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旭之又说了一件事,“你们看她长得这么瘦弱,就是因为长期服药已经供应不起她身体所需,药人的寿命通常都很短,如果不趁早改变她的体质,这位姑娘最多活不过二十岁。”
刘有香震惊失声,“啥?!那也就是说,恬珂还有不到六年的寿命?!”
这哪行啊,她刚认的闺女还没亲近亲近,就告诉她闺女马上就要死了?
苦夏着急的问,“贾老爷子,您既然知道药人的身体状况,是不是也有解决的办法?您就帮着给看看,这孩子才刚十四啊!哪能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她还一天福没享过啊!”
她也就在武侠小说里听过药人的事儿,真实情况怎么样子并不了解,是以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跟着干着急,并尽她所能去帮于恬珂找能救她的办法。
贾旭之这个真不敢打包票,“药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在此之前,我只在古书上看见过关于药人的介绍,具体的我一点儿都不了解,让我去给恬珂姑娘调理身体,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我劝你们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一个人身上。”
贾旭之和老大夫一起分析,“药人只吃药,我们想要让她正常饮食,只能先慢慢的把药给减掉,然后换上流食。
在她每天要喝的药里放上一些米,先让她的身体适应适应,看看她的身体对这些会不会出现排斥反应,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我们再加量!”
李欣瑶他们都一一记下来,照顾于恬珂的下人更是把这些话都记到小本本上,他们可是听见了,这位他们的新主子只有不到六年的寿命,真要是在他们的照顾下寿命缩短了,就算主家再怎么善良,他们也怕被迁怒。
刘有香摸了摸于恬珂并不是很光滑的秀发,安慰的说,“闺女,你听见了,大夫说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吃太多的东西,先委屈委屈,你暂时再喝几天药,等你的身体彻底好了,娘一定亲自下厨多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啥娘都给你做!”
这还没正式认亲,刘有香就已经开始以娘自居了。
于恬珂并不觉得委屈,她就是吃药长大的,没觉得吃药有什么,但是看她新认的娘这样在意她,她只好乖乖的答应,“我一点儿都不委屈,我等着娘给我做好吃的。”
于恬珂一声软乎乎的娘叫的刘有香眉开眼笑,“诶!真是好闺女!叫娘就是好听!比秃小子的公鸭嗓好听多了!”
还好于德和于大林于二林去屋里给于四林他们喂药去了,不然听见他娘竟然在刚认的妹妹面前这么说他,怕是又要哼唧两声。
苦夏趴着窗户看向屋里的于四林,于大林扶着他,于德拿一碗药吹凉了,扒开他四叔的嘴就灌进去,好像在灌马。
苦夏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有一丝想笑的感觉,真想看看于四林醒了发现自己衣服前襟撒了一片药汤是什么表情。
于大林斥责一声,“你个小兔崽子能不能加点小心!这药珍贵的很,你难道还想让你恬珂妹妹再放血不成!要是这药不够了,老子就把你的血都放了!”
于德也是着急了,拿着药就一劲儿往他四叔的嘴里灌,也没注意他能不能咽下去。
好在药效很给力,一碗药汤下去,于四林很快就醒了过来,他眼睛还没睁开,就从嘴里吐出两口脏污的呕吐物,“哇啦哇啦”的吐了于德一身!
于德差点也要被熏吐了,不知道为什么于四林吐出来的东西格外臭,比他家的粪坑还要臭,呕吐物粘在他身上,黏黏糊糊的一团,还带着黑色!
“贾大夫!您也没告诉我这人醒了之后还会吐啊!”
贾旭之正在外边研究于恬珂的治疗,没空搭理屋里边儿的闹剧,只要能喝下去用药人的血熬出来的药,那些人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不用过多担心。
老大夫在门口看着,听于德问,解释道,“这来自西域的迷药里边兑的都是一些蛊虫的尸体,里边儿还残存着蛊毒的毒性,喝下药人的血,这些毒就被排出来了,其他几个也是这样,你们喂完药之后躲远点就好了。”
“呕……”
另外一个先被喂了药的商队成员同样和于四林一样哗啦啦的吐了一地,他应该是中迷药中的比较深,所以和于四林比起来药效起效的时间比较长。
于四林睁开眼睛又被自己呕吐物的味道熏的恶心了一下,“呕……啥味儿啊这是……呕……”
于德在旁边儿脱了自己沾上呕吐物的褂子,团成一团扔到门边去了,等会儿再收拾,他得先和爹和二叔把这些商队的人给救醒,“四叔,你自己不带嫌弃自己的,我都没嫌弃你。”
于四林现在的感觉就是浑身没有力气,动一下胳膊都费劲,他虚弱的说,“我睡了多久……”
于二林打趣的说,“十几天了,你要是再不醒,我们就要给你准备棺材了!”
不过事实确实如此,虽然说昏迷几天没啥事儿,但人一直昏迷下去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早早打副棺材埋了,省的受罪。
即使浑身无力,脑子也不甚清醒,于四林还是能条件反射的回怼于二林,“我呸!你个憨老二就不盼我个好!”
于二林很满意,还能骂人,看样子躺十几天脑子没躺坏。
很快,商队其余人也全都救醒过来,还有他们顺带救回来的多余的两个人也醒了过来。
这两个人一直昏迷着,苦夏也不能把这两个人随便一扔,就顺手把他们一起都带回来和于四林他们放一起了。
这会儿功夫醒了,自然得好好问问他们姓氏名谁,家又在哪,怎么被绑匪绑架的。
这俩人看穿着打扮不是特别富贵,但一定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他们的衣服料子很细滑,身上的银钱早就不见了,就剩下一个空空的绣着精致花样的荷包在身上。
其中一个男的说,“我们两个是金风楼的伙计,这次出来是替东家去北山县看货,哪成想半路遭了匪,货没看成不说,还把东家交给我们的定金给丢了!”
这位伙计越说越懊悔,痛苦的锤胸顿足。
另一位伙计苦着脸说,“不知道这次回去要怎么跟东家交代,临出门前我们跟东家打了保票,一定能完成任务,现在却……我们真是太没用了!”
于大林安慰他们,“你们先别急,你们现在已经到北山县了,你们要去谁家看货?我们于家别的不敢说,在北山县还是有点能力的,我们可以帮你跟对方说说情。”
金风楼他知道,和他家一样是开酒楼的,不过比他家可早多了,听说是二十几年前就有了,好多城都能找到金风楼的影子。
两个伙计惊喜的问,“于家?就是北山县那个于家?那个种粮大户的于家?”
“是啊,你们难道是要来我家看货?”
这方面东西于大林不管,所以不知道于家和金风楼有没有生意往来。
“是啊!我们就是要来你们家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