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良来到关大爷家门口的时候。院门已经被打开了。
李守良提熘着自己最近得来的好酒。说起来这还是李守良自家地域的名酒。但是李守良自己却没有喝过。
偶尔听说过,可能是李守良的档次太低,还接触不到。也没觉得这个酒有多么出名。
进来院里,正好就看见一身短打装扮的关大爷。一看就是在哪个衣服店给定制的。突出的就是一个合身,舒适。不便宜啊,老头有钱的很!
而且这大冷天的,虽说现在算是上午。有了点儿太阳。但是能在外面锻炼的老头。关大爷是李守良见过的第一个。
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喝一气儿?关大爷。”李守良笑道。
“嗯,小子。今儿这是想让我出丑?”关大爷撂开了自己的袖口,转过身来说道。
李守良还纳闷呢,这酒怎么就扯到出丑上去了?一转头,瓶子正中间酒名下面有度数——62度。
嘿,李守良还真没在意过这个事儿。也知道关大爷因为什么说这个话。
笑道:“关大爷,天地良心,我弄来这个酒的时候,还真没在意这度数的事儿。而且都说这个酒好,但是卖的价钱却比不上那几款酒贵。
我也就没怎么在意。”
关大爷上前两步拿过李守良手里的两瓶酒。也没拧开盖。先是掂量了掂量,而后直接抬到了鼻子跟前。就闻了起来。
李守良好几次都想问了:就这样不开盖能闻的到吗?
不过李守良一直没敢问。一个是怕关大爷把他撵出去。另一个就是李守良这么高的身体素质,都没能闻得到。所以很是好奇这个事儿。
“小子,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李守良登时笑道:“知道。东山的酒,景芝白干嘛!这我还能不知道?不过再深了就不清楚了。或者说知道个只言片语的。
让我说也说不上什么来。”
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给出了这么个答桉。
关大爷听着这话,从陶醉中,回过神来。瞥了李守良一眼,那眼神里的意味好像在说:你没听过这酒的好,也敢买这个酒来孝敬大爷?
李守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读懂的的,但是就是读懂了。
爷俩进了屋里来。关大爷朝着炉子那边努了努嘴:“爷们,去,添上两块碳。回来我跟你讲这个酒,别出去了让人家笑话。”
李守良颠颠的跑着过去给烧旺了,跑回来。正好看到关大爷打开了一瓶。又不知道从哪寻摸出来了一叠花生米。
“这个点儿,不靠前不靠后的。您喝了中午还能喝吗?还拿出花生米来,这是奔着喝大的去的?自己就让自己喝大了,还赖别人让你喝大?”李守良笑问道。
关大爷没说话,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出来。小酒盅子,可能有一两不到。
关大爷先是捏了两粒花生米在手里,吃进去一粒。抿一小口酒,喝了。在嘴里过了味,又吃了一粒。
看着关大爷连自己的小酒杯都没准备。
李守良调笑道:“关大爷,我的杯子呢?这不能吃独食啊。”
关大爷哼了声道:“你连这酒什么来历都说不清楚。度数也闹不准。这酒啊给你喝了也是浪费。不如老头子我慢慢的品。
让你牛嚼牡丹,这酒够喝几回啊?还不得都给我造咯?”
