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匆匆忙忙地向村西走去,脚步之快,竟让尘风差点跟不上。
尘风连忙快走两步,走至苏白身边。
哪怕是挂件,哪怕现在脑子不好使,尘风也意识到苏白的状态不对。
他应该是从斯米亚的话中找到了关键点。
“发现什么了?”
“嗯。”苏白已经将大致的脉络全部串联起来,此刻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答桉。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苏白看向周围的村民,指着他们说道:“他们三五个围坐家门口,有的站在路边,有的在打牌。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昨天的他们与今天的他们,从行为上毫无区别。
昨天他们就在聊天,打牌,哄笑。
今天的他们也一样,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苏白并没有记忆方面的长处,只不过大体的特征还是记得不少。
比如昨天打牌的那两人便坐在那,今天竟然还坐在那。
旁边围着一圈人都在看,就没个轮换着下去打牌的,这根本不合常理!
“连着打两天牌那不是…”尘风疑问道。
但还没说完,便看见苏白奇怪地看向自己。
“行,我认知被修改了,脑子不好使了。”
苏白点了点头:“看来也不是完全不好使。”
玩笑到此为止,苏白继续正色说道:“他们就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只会简单无意义的重复一遍又一遍。”
说着,苏白走到路边打牌的几个村民中央。
伸手把一个大叔手中的牌撕了,碎牌纷纷扬扬地洒向地面。
但几个村民似乎丝毫没有收到影响,牌被撕掉的大叔依然手捏空气。
眉头轻皱,双眼饱含思索。
对着一手空气深度思考,一时竟不知道先出哪张。
随后,眉头舒展开来,拿起一张空气,重重摔在桌子上:“管上!”
随着出牌的动作,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旁边围观的村民见此奇招,纷纷惊叹。
“好牌。”
“赢了。”
手握空气的大叔,随着奇招一出,底气瞬间上来不少。
此刻也挺直了腰板,手拿空气,对着对手指指点点。
“十七张牌你要能把我秒掉……”
苏白回过头,看向尘风:“看见了吗?”
“程序是什么?”尘风问道。
“嘶…”苏白吸了一口气:“这是重点么?”
“对对对,你继续说,我认知修改了。”
“总而言之,我怀疑…”苏白离开牌桌,继续向村西走去,此刻他的眼中厉色尽显:“这里的村民,都死了,现在只活着穆拉一个,顶多再加上斯米亚和村长。”
“但从斯米亚的语气来看,我还是倾向于,这个村子只有穆拉还活着。”
“竟然是这样!”尘风也恍然大悟,想通了其中关节。
苏白点了点头,脚步不停,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去穆拉家看看。
如果他还活着,那他便是活着。如果他死了,那么他就是死了。”
尘风有点没听懂,嘴里念叨了两遍,越来越感觉是废话。
他张嘴问道:“我……”
话还没出口,只见苏白似乎已经预判到自己所要说的话,正在以一个关爱智障的目光看向自己。
尘风连忙自觉道:“我认修,脑不使。”
苏白点了点头:“很好。”
二人的脚步很快,不多时便来到了穆拉的家门口。
眼前的大门很是熟悉,而大门上的三把大锁更加熟悉。
先前第一次跟着村长来时,没有注意,现在苏白才发现,这三把大锁竟然也是暗红色的!
从口袋中拿出村长交给自己的暗红大锁,放在门上跟其余三把锁一对比,简直是一模一样。
而唯一的区别便是,这三把锁是朝外的,主人从里侧打不开。
而昨晚自己所住的隔壁,那把锁是在门内的,而且自己还有钥匙。
伴随着血丝渗出,苏白拿出钥匙,慢慢插进三把大锁的其中一把。
机巧声微微响起,苏白只感觉钥匙顺利地插入锁芯。
轻轻一拧,“卡察”一声,锁开了。
“果然是这样。”苏白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随后不再犹豫,苏白又接连打开剩下的两把锁。
三把锁被打开时,都有鲜血从锁芯中渗出,看来这三把锁的材质和村长交给自己的大锁一样。
苏白拿着锁,心中暗想着。
“既然村长的给的锁有大用,那么那个舌头肯定不可能是村长的恶趣味了。想必也是有用处的。”
想到这里,苏白说道:“尘风。”
尘风正站在一边,听到苏白喊他,立刻转过身来。
“你去隔壁屋拿昨天那条舌头。”
“哦,好。”
两屋距离很近,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尘风便拿着舌头回来了。
幸好,舌头是在盒子里装着的,不然尘风真捏着片舌头走过来,苏白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看着眼前的大门,苏白咬了咬牙。
不出意料的话,只要打开这扇门,谜题便能解开。
在此之前,村长让自己住在穆拉的隔壁,给自己了穆拉门上的同款大锁,和穆拉的舌头。
住在穆拉隔壁,想必是让自己更简单的发现穆拉的异状;
而同款大锁,应该是可以在夜间保护自己的;
至于这个舌头,打开眼前的大门,谜题便会解开。
念已至此,苏白推开大门。
只不过,苏白只是轻轻地用了一点劲,大门便向两边敞开。
与其说这是苏白推开的,不如说这更像是个自动门。
“还是有些诡异。”苏白咬了咬牙,克服了早晨穆拉给他带来的阴影。
大踏步地朝院子走去。
院子里,那几只鸡此时生龙活虎地在地上跑跳,啄食,完全没有一丝异状。
甚至连地面都是干净的,哪里有一丝血迹。
如果不是苏白亲眼所见,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今天早晨这群没有头的鸡,在拼命的用脖子撞击地面,把整个院子染红。
“穆拉。”苏白大声喊道。
屋门朝内开了一下,穆拉的身影出现在门缝处。
似乎是感知到有什么不好的事,穆拉只把门开了一条小缝,迟迟不愿走出房屋。
尘风对此没有什么感觉。
一个残疾人,心理上对自己的缺陷过不去,天天呆在屋里,不敢与外人交流。
哪怕陌生人来了,也只敢把门开条缝。
多正常。
“穆拉,我给你带来了些好东西。”
苏白惊讶地看着尘风,他像是提着礼物走亲戚一样就凑了上去。
“来,瞧瞧。”尘风笑着走到门边,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嘿嘿,我们给你带来了舌头,这样你就恢复正常了。”
“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