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剑,别名“千姬剑”,小名“小姬”。
季缺做出它之后,又用星蕴玄铁给它升了级,这次升级并没有增加它的变化性,而是增加了其抗击打能力,或者说稳定性。
再之后,季缺开始蕴养本命物,把它当作女孩子来养,于是取名“千姬剑”。
反正他的梦想是,千姬剑能变成千变万化、千娇百媚的剑姬。
梦想一定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经过季缺夜以继日的蕴养,这千姬剑果真有了几分灵性,不只是在撸她时她会变软,就在杀敌时,也会自己用上这样缠绕的方式。
本来配合得十分精彩的猪撞阵法,就因为这千姬剑的变化,被破得干干净净。
不过这四人不愧为猪相最为得意的弟子,即便有人脖子被抹了,依旧没死,捂着喉咙逃了。
本来热热闹闹的四人四猪一下子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个垮掉的茶肆和委屈巴巴的茶肆老板和伙计儿,分外冷清。
季缺大叫失算,缘于他亏钱了。
这茶肆因为他垮掉了,他得赔钱,可是他却连一头乳猪都没留下,于是只能自掏腰包。
结果就在这时,他居然遇到了一个熟人。
身着紫袍的小千户带着一个红衣少女走了过来,笑着道:“季兄,真是巧啊。”
在这陌生地遇到了一位故之,这感觉还不错。
不过季缺叹了口气,说道:“巧是巧,可我最近挺倒霉。”
“怎么个倒霉法?”
“吃条鱼被醉汉袭击,过个路被人围殴,昨天被狗咬,刚刚被猪撞,你们南方人号称知书达理,结果看不出什么礼貌。”季缺忍不住吐槽道。
小千户低声说道:“宁红鱼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南边的天才少女,不少少男少女崇拜仰慕的女神,你竟和她私定了终身,她还有了你的身孕,我们这边的人很愤慨合情合理。
照我说,他们还是太讲规矩了。”
季缺诧异道:“得亏你丫更没礼貌。”
季缺赔了银子,继续上路。
小千户和红衣少女选择和他同行。
那红衣少女时不时偷瞄季缺几眼,一副很有兴趣却又害怕被季缺吃掉的感觉。
......
宁府,宁家几兄弟神情各异。
“四猪败了。”
“是被一柄飞剑用缠绕抹脖子的方式败的。”
“飞剑?那臭小子已到了四境?”
“是四境神念境,且手段怪异,不是寻常四境那般一板一眼。”
“没想到这‘打遍北地年轻一代无敌手’竟有些手段,青玉榜上该有他的名字。”
宁府的偏厅又是一阵沉默。
“算是个人才,可他不该挡我宁家的路。”
“对我宁家来说,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年轻天才,就和无根的浮萍差不多。”宁家老二总结道。
结果这时,又有传讯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那是宁家老二的探子。
老二挥了挥手,说道:“走到哪里了。”
“快临近城门了,小凌千户和凌小姐正和他们同行。”探子一脸慎重道。
“小凌千户?”
这时,场间的人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是的,小凌千户和季缺有说有笑,一副很熟的样子。”宁家老二的探子回答道。
“二哥,这会不会是将军府的意思?”老三忍不住问道。
季缺从北边来,人生地不熟,正如老二所说,无论再怎么天才,就和无根的浮萍差不多。
因为南方不同于北地的粗犷,是讲规矩的,特别是宗门世家之间。
北地的世家宗门再如何强大,都不能忽略那座将军府的态度。
因为那里住着一座山一样的男人。
“季缺怎么会和小凌千户认识?”宁家老二思索道。
“前段时间,凌千户带着小千户去北地平过乱,可能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宁家老四思索道。
“可是这时间并不长,萍水相逢?”
