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勾魂使者?真有这样的人物?”
“怎么会没有要我说若是真有这样守信的人物,其死后成为地府阴神,我倒也愿意相信。”
“呵,这种鬼话你也信,要真的有所谓的地府有轮回转世,我们怎么会代代受苦,代代都这个样子?”
“老天真的要有眼的话,村口的王寡妇怎么死的那个狱卒早就应该千刀万剐,那个新来的‘青天大老爷’早就应该天打雷噼……唔,你堵我嘴干什么?”
“你想死别在这里发疯,我还有一家老小呢,你还有老娘,在这发什么癫,喝了两口马尿就发癫是吧?啪!”
……
清晰的巴掌声打断了这一轮对话,但周围仍然有诸多人物在窃窃私语。
“要我说,地府应该还是有的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行善积德,真的能够有好的下一辈子的话,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我是没希望了,但我的儿子女儿还是有希望的。”
“我这一辈子运气不好,天天吃苦受累,说不得是因为我是屠夫,天天的杀猪宰牛,因此遭了报应。”
……
俞志辅站在茶馆说书人的背后,听着说书先生讲的关于地府之中的故事,然后又听说周围人的议论,神色莫名。
他不太懂那位地府之主要做什么,就现在来看,把地府的故事广为传播,好像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所谓的地府,即便偶尔有些人相信也是半信半疑,基本上都是最为底层的群众。
他们日子过得相当凄苦,他们相信的话与整片天地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如果是要发展教派的话,像佛教和道教那样的才是真正的有用。
佛教公开的在各地传教,然后有各种各样的教徒为他们塑造金身、供奉香火。
无论是达官贵族还是下层人物,对于佛教的诸多菩萨、佛陀、罗汉都是很尊敬。
而道家则高冷很多,只走上层路线,往往达官贵人都需要去深山老林中追寻他们的痕迹,以期得到他们的指点。
但不管走什么路线都需要与上层人物结合,然后收取足够多的金银财物,同时得到政策方面的倾斜,让他们能够有很多的田产,同时还能够不用交税。
这样的话才能够真正的形成一方超然于物外的教派。
像地府之主这种就完全没有用,只是把地府的故事和传说传播出去,没有派人专门铸造佛像金身,又没有派人专门的在各地吸纳教众,这样的话长久以来只会是一盘散沙,没有多大的意义。
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意义,俞志辅甚至在听讲的人群之中看到了佛教和道家的人物。
两方的人物都若有所思,后续如果没有专门的引导的话,俞志辅都能够想象,佛家和道家的人物会把这些传说改变一下,替换成他们之中的人物,替换成佛家的罗汉或者道家的高人。
到那个时候产生的诸多教众都会去寺庙或者道观之中烧香。
……
九江郡,张明图在院落之中突然抬头,感受这丝丝缕缕的奇特的念叨和香火之气涌入脑海,涌入他背上的那一柄被他改称为赤霄的古剑之中。
这丝丝缕缕的香火之气又和来自与饿鬼道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把来自饿鬼道的气息一点点的转化,涌入地府,成为被张明图所控制的力量。
“有来自北地的也有来自江南之地的,这些香火之力已经足够转化出新生的地府阴神。
“看样子的话,后续的计划也可以进一步的展开。”
传播故事当然不是要做太多太离奇太古怪的事情,只是最基础的聚集一点点香火之气。
佛门和道家都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大肆的传播,不仅仅是因为达官贵人喜欢,也因为很多人物本身已经没有了希望。
上方压的人太多,他们当然只能够寄希望于神佛,希望神佛能够改变他们,希望轮回转世,希望下一辈子能够过得很好。
张明图对于这一切都有了解,最开始最广泛的传播,地府相关的故事不会有太大的反响,但依旧会有很大一批人物相信。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把后续相关的情况稳住。”
张明图的一缕念头没入地府,感应着香火之力最为浓郁的所在。
然后在黑夜之中,他就听到了诸多人物的祈祷。
“若是真的有地府阴神,就把河道之中那时常吞人性命的水鬼收了吧!”
