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晚上,陈铮都在打熬筋骨皮膜的苦修中度过。
原因无他。
药力发挥时配合练法消化吸收才能效果最大化,仅有一刻天功敕封的成果他一点都不想浪费。
尤其是随着《炼真三十六式》一遍遍的演练,炽热药力被高效吸收,清清楚楚的反哺全身筋骨,那种明晰的进步感觉,令人沉醉。
转眼时间,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天光大亮,空空荡荡的外屋,最后一式打完,陈铮昂然而立,浑身热气蒸腾,身上的嗡鸣震动逐渐歇止。
“药力消化的差不多了......”
虽然期间仅仅睡了两个时辰,但此刻他眼眸之中却是精神奕奕,轻轻抬手捏拳:
“居然这样就练皮大成了......”
发力之间,隐隐可以看到手臂上肌肉绷起,宛如钢丝拧成,皮肤之下更是隐现黑青色。
练皮中所谓的皮,指的非是单纯的皮肤,而是其下的皮膜,一旦有成不但抗击打能力大增,气力、耐力也会大幅度增加,举手投足都有千斤大力。
一晚上的时间,第二颗龙虎壮力丹被消化吸收后,他全身筋骨皮膜再上一个台阶,气血、气力更甚之前数分,完全可以说是练皮有成。
“想不到啊想不到......”
陈铮喜悦之中透露着些许感慨:
“这才多久?”
能被天目神教吸纳的教徒,资质起码中上,一般想要练皮有成,怎么也需要两三年的时间。
仅仅两颗黄阶的龙虎壮力丹,却帮他直接省去了经年累月的苦功,在巩固苦练一段时间,他甚至可以开始进军练脏阶段了!
勤学苦练,不如开挂。
实力的增长多少带来了些底气,陈铮长出一口气,收拾一番后走出院子。
路过时瞥了一眼隔壁钟明的小院,他先是来到饭堂找到赵武等人交代了一下明天继续进山的事,又风卷残云狠狠补充了一番体力,然后便前往外事堂,寻找到了身为内使的齐刚。
......
“你说,昨天晚上有人闯你家的空门?”
外事堂中,齐刚听外陈铮的来意后眉毛一扬,嗤笑道:
“普通教舍小偷小摸的事情倒是不少,高级教舍出这样的事倒是很少见,你都丢了什么,夫人赏给你的东西不会丢了吧?”
陈铮心中倏然一动,回道:
“还好,属下只是丢了些杂物,夫人的赏赐我都是随身携带,并未丢失。”
齐刚不耐道:
“既然没丢,那来寻我做什么?”
双方实力地位差距颇大,陈铮也不恼怒,只是平静的道:
“齐内使,属下东西虽然没丢,不过昨晚我在前往隔壁十七号院询问钟明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
“钟明?”
齐刚皱了皱眉头:
“他不是一直在休养么,有什么不对?”
说到这个份上,对方还在明知故问,陈铮只能开门见山:
“齐内使,我觉得钟明可能有失控的风险,所以想着来禀报一声。”
然而齐刚闻言,神情却没有半点变化,只是冷澹的笑笑:
“我当是什么事,这又如何?钟明曾给教中立下不少功劳,虽然在休养,但夫人也时常关心,对他的情况十分了解。
以他的状况,应该远还未到失控的临界点,更轮不到你来操心,你该关心的是这个月的额定狩猎任务能否完成,会不会受罚,明白么?”
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放在心上,陈铮眼神微沉,沉默一下后,只能道:
“明白了。”
说完,他便拱手告退,离开了外事堂。
走在山道上,他的脸色也显得些许阴沉。
本来他来禀报,只是想教里多少给点重视,顺带能搞清楚钟明的状况。
然而齐刚的态度却是浑不在意、放任自流,显得颇为诡异。
毕竟像他们这些异化者,一旦彻底失控就会由心到身的全盘孽变,化作凶残的邪魔怪物;
而且生前修为越强的异化者,孽变之后也就越恐怖,危害越大,正常来说怎么都应该提前关注,防范一二才对。
“会不会......?”
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陈铮心中勐然一凛。
......
转眼一下午过去。
满怀心事的陈铮回到小院中没有做其他的事,继续修炼。
不管隔壁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说一千道一万,自身实力才是硬道理。
虽然还没有全力出过手,但是他现在的修为距离练脏相差不远。
一手纯熟的、接近绝品的《修罗绝命刀》更是无人而知的底牌,真要遇上什么情况也不见得怕了。
就这样,整整一个下午,就在《炼真三十六式》和《修罗绝命刀》的交替修炼中度过。
而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
沙沙沙......
夕阳斜照,正在挥刀挥洒汗水的陈铮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接近,豁然停下手来。
砰砰。
随后敲门声响起,一个略显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陈铮,你在么?”
陈铮心下一动,开了院门,便见上次来拜访过的徐杰虎站在门口。
“原来是徐哥,快请进。”
陈铮当即将对方邀请进门:
“徐哥找我可是有事?”
徐杰虎望了一眼屋子,目光探寻的道:“我听人说,昨晚你外出狩猎时,屋里遭了贼?”
这事无非是被吴三等人传了出去,陈铮点点头:
“不错,确有此事。”
徐杰虎眉头一拧:
“跑到这里偷鸡摸狗,何人这么大胆,可有丢什么重要东西?”
陈铮目光微动,不动声色道:
“那倒没有,之前夫人给我的赏赐我都是随身携带,闯空门的贼人也就顺走了几串肉干而已。”
徐杰虎似是放下心来,点点头道:
“那你以后可要多留心,行窃的说不定就是住在这里的某个高级教众,趁你不在故意下手。平时若是要入山狩猎,你可以在屋子里做些简易的机关陷阱,下次若再有奸猾之徒闯空门,说不定就能抓住其人。”
陈铮感激道:“徐哥说的是,受教了。”
徐虎点了点头,又东拉西扯了几句的后,便告辞离开。
陈铮很是周到的将其送出院门。
目视着对方的身影远去后,他脸上挂着的笑容突然变得冷冽起来:
“好一个热心的老大哥......”
“把老子当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