出了有节奏的咚咚声。
赵天喜已经走到了公司的门口,就在要出了大门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脸色蜡黄,不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