“小凌千户肯定知道我宁家联姻之事,他这个时候出现,未免有些不得体。”
“我们现在弄不懂的是,这是凌千户的意思,还是小千户自作主张。”
“那怎么办?任由他大摇大摆的进来,把妹妹接走?”脾气暴躁的老五忍不住说道。
“凌千户不发话,那我们就不管,必须把这小子拿下。要知道这几天,我宁家已闹出多少笑话了。”老五继续吐槽道。
“那派谁去,你去?”宁家老三忽然看向了他,说道。
这一下,宁家老五沉默了。
“我们这么多人,总不能对付不了一个北地来的小子吧?”
“能对付他的人很多,家里供奉、门客都行。以大欺小容易,可真要找同辈人去收拾他,还真不好找了。”宁家老二思索道。
要知道这些天,他们用了各种手段,偷袭、车轮战、群殴,甚至连猪相亲传弟子这种关系都用上了,可依旧没奈何季缺,可见这人的强悍。
“总之,不能让他进入家门。”
最后,宁家老五“倔强”说道。
......
即便隔着较远的距离,季缺依旧看见了远处那高耸的城墙。
从这里看去,京城盛云城的城墙如一条潜伏的巨龙一般,显得格外雄壮。
这是季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雄城。
天仁城虽繁华,却没有这般雄壮的景象。
来这个世界之后,季缺走了很多路,见识过了不少风景,可一直是在北地一带游历。
这是他第一次来南方。
途径的城镇村落,越是靠近京城自然越是繁华。
可是即便有了之前那些繁华城镇的铺垫,但第一眼看见京城的轮廓时,季缺依旧有一点震撼的感觉。
是的,之前那些城镇虽然繁华,也挺热闹,但总是差那么一点意思。
而眼前的城市,给人一种巧夺天工之感。
即便是在城郊,道路已变得格外热闹,一眼望去车如流水马如龙。
之前道路上的荒凉之感在这里彻底消失不见,喧嚣的人声犹若潮水。
路上,时不时有卖花的小姑娘前来询问是否买花,季缺因为快见到宁红鱼关系,再加上小姑娘们懂事又可爱,于是难得奢侈一把,全部一一买下。
小千户骑着马行在旁边,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嗯?”季缺疑惑道。
“宁府不是那么好进的,你可以一路打砸到京城,可宁府里到底是你女人的哥哥和父亲,你还能靠着拳头继续砸下去?”小千户分析道。
“家长里短的事总是最麻烦,你们当初‘假戏真做’的时候,就该知道后果。”
小千户以为季缺和宁红鱼之所以弄出了一个孩子,皆是因为两人“私奔”路上的结果,只能说年轻人真是容易控制不住自己。
他这般想着,却没想到自己也是一个年轻人,甚至比季缺还要小一点。
听到小千户那么说后,季缺一时真的头疼起来。
总不能把女上峰的哥哥弟弟,连着爹和妈都揍一顿吧?
马车一路随着车流进入了城内,于是一幅恢宏的城市画卷在季缺几人眼前徐徐展开。
由于刚刚下过雨,鳞次栉比的建筑带着潮湿的意味,沿街挂在屋檐下的风铃上依稀悬着细小的水珠。
风一吹,水珠破碎,风铃声落入人潮中,很快被喧嚣的人声淹没。
人群如潮水,却是千面人。
有急急忙忙赶路的商贾,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逛街姑娘,有卖糖葫芦的小贩沿街叫卖着,与旁边面铺沸腾起的水汽撞在了一起。
这是季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头一次遇到这般雄壮的城市。
本来已算得上繁华的天仁城和其相比都显得稚嫩,仿佛人类的希望和伟力全聚集在了这座城市里。
让他震惊的不仅是眼前热闹的盛景,更有这京城连绵不断的建筑。
时不时有高耸的建筑耸立在道路两旁,飞檐下挂着的红色绸带随风飘舞着,如云霞一般好看。
而在这雨后天晴的天气里,这座城市的尽头,那座入云的灰白色石塔让他深刻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有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
这座灰塔,高度应该远超了千米。
这绝对不是寻常古风世界该有的建筑水准。
不管是道路两旁部分二三十丈高的高大建筑,亦或说是那座仿佛要冲天的石塔,皆给这座古风盎然的城市增添了一抹瑰丽的史诗感。
身旁,小千户很骄傲的说道:“那便是我大盛朝的通天塔,古人有云‘塔可通天,城可俯瞰天下。’,指的就是这里了。”
季缺这才知道,这座石塔有拥有着这样一个霸道的名字——通天塔。
“这通天塔是拿来做什么的?”季缺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拿来通天的。天上有仙人居住,据说住在通天塔上的老道士说过,在那上面说话都得小声点,不然会打扰到天宫居住的仙人。”
旁边,小千户的妹妹凌霜说道。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季缺忍不住想起了这样一句诗,喃喃念道。
旁边,小千户惊讶道:“季兄,好诗啊!”