李守良觉得不然,他买酒来。这关大爷每次都好找点儿小毛病。挑点错误的。就是为了让他能少喝点儿。他老人家,好能多喝一点儿。
说来也巧。老头爱喝酒。可每次逛那些个地方,都不容易碰到这些个酒。李守良平常不爱喝,只有有局子的时候才喝。
但是却总能在一些地方碰到好酒的酒票。又或者好酒。
“要是不让我喝也行。您先别着急喝。先给我讲讲这个酒的事儿啊。总不能让我干看着,既不清楚酒的来历,也喝不着酒吧。”
关大爷抬了下眼皮,可算是不装‘聋哑人士’了。
“景芝白干起源于宋元之时,因宋景祜裕年间,其地古井三产灵芝而得名。据传苏东坡在密州任上所饮之酒就是景芝烧酒。不过多为戏说,真假难辨。清朝时候有明确的记载:
公元1743年(乾隆八年)十一月六日,山东巡抚喀尔吉善奏报查禁烧酒踩曲情形,涉及景芝,奏章称:察知私踩私烧聚集之所,如阿城,张秋、鲁桥、南阳、马头镇、景芝镇、(景芝酒业私有化)周村、金岭镇、姚沟并界联江省之夏镇。
向多商贾于高房邃室踩曲烧锅,贩运渔利……”并说经他查禁:“闻风知儆,商贩亦颇敛迹”,乾隆朱批:“好、应如是留心者也,钦此。”
到了前些年头,它最鼎盛的时候,听说就有70家烧锅,投资经营酒业的更是有200多家。闻名于耳。
再到了后来就是咱们胜利了,解放了。再听说这酒的消息就是从报纸上了。
1948年成立了咱们国家的大企业,1952年正式更名为东山景芝酒厂。景芝酒也正式改称景芝白干,产量从1949年的322吨达到年包装量近2万吨,是全国产量最大的高粱大曲酒。
也是少有的芝麻香型的酒的代表。
1915年作为东山省唯一白酒代表参加了巴拿马万国博览会。1959年入展印度国际博览会。其也是是历届省优质产品,荣获国家大众名白酒称号,深受广大消费者喜爱。”
李守良听了一大通,很是震撼。不过不得不吐槽的是,前面的事儿他不清楚,也分不清真假。但这后面的事儿,关大爷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李守良有此一问。
关大爷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让你多读书,多看报。就是为了让你增长知识和见闻。你觉得我说的这些是湖弄人的。
殊不知,这是我在报纸上看来的。咱们日报记录并发表的。毕竟这酒给咱们国家带来了荣誉。也是咱们国家白酒的门面之一。
你平常就爱做东山鲁菜,怎么对这东山名酒这么不了解?”
李守良嘿嘿一笑:心道自己后来喝酒也不过是啤酒居多。白酒也就呵呵扳倒井,趵突泉。亦或者汾酒或者高层次的就直接是,茅台了。
别的几乎没喝过或者是只见过听过。这款62度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接触的了的。他平常喝52、3也就顶天了。除了70多度的闷倒驴只喝过一盖儿,结果睡了一个下午加一晚上。
后来再没喝过高度酒。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
李守良笑道:“确实没见过。不过关大爷,既然是前几年的事儿。那还真不能赖我。前几年都不容易。那时候我还在上学呢。
能吃上饭,就已经要谢谢国家,谢谢我们轧钢厂了。哪里还有什么精神或者说闲的时间去看报纸啊。
至于到了现在,就更见不着以前的报纸了。除非是那些个新闻社有底稿,再想找难了吧。”
关大爷一点头:“嗯,有理!算你过关了。”
说完,又一言不发的,喝起了他那点小酒。
李守良也不扰他,伸手捏了一把花生米,也不在乎关大爷的白眼。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一把吃完。关大爷那盅子小酒下肚。身上热乎乎的。
也可能是正好打开了话匣子。
关大爷主动问道:“小子,今儿怎么知道来了?”
李守良就等着这句话呢:“关大爷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这平常没事儿的时候,还不是就喜欢往您这跑。”
关大爷瞥瞥嘴,不过没说话。
李守良看着关大爷不服这句话。立即举例说明:“关大爷。我这一星期就一天的班。平常就在上班。
我这不是一大早的就直奔您这来?”
关大爷哼哧哼哧没说话。李守良心自他有点‘服软’的意思。尽管是李守良自己的臆想。但是也够了。
李守良笑道:“这不是今天早上去找了查三儿嘛。想要问问,我找他打听的这个事儿怎么样了。结果我今天早上到了之后一问。
他告诉我查到的事儿,正好碰到您,就都告诉您了。我又跟他问了几句,就来您这了。想着来问问,别不是他在唬我。”
关大爷点点头道:“确实是这么个事儿。也就前不久吧。不过也就跟我说了那几个人住的地方。什么时候蹦跶起来的。至于为什么来这边,为什么盯上这儿,说是没查到。”
李守良听着话里的意思有点不一样,问道:“您的意思是,他扫听到了,但是没跟您说?”
