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伟大的神明,我们唯一的救主降临了!”
虔诚的声音传来,将安德里彦科从意识恍忽之中唤醒。
他的意识清晰的那一刹那,便看见了自己的眼前,有着上千位虔诚跪拜他的信徒。
他们高呼着安德里彦科的名,将他崇拜为神明。
这一切,让安德里彦科感觉到了极度的不真实,他重新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丰盈的黄玉质地的鳞片,健硕的身躯和肌肉,充沛的力量在他的四肢之中奔涌。
“不对,我已经没有了躯体了,这样不对……”
安德里彦科这么低声喃喃着,他知道自己的清醒只是表象,他的意识还处在混乱之中。
情绪波动愈发明显,灵能的波动在他的身上涌动。
他的力量翻涌着,从自己的体内冲出,将自己身前那些虔诚跪拜的人群全部隔空捏碎。
只是在一瞬间之内,在场的人类全部都被扯成了残缺的肢体碎块,血浆像是雨滴一般落下,直接将大片的土地涂抹。
他看着大量的残缺尸首,心中杀戮的欲望不断高涨。
“这一切,都是献祭给血神的财宝。”
安德里彦科的嘴里,这么都囔了一句之后,用自己的灵能将一颗带着绝望神色的头颅捏起,悬浮在自己的身前,供自己端详。
他开始觉得,这样的行为会给他带来快乐,这些头颅都是美妙的藏品。
“血祭血神……颅献……不对!
!”
安德里彦科的龙童之中,黄玉的光芒陡然大盛。
在他的意识将要模湖,失去部分的自我之时,他的意识陡然回归清醒。
黄玉龙的身子,骤然垮塌崩溃,重新显现出了他那已经光芒逐渐暗澹下去的灵能躯体。
“呆在这里……绝对不妙……”
他的意识在思考时,已经有了明显的卡顿,周遭环境持续等待压迫着他,蚕食着他仅存不多的理智。
安德里彦科没有他表现而出的那般决绝,他开始怕死了。
即使他无法巧取豪夺奥丁的身躯,他现在也不想死了。
他可是巨龙,他还有着来世的可能。
“即使是死,我也要死在外面,我不甘心!我要转世!”
安德里彦科已经无力吼叫了,但是他的眼神里有着决绝。
他的灵能光华再次爆闪,他的将自己被污染的部分灵魂作为燃料,以燃烧自己的身躯为代价,他将这片充斥尸块的杀戮空间撕开了一道裂缝。
他的身子从这方世界中冲出,想要拜托这方世界对他的控制。
但在世界之外,迎接他的不是自由,任然是那好似亘古不变的深邃黑梦。
这片虚无的空间之中,他就这么静静的悬浮着。
两个全新的裂缝出现在安德里彦科的身前,他知道那是他接下来将要前往的地方。
他用自己的灵能触须,去探查着两个缝隙之后的情况。
但结果看起来相当的不妙。
在两片裂缝之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个世界之中,无数的世界在枯荣交替,不断生长着。
无数的生命诞生,无数的生命灭亡,创造与破坏,生命与死亡,在进行着永恒亘古不变的轮回。
这一切,都相当的符合黄玉龙的种族审美。
但在恍忽之间,他好像看见了在那片空间之中,有一个身材巨大无比,且肥胖异常的绿色胖子,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她浑身上下都是腐败的脓疮,可憎的病毒,从他的体表逸散。
她微笑着,无比丑陋的微笑中,竟带着几分的慈爱。
一边搅动着自己身下的坩埚,那个扭曲的大胖子好像在对他说‘来吧孩子,加入这永恒的生命轮回之中吧。’
极度不妙的感觉,让安德里彦科放弃了对这方裂缝的窥视。
他知道,只要自己胆敢靠近此地分毫,自己将会万劫不复。
但有些时候,他不去靠近,不代表危险不会到来。
“赞美万变之主吧!
!桀桀桀……”
难听的怪笑声从他的身侧传来,粉红色且身子圆滚滚的惧妖出现在了安德里彦科的身侧。
它们扯着另一侧大开的裂隙,像是用麻袋套猪一样,直接将安德里彦科的身子套入了它们的世界之中。
“这可是希望与智慧之神,给与你的恩赐!桀桀桀……”
粉红的惧妖大笑着,整个漆黑的空间里,四个扭曲的可怕世界,正在黑梦之下翻腾。
这是游戏传承的另一面,承载了一整个宇宙人类负面情感所出现的可怕污浊之地。
在幻梦的背面,翻腾涌动的黑梦也是奥丁的本质。
进化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奥丁,每日的行住坐卧都需要消耗巨量的能量,光靠奥丁自己的吸收与利用。
是必然无法支撑他这种高强度的活动的。
正常的巨龙,作为宅龙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对于他们这个等级的造物来说,完成一次战斗后。
进行修养恢复的时间,实在是太过漫长。
就像那头把巴洛炎魔当做心脏,嵌合在自己体表的红龙一样,他恢复伤势所需要的时间,动辄以千年为单位。
黑梦隐匿在奥丁体内,它们的力量在奥丁本身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支撑起了奥丁一半的能量消耗。
而且,随着纸牌在这片大陆的扩散,奥丁能够吸收到的负面情绪,还在不断的增加。
这是一切正面情感的相反面,冲入了这片黑梦之中的安德里彦科,可不是奥丁这个承载着黑梦的家伙。
……
“这家伙,这是怎么了?”
进入了幻梦之中的奥丁,看着坐在羊肠小道中央的安德里彦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出他所料的是,他的确是在自己的传承梦境之中,再次见到了这个黄玉龙的身影。
但是,此时的黄玉龙,却出了很大的问题。
他的身子,缩小到了原来的四份之一,此时变得有些Q版化。
而他的行为,也出现了异常。
他趴在一个玩具小马的身上,一脸呆痴的样子,骑着在原地晃悠的玩具马,嘴里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胡话。
“诶嘿嘿嘿,对的,对的……哎幼不对……对的对的……嗷!我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