“黑白无常过来,把那河道之中的水鬼魂魄拘了过去吧,他都让我家汉子死在了河里,现在都没找到尸体。”
“若是河道之中再也没有水鬼,我必定日后在家中时常供奉一炷香。”
……
张明图念头一动就感应到了那一片区域,那一片区域的香火更加浓郁,不是因为那一片区域的人更加的虔诚,而是那一片区域时常受到所谓的水鬼侵扰。
他们大概也是请过门高人,也拜过道家的神祇。
但大概都没有拯救他们,因此不管什么神佛,他们都多少要念叨一下。
反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有用他们就欢呼,没用的话也没办法,世代居住的地方,田产房屋亲人都在此地,他们不可能轻易的就舍弃掉这些。
“在长江中下游这一段,看来应当是薛成在悄无声息的传播地府的故事,而且效果似乎还不错。”
张明图感应了一下,那一片区域离他所在的区域不算太远,因此在月色之下,他脚尖一点,只是几个纵跃就已经靠近河边。
小青站在张明图的肩膀上,打着哈欠,河边的水流自然过来接引张明图和小青两人,然后两人无声无息的流入河流之中,快速的冲向那一片区域。
速度极快,一尊妖圣操纵水源力量,那真的是快的不能再快。
小青一路都在翻着白眼:“大半夜的冻什么啊,我的美容觉都没睡呢!”
张明图只是笑而不语,他这些日子都已经习惯了,小青只是习惯性的抱怨。
他只是笑笑就当没听到了,反正小青是抱怨归抱怨,活还是给他干的。
有着小青的操控,没有多长时间,张明图就已经到达了那一个村庄附近。
其在长江旁边的一条支流之上,操控水源力量到达此地倒是很快。
只是刚到这里,原本慵懒的小青就皱了皱眉头:“有妖气!”
不用小青提醒,张明图同样感觉到了隐藏在此地的妖气。
不过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仔细感应一番,绕着村庄走了两圈,然后又在河道周围走了数圈,结果发现此地没有任何邪祟的气息。
这让张明图不由皱了皱眉,关于香火之力之中祈祷最多的,就是要清除此地的水鬼。
可是他本以为此地有邪祟,可是找了数圈之后都没有多少发现。
嗯,地府现在只是有一个虚假的名号,并没有无尽的阴兵,也没有所谓的十大阴帅,现在十大阴帅都只有五个,而且只是领了代号,实力都很菜。
所以想要回应此地诸多人物的祈祷,当然不能够指望虚无缥缈的地府阴神,得张明图亲自过来打个样。
张明土倒不觉得做这个事情有什么掉分的,毕竟当年企鹅初创的时候,那位小马还曾经扮演过女号,吸引网友上线呢。
张明图这种地府之主在线打怪的行为倒也不算很离谱,很合理嘛,创业阶段,老板当然要多付出一点。
只是老板第一次出面就失败,这就很不舒服了。
想了想张明图把地藏菩萨本愿经施展到最大的功率,方圆数十上百里都搜寻了一遍,把多余的邪祟全都收入其中,但就是没有发现所谓的水鬼。
然后张明图就觉得有点点不对劲,他仔细分辨了一下诸多人物的祈祷,结果发现这些人物,他们的父亲丈夫孩子或者说妻子死亡的时候都是在水里,突然间就沉入水底不见,或者被某种巨物拖入水中。
“这……看上去不像是邪祟,倒更像是妖。”
张明图挠头,觉得自己应当是想错了,诸多村民还有村中的普通人物,没有太多的见识,见到人都死在水里,当然会以为是水鬼。
但他要来处理的话,实际上并不是所谓的水鬼,而是妖。
无语了片刻,张明图拍了拍肩膀上的小青:“把这水底的妖怪给我找出来,我看一看。”
“啊~”
小青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翻身跳入水中。