这个时候,妹妹凌霜眼神也出现了点变化,忍不住多偷偷看了季缺几眼。
听闻对方夸这好诗,季缺才反应过来,如果这不是一个有妖魔鬼怪存在的世界,他学其他穿越剧男主当个文抄公抄抄诗词泡泡妞也不错。
可惜,这方世界所谓的诗才最多只能当个加分项,没有足够的实力傍身,哪天丢了性命都说不准。
不得不说,这京城的规矩很多,特别是在进入宁府所在的内城时,护卫简直一层层的。
万幸有个小千户在,这一路还算顺利。
只是到了内城,这里已不见熙熙攘攘的场景,青石板铺成的宽阔道路很干净,沿途的高大枫木和高耸的院墙,无不代表着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小千户指了指旁边的街道,说道:“宁府在那边,你我不顺路了。”
说完之后,他就和妹妹凌霜骑着马离开了。
季缺看着这宽阔干净的街道,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毕竟如今的他是一个把女上峰肚子弄大的男下属,按照常理,如果他是渣男的话,这种时候是该跑路了。
可惜他不是。
他非但不能逃,还要登门去见她,以及她的家人。
这一不小心就见家长了,还是这种情况下去见家长,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到了这时,陈竹都不再嬉皮笑脸。
这里的氛围简直比遇到那一路的敌人时更让人紧张。
马车缓缓移动,陈竹正襟危坐,以便他车夫看起来专业一点。
我这总不能丢了我季哥的脸面。
前方,这宽阔街道的右侧,“宁府”已近在眼前了......
林香织坐在车厢里,看着季缺略显紧张的模样,说道:“要我陪你一起吗?”
季缺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说道:“不用。”
林香织一脸鄙视的看着他,说道:“你明明是演戏,却怎么给人你和她真有了一个孩子的感觉?”
季缺一下子坐直了,说道:“有吗?那是我演技好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右脚忍不住点地,抖个不停。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陈竹的声音传了过来——“缺哥,到了。”。
季缺打开布帘,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宁府”两字,下马车时差点摔一跤。
在陈竹和林香织的注视下,季缺抬步向宁府大门走去,嘴里不断念念有词。
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扣响了朱红色大门的铜环。
铜环传出的声音很沉闷,在这寂静的街道也传得很远。
可是一段时间过去了,里面并没有回应。
季缺仔细贴着门听了听,确定里面是有人的。
人还不少!
于是,他再次扣响了大门。
大门里面,宁红鱼四个哥哥两个弟弟正站在那里,神情各异。
他们的身后,自家门客和下人站在一起。
他们死死盯着被扣响的大门,一句话都没说。
远处正在打扫的下人们见状,总觉得这群少爷像是要去打群架一样。
最终,老三手拿着一柄折扇走了过去,对着外面说道:“谁?”
季缺停了下来,回答道:“季缺。”
“季缺又是谁?”
里面的声音颇为轻蔑。
季缺本来是有些紧张的,可是这一连扣了很久的门,再听到里面的人的语气,不由得来了火气。
一个应门的都要这么和他说话吗?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宁红鱼的男人,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此语一出,门内一下子变得寂静无比,老六的脸已然变成了猪肝色。
好狂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