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完了人,清完了场,李富贵等人并不准备在此多留,更不用说要纪念这么一个特殊日子,这算得上是李富贵与修真联盟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交手。
架空远遁,忌观道人一气流转六百里,造出来一条能够连接百里之外大城的空间通道。
李富贵进入之前,回头看了看那遍地横尸,甚至有的连完整尸体都没有,被气机或者坠落之势扯烂。
“真可怜。”
一行人消失在原地。
来到了百里之外一座名为“大梵”的城墙外不过几里地。
几道身影一闪而逝,连影子都没留下来,正是李富贵与零忌道人等人。
空间通道在他们脱离之后崩溃,不过有零忌道人与忌观道人一同出手,将声势给镇压,所以没能流出半点动静。
李赴谷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带头走入了这座大城之中去。
大梵城属于佛门宗派天音寺管辖,所以整座城无处不在佛门气息,无论是那家家户户堂中所供奉的各式菩萨尊者,还是那街上多如牛毛的亮晶光头,无一不是佛门所有。
李富贵看到街上时不时“蹭”冒出来的一道亮光,明晃晃的让他觉得有些想笑。
这一溜的和尚,难不成整座大梵城连个正经酒家都没有?
那可就难办了,要知道零忌道人喜好饮酒,虽然已经是贵为道人,寻常凡间酒酿根本不能让他上来丁点醉意,可耐不住他就是喜欢。
想不久前,与那五行门金行一脉脉首金戈交战,而在交战之前,就在那金灵城一家酒家里面喝酒,忌观道人触了零忌道人的霉头,抢先喝光了酒坛子里最后小半碗酒,当时零忌道人业火腾腾,差点就在人家酒楼里打起来,气息更是差点直接把那一座酒楼给掀翻,要不是当时甲贞得了李富贵示意,压下了那外泄并不算严重的气息,恐怕就要在求教金戈之前,先求教求教金灵城百姓了。
需知杀道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杀,杀道对应了因果与业力,因果可解而业力难消。
天下如此数量庞大的大尊者,选择以杀入道的不在少数,可为什么真正修成杀道的道人数量并不多?
还不就是因为那业力,业力之所以产生,就是因为干涉了天道,所以会有业力。
干涉天道,就是因为修真者对非修真者出手,这样就要承受业力,非修真者,芸芸众生而已,没有长生能力,更不用说那移山倒海的壮观之举,所以受到天道保护。
而修真者,正所谓“窃命者仙”,以修炼达到长生甚至不死,这本就是一种有违天道的逆天之举,所以会有天劫的产生,而当修真者出手无故屠杀非修真者,业力加身,就会让天劫威力激增数倍甚至数十倍数百倍。
所以李富贵当时尽量压着,不能波及凡人。
正当此时,李富贵顺手拦下了一个看起来面向就老实诚恳,朴实忠厚的半老和尚。
“大师,请问城中何处有酒可卖?”
约莫五十来岁,已是老矣之年,却偏偏精气神极佳的半老和尚先是快速在他身上扫过,又扫过他身后两位黑色斗篷遮住全身的道人,再看了看环手抱刀于胸前一副侍卫模样的甲贞。
当然,红狐这么一个奇异宠物也没放过。
和尚在不到两秒的时间看过了众人穿着,和善一笑,双手做捧碗状,伸了出来。
李富贵茫然不解,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干看着有些时候。
和尚似乎是受不了这长时间的伸手,手有点酸,反观李富国,眼睛都不带眨,不对,他眨眼了。
面对和尚惊惧目光,李富贵侧着头俏皮眨眼。
和尚“嗨哟”一声,撒开步子跑开了。
李富贵回头看了一眼零忌道人,没能得到回应,又看向忌观道人。
忌观道人斗篷下声音传出:“那和尚,应该是在和你讨钱,你要是给了,他估计就会带你去找酒楼。”
李富贵恍然大悟,走了一会再拦下一个和尚。
他想着,这座以佛为尊的大城,和尚怎么也得算是常年行走的人,应该更认得路一些。
何况是酒楼这种出家人视之如虎的场所。
所以,当那个小沙弥瞪大了双眼直摇头的时候,李富贵脸都绿了。
放走了小沙弥,李赴谷无视零忌道人嘿嘿小声,骂娘道:“真是白日见鬼,找家酒楼都这么麻烦,我就不该问路,多此一举,还不如自己神识探索快。”
说完这句话,李富贵一心两用,一边继续走着,一边控制神识释放出体外,一寸一寸精细同时又快速的向外地毯式扫描过去。
不过晃悠走了十几步的时间,李富贵收回神识,带着后面几人前往那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能好好喝点小酒的地方。
零忌道人激动地搓了搓手,斗篷下面传出来咽口水的声音。
本来作为道人,甚至不说道人,哪怕是凡人,一般就是喜好喝酒也不该有这样的夸张表现。
可奈何零忌道人丝毫不顾及形象,依旧我行我素,而李富贵就更别谈了,虽说心境变化,可毕竟还是个少年心性。
只有忌观道人在一旁,双手在斗篷里面掩面,实在不好意思跟这么一个夯货走在一起,尤其是在听说要喝酒之后。
随着酒楼伙计稳稳当当的放下好几坛子名贵佳酿,零忌道人早就已经忍不住,端起一个酒坛子麻利开了封,凑着坛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本该酒香四溢的场景硬生生过了许久才出现,竟然是因为零忌道人一口气吸尽了坛子冒出来的醇香酒气。
李富贵不禁莞尔,这不过是有段时间没喝酒了,零忌前辈真是小孩子心性啊。
酒盅互相“砰”了一声,李富贵抿了一口,甘辣口感,却令人欲罢不能。
零忌道人顾不得斯文,压抑了大半旬时光的酒虫一下子冲出来作祟,直到他一口气喝光了半坛子酒,才长舒一口气,开始正常用盅子慢慢品尝。
正当时,李富贵拿过来那个刻意让伙计多拿的盅子,倒满清酒,放在桌子空出一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