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个虚幻、恐怖、身高有两层楼一般的白骨骷髅托举着一个浑身沾满了泥土的家伙,站在了一个不大的别墅门前。
哐当。
山下幸平一个翻身,落在别墅的小庭院里。
看到山下幸平下来以后,那个白骨骷髅顿时化为了幽绿色的喷泉,消失在了地面之上。
门是半开着的,山下幸平没有理跟随自己的白骨巨人,他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内部,一两个穿着搬家公司工作服的人正在整理一些电器家具
“喂!你是谁?”
搬家公司的人员见到有人摸进屋子,还以为是有人偷东西,他们连忙走过来问道。
“我是谁?我是这里的住户!我的母亲呢?谁让你们搬家的?”
山下幸平问道。
房子虽然已经被自己母亲捐送给了那个什么新天地教,但那群邪教徒并没有着急收走房子,而是留给了他们一家两个月的时间搬走,现在时间还没到,这就开始搬家了,那自己的母亲要搬去哪里?
“住户?住户不是冈岛先生吗,我们是按照他的要求把屋子里陈旧的家具搬走的,你又是谁?”
闻言,山下幸平的脸上顿时黑了起来。
冈岛昌幸,山下幸平认识他,他就是那个邪教里面的一个管事的,就是他怂恿母亲把家里的大部分财产全交给教会的。
他沉默着拨通了这人的电话。
“喂?山下幸平吗?你不是死了吗?”
对面的家伙很显然存了他的电话。
电话对面的人轻浮的声音传来,山下幸平只感到自己的怒火不断往上涨着。
“冈岛昌幸,我父母呢,我家这边搬家公司的人为什么来了?”
“哦,这样啊,幸平啊,你的父亲因为你的失踪心脏病犯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至于你的母亲山下夫人正在医院陪着她呢?”
“什么?”山下幸平的目光凝了凝。
父亲每隔几年就会进行一次全面体检,他并不认为自己的父亲有心脏病。
他挂断了这人的电话,又打通了母亲的电话,在她那支支吾吾的态度中,山下幸平问清了医院的地址,然后他急忙地再次召唤出来属于自己的白骨亡灵。
另一边,手术室的房门被缓缓推开,山下夫人慌张的站了起来。
“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只是摇了摇头,留下一句,“准备后事吧。”
闻言,山下夫人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风尘仆仆的家伙跑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冲进手术室,这个医生立马拉住了对方。
“先生请问您谁?提醒您一下,手术室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
“我是被抢救者的儿子!”
山下幸平拿过母亲手上的手术单,看了一眼后,勐然推开医生,直接撞开了手术室的大门。
“喂!”
手术室内,还有医生正在处理尸体,山下幸平勐然推开他们,掀开了盖着父亲的盖尸布。
“先生请遵守规定!”
一旁的护工提醒道。
“心脏病?”
山下幸平看着父亲尸体上那满身的青紫。
很显然,父亲生前必然遭遇了那群邪教徒的毒打。
“你们在开玩笑?我父亲的死因你们看不出来吗?他哪来的心脏病?”
山下幸平掐住了身旁的一个医生问道。
这位医生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这时,门外来了几个护工,他们一拥而上,想要将山下幸平拉开。
“告诉我,我父亲的死因是什么?你们说啊?混蛋!”
“心脏病,你们在开玩笑吗?还是说你们在替新天地教的那群人掩饰杀人的事实?”
这时,几个护工趁他情绪激动,没有用力,直接推开了他,将他按在了地上。
见到山下幸平没有了威胁以后,门外的医生这才靠过来说道。
“生死离别,死者的家属情绪激动是很正常的,你们快把他关起来让他冷静一下!”
被按着四肢,躺倒在地的山下幸平,愤怒地看着这个医生。
“你们这群混蛋,我父亲是被他们打死的,你们却说他是因为心脏病发作死亡的。”
躺在地上,山下幸平看着这个医生,只感觉这家伙和那群邪教徒是如出一辙的可恶。
他不断地挣扎着,就在他即将挣脱的时候。
他突然看见了一个护工的衣领下,有一个极为小巧的纹身。
而那个纹身,正是新天地教会的人才会纹上去的。
“你该死!”
山下幸平的眼睛顿时通红的起来,他发出了最恶毒的咒骂声,那声音彷佛来自地狱,面前的护工突然瘫软了下去,在山下幸平的灵视下,对方肉体里的灵被他硬生生的驱散掉了。
“你们都该死!”彷佛是刚明白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山下幸平低语着,用那彷佛来自冥界的语言,一个个将他们肉体里灵体强行奴役,然后硬生生地驱散掉。
手术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山下幸平一个人,失神地坐在地上。
“我杀人了?”
“但是,好像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啊?”山下幸平喃喃自语。
见到手术室没了动静,山下夫人也走了进来。
看着躺了一地的尸体,她愣了愣。
“幸平,他们怎么了?”
发了一会儿呆,山下幸平站了起来说道,“请安葬好我父亲的尸体。”
他漠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那眼神如同看向路人一般。
再然后,他直接从医院走廊上的窗户上跳下。
他身处医院高层,高达二三十米,就在他即将落地的时候,一具有着森森白骨的巨大躯体接住了他。
“走吧。”
……
冬天的太阳有些惨白无力,清晨,正在打扫庭院的几个仆人都有些精神不振。
恍忽之间,一棵枯树下的仆人突然倒在了地上。
“喂?”
“怎么回事?”
“没睡醒吗?这家伙?”
其他的几个人纷纷围了上来。
“等等,这家伙?没有鼻息了!”
“什么?他死了吗?”
“谁会急救,快急救啊!”负责同伴尸体的一个仆人大喊道。
这时,他感觉到了同伴的“尸体”变得似乎更加僵硬起来。
他还没注意看,就在这时,同伴的“尸体”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