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亲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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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

热汤已好,那少年便先端了两碗放在那老爷和夫人的面前。

“谢谢,谢谢!”

那夫人温和地看了一眼少年,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然后,少年又端了两碗递给旁边站着的两位白袍人。那两位白袍人自打进门以来就站着他们身后,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安静地站着。

“老人家,着两位时您的孩子吗?”那老爷故意问老人。

“呵呵,是的,都是老汉的孙子孙女!”

老人虽然有些疑虑,但还是笑呵呵地回答着。

“哦!那孩子的父母怎么没见着啊!”

见老如此回答,那夫人抢先问了一句。

“唉,孩子的父母早已过世,只留下我们爷孙三人。”

老人有些心虚地撒着谎,同时对眼前的四人起了疑心。

“哦,原来这样啊!”

见老人的话没有任何破绽,那老爷随意地说了一句。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少年和女孩心里有些疑惑,他们自懂事就知道自己并非老人血脉,而且老人也没有什么儿子儿媳,他俩都是老人收留的孤儿而已,这是整个村里总所周知的事情。

当听到老人说谎时,他俩心里疑惑,不知爷爷为何如此说。但爷爷肯定是为了他们好,所以他俩也没吱声,好奇地看着四个陌生的人。

见老人如此说,那老爷和夫人有些不好再问。他们心里明白,眼前这个穿着破旧的女孩极有可能就是她们失散的女儿,可老人并非是当年抱着孩子逃走的管家,一时间竟有些不好开口。

“咕噜!”

那老爷喝了一口汤,并没尝到味道如何。因为他心里正想如何向老人打探这女孩的底细。沉思了一会便有些伤感地叹息了一句。

“唉!要是我的女孩还在的话,也怕是这般大了!”

他神情落寞地说着,同时看着站在墙角的女孩说。

“滴答!”

没等那老爷话音落下,只见一颗豆大的眼泪已从那夫人的脸上落下。她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倒在了丈夫的怀里。

“老爷,可怜我们的女儿了!这么久还没找到!”

倒在她丈夫怀里柔弱的她,见丈夫思念女儿的痛苦,自己却已泣不成声。

“夫人,没事的,没事的,一定能找到的!”

“唉!”他一边轻轻拍着妻子,一边无奈地叹息一声。

原本想套出老人的一些话,没想到却感染了自己的妻子,又见妻子思女之苦,那老爷也是心里难过极了。不由眼睛发红,泪花飘落。

这一切都看在老人和两个孩子的眼里,都为之触动。本就善良的三人,见了这种悲痛的场面,难免红了自己的眼眶。

“唉!这…”

老人不知怎么安慰眼前相拥而泣的两人,只是有些同情地为他们难过。

过了许久,屋里依旧寂静一片,没有一人发声。不过,那夫人哭泣的声音却渐渐熄了,最后变成抽泣。

“抱歉了,老人家,夫人也是思女心切,看到同龄大的女孩,便不觉想起自己失散是女儿了,不免难过一场!”

那老爷替夫人揩着眼泪,一边跟老人说着抱歉。

“不碍事,不碍事!”

老人依旧一副温和带着理解的神情回复了一句,便再没说话。

“孩子是怎么丢失的?”

老人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刚问完他便后悔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抱歉了,是我不该问!”

说完讪讪地底下了头。没想到的是,那老爷却接过了他的话,说:

“无妨,无妨!”接着又说:

“说起此事,确实是我们对不住女儿。”

他说着眼神开始变得深邃,像是在回忆什么。同时看着妻子,又有握住了她的双手。

“那年,女儿刚出生不久,还不到满月,家里就遭了变故,被一群强大的敌人攻打。”

他的声音沉稳而厚重,没有一点儿色彩,就像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小孩当时家中虽有护卫,却难当敌人众多。家中人被杀害极多,就连也不放过!”

说到此时,他的眼中终于泛出了凶光。如同被困的凶兽一般,让人胆寒。

同时,那夫人的身体开始有些颤抖,像是为那次屠杀而感到后怕。老人和孩子小心地听着,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没事的,夫人,都过去了,过去了…”

那老爷发现妻子的不适,开口安慰道。接着说:

“敌人实在太多,多的根本杀不完。无奈家中人抵抗不了,我就让管家带着不满一月的女儿逃出去,这样至少能保留一点血脉!”