关大爷摇摇头道:“没感觉出来。匆匆见了一面。俩人在犄角旮旯里说完了,就回去了。这是我自个儿回来之后瞎琢磨的。
没什么别的意思。”
李守良也没再追问这个事儿。
只是说道:“查三儿那边没查到什么原因,倒是无所谓。几个小偷小摸的小子。还不够您摆愣的。主要就是这几个人后面站着的那个人。
人家在暗,咱们在明。确实是不好办。”
哪知关大爷一摆手说道:“行了,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真以为大爷我这些年,是白长的?再说了,这人不论是想对我怎么着。
既然他只敢找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人来,那也就说明这人的能耐其实也大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人和我对上了,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小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守良一听,这话确实有道理。不过理是这么个理,但是该有的担心是一点也不少。就怕有一些意外啊。
一时间,竟有些沉默。
许是关大爷自己也受不了这么个沉默的气氛。
说道:“行了,小子。说说吧。这段日子怎么样啊。说点有意思的事儿让大爷听听。”
李守良一笑,看了眼关大爷。
“说到有意思的事儿,我这还真有。上个星期。我受我那个做川菜的哥哥的请托,去到了东城一户人家,去给人家做了一桌鲁菜。
原因是人家要过大寿了,想要找一位鲁菜师傅来做。正好在席面上,认识我那哥哥。我那个哥哥知道我的水平,就把这单子生意介绍给我了。
上个星期天,我们俩就去了。他给我打下手。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这位也是有钱的主儿。好家伙,有些东西真不知道怎么弄来的。
海鲜冷冻的:大虾,海参。这玩意儿就算是冷冻的,也难弄啊。咱们这边可不产这个。只能是从津天那边,或者再往南去沿海的地方。
剩下的东西,就是常见的贵了:猪肉、鱼等。还有大肠等一些名菜品。
而且这样是个会吃的。各种东山的名菜张嘴就来。一些做法也能说的八九不离十。显然是吃过大场面的。
而且您可能都想不到,这位是干什么的。”
关大爷一直默默的听着,此时一挑眉说道:“能照你说的,过得生活比较富裕的,大概率是做生意的。不是现在做生意,也是以前是做生意的。”
李守良一摆手说道:“这可就真猜错了。您是真的不知道啊。
刚开始我也没猜出来。只是打第一面人家说话开始,就觉得人家这个嗓音是真的好听啊。那话听着就舒服。
本来没往那方面想,可后来他说自己是个唱戏的。也就基本了解了。这位说着自己不行。可是和您一样住着独院。吃着寻常人根本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出手也不是一般的阔绰。您猜有多少?五张大团结。还有糕点礼盒。”
关大爷点点头,那可真不少。要知道这可是这顿饭的报酬。这往后过大寿的时候,还有呢。又不是说现在付钱了。过后的时候就没有了。可不是的。
关大爷问其因,李守良笑道:“其实我估计啊。一个是可能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正宗的鲁菜了。各方做法、口味不同。做的口味也不一样。”
但是李守良的做法无疑是对的那一方。因为他现在的做法,是经过‘系统技艺’加成的,而且还有印象中鲁菜的做法。
“这人叫什么啊?”关大爷问道:“我怎么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王承成。这么大的四九城,您没听过不是不很正常吗?您又不是神仙。还能什么都知道啊。”
王承成?好熟悉的名字啊。关大爷就没有主动想,那藏在记忆深处的人就颤颤巍巍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个在他主观臆断的是老头的人出现。但是越往眼前走,就逐渐演变成了李守良口中的那个驻颜有术的人了。
最后和记忆里那个唱戏的年轻人,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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