水面波动了一会儿,张明图本以为手到擒来,结果又等了一会儿之后,小青才用一只爪子,从水里拖出一条长有丈余长的泥鳅出来。
那泥鳅已经有寻常人的大腿粗细,满嘴都是利齿,而且身上还覆盖着鳞片。
更关键的是它一出来张明图就感受到了这条腰妖兽身上那一种特有的血腥气。
妖气之中掺杂着人族的血气,而且这妖兽双目灵光闪动,明显开了智慧,而且智慧程度不低,这都是食用人类之后才会表现出来的特征。
不过张明图为保万一,还是手指灵光一点,点在这一头妖兽的脑门之上。
顿时地藏菩萨本愿经和太上三生解冤妙经之中的部分法门施展,透过那妖兽还没有成型的元神,看到了部分场面。
其中有这头妖兽,趁着渔人下水拖网的时候咬住渔人,然后把渔夫拖入地底,埋在泥土之中。
也有其主动变得更大,一口把小孩吞入肚中,然后潜入水底的画面。
诸多画面一闪,张明图就点点头确认了,这就是诸多村民们要找的“水鬼”。
确定之后张明图手指一点,这一头妖兽躯体顿时不受控制的疯狂扭动,但根本挣脱不出小青的龙爪。
片刻之后一缕清纯的血精就从这头妖兽身上涌出,没入张明图的手中。
而张明图想了想,直接一抛,这头浑身长满鳞片,血肉有些枯萎的泥鳅就被他抛飞到岸边,飞在了这村边的一口祠堂旁边,在其中一位祖先排位下定住不动。
之前张明图处处搜寻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有一缕执念,是这家族之中祠堂自带的,应当是其某一位先祖死亡之后留下来的,其执念很浅,只有庇护家族庇护这一乡的念头。
如今被张明图主动点化那一缕执念就膨胀变大,穿着普通的皂衣,如同乡间常见的捕快一般。
甚至于其还拥有不少的智慧,见到张明图还行了一礼。
那张明图回礼之后,拍了拍小青。
小青无语:“大半夜跑过来就为了杀一条泥鳅,我们两个是真的闲啊!
“一个未来的武圣大半夜偷偷摸摸就干这么点事情,杀了个妖怪,扶持一缕执念?”
小青滴滴咕咕的,但是办事还是快,一路带着张明图又往回返,而张明图在回返的过程之中,直接一点,一缕香火气就没入那尊立身于祠堂之中的人物体内。
同时还有相应的吩咐。
那就利于村头的人物点点头,然后华为缕缕烟气,没入之前祈祷最多的几个人的房屋之中。
在张明图的注释之下,那几间人物睡得更加深沉,而在他们的脑海之中,那读属于阴间能够感应到的区域,却浮现出相关的梦境,勾勒出出一副场景。
依然是主体地府的气氛,通体都是忧绿色的雾气,悠悠明明让人心生恐惧,但那一尊被张明图点化不久的,类似于土地城皇的人物立身于,其中却显得威严堂皇。
其面对着家族之中的后人,用如雷鸣一般的声音回应。
“你等的祈祷地府已经收到,有阴神于今夜,到此将我点化,令我维护乡里,而那维护乡里的水鬼已经被诛杀,其尸体已经被悬挂于祠堂之中。
“尔等可以分食其血肉,幼者服用,筋骨强健,年老者服用耳聪目明,腿脚轻快。”
第二日一早,村中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聚拢在一起,然后就讨论到了夜间那一个离奇的梦。
当一群人发现梦境完全相同时带着敬畏和不解走到祠堂,果然发现那一条丈余长的浑身鳞甲,口中还长着利齿的泥鳅。
顿时又惊又怕,同时又是惊喜。
有老一辈的人物指着祠堂一个供奉的先祖排位,更是激动的道:“我认识这位,这位是我的叔祖,听你们的描述,这位叔叔的容貌和你们梦中见到的那位一模一样,地府居然是真实存在!”
人群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