他说着神情又有些难过,像是在责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女儿。

“后来呢?”老人听着有些同情,他也希望那女孩能逃过杀劫,毕竟孩子是没有错的,而且还那么小,让人怎么舍得。

“后来…后来家中被人救了,虽然死伤惨重,我们却得以保全。只是…只是女儿被管家带着逃走,算是逃过了劫难,却因此消失了踪迹!”

听着丈夫说到这里,那夫人又忍不住开始哭泣,抽泣的声音在屋里回荡,让人心里难过不已。

“你们找了没,找到了没有?”

老人皱着眉头问那老爷,他突然觉得这个讲故事的男子怕是不单纯地在讲故事。因为这个故事,好像他知道一样,总觉得很熟悉。

“唉!整整找了十年,都没找到,哪有那么容易啊!”

那老爷带着一丝苦笑,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哦…那你们找女儿可有什么凭据,毕竟已经十年了,或许见了面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不知为何,老人有些试探着这样问。

“的确是这样,好在管家带着女儿出逃时,女儿身上就有一件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墨绿色的玉牌来,递到老人的面前。

“这便是我们一家人的身份牌,家中每个直系子弟都有一块。我这块上面是一个‘沐’字,而女儿的身份牌上刻着一个‘灵’字。”

“啪!”

端在老人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稀碎。

“爷爷,爷爷!”

少年和女孩都跑了过来,围着老人紧张地喊。

“没事,没事,不小心手滑了。”

接着他看向那老爷和夫人,才发现自己的女孙和眼前的两个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与那夫人,仔细看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这时,老人心中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四人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更准确地说是冲着雪儿来的。

虽然,他在一个人的时候,不止一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

看着雪儿紧张他的表情,他始终有些不舍,毕竟孩子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喂养长大的,而且整整九年的时间,他们一家三口虽说日子过得清苦一些,却也充满了欢乐和幸福。

只是眼前突然出现的是孩子的亲生父母,看着衣着也不像是个普通人家,许是雪儿认了父母回到她原本的家会过得更好一些。至少不再为吃穿而辛苦。

老人想的很多,也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是一样,没有说话,像是等着老人的抉择。

忽然,老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颤巍巍起身向他的床头走去。

所有人都眼光都看向老人,老人也没有理会。少年和女孩有些不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老人的举止神情能看出,老人心里很难过,也很惆怅。

在墙角翻腾了许久的老人终于又回到了他刚坐的地方。只是他手里多了一块和那老爷手里一样的牌子。

凑近来看,两块玉牌确实一模一样,只是老人手中的玉牌上刻着一个“灵”字。

“这…”

看到玉牌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先是那夫人的,她几乎高兴的要跳了起来。捂着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她那病怏怏的身体就连她站都站不稳。

起初,是她的丈夫。只见他猛地站起来,抢过老人手中的玉牌,和自己的玉牌进行对比。

“没错,没错,就是灵儿的玉牌,就是灵儿的玉牌…”

他激动地喊了起来,撰着玉牌的手颤抖不已。

除了这两人的神情举止较大外,旁边站着的两个孩子也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

故事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当老人拿出那块玉牌时,她他俩便被这真想惊吓住了。

少年一直盯着女孩,而女孩慌乱地不知如何才好,紧张的她紧紧拽着少年的手。

“雪儿,你过来!”

老人看着慌张的女孩,向她招手。

“来,平儿也过来吧!”

老人见女孩没有挪动地方,便喊少年一起过去。

少年只好拉着女孩靠近老人,眼中尽是疑惑和不解。

“来,雪儿,过来!”老人拉着女孩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看着快要掉下眼泪的女孩,温和地说:

“没事儿,啊!不哭,是好事儿…”

老人温和极了,轻声安慰着女孩,一边轻轻将女孩拉进自己的怀里。

“你两也都知道,自己并不是我的亲孙子,这不,雪儿的父母已经找来了。”

老人觉得自己是笑着说出这话,可他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他一手拉着女孩,一边指着旁边站的两个说:

“这两位应该就是你的亲生父母了!你见见吧!”

说着,他却已经老泪纵横,低着头在衣袖上揩眼泪。

“亲生父母!”

“嗡……”

雪儿的脑袋像是被重击了一下,嗡的一声,眩晕极了。

看着眼前的两人,都流着泪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尤其是那个美的不像话的女人,似乎就要扑过来一般。

雪儿盯着他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竟像是傻了一样。脑袋里不停地回响着一句话:

“亲生父母,亲生父母…”

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是模糊地听到有很多人在喊她:

“雪儿,雪儿…”

“灵儿,灵儿…”

“小姐,小姐…”

声音有爷爷的,有哥哥的,也有陌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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