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根,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赵澜皱眉,突然反应过来,这小贼不就是把爷爷脑袋砸出血那个吗?
顿时怒火中烧,一把将他脑袋按进雪里,厉声骂道:“原来是你!差点砸死我爷爷,居然还敢来我家偷东西!”
“兰姐饶命……唔唔……饶我……”赵家根鼻子眼睛里全是雪,杀猪一般挣扎起来。
“说!”赵澜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从雪里拽出来,质问道:“那日将小苟子扔进河里的,是不是你?”
赵家根浑身一抖,心里跟掉崖似的恐慌起来,他一直很害怕想起这件事。
那日之后,他连续两个晚上都在做噩梦,直到看到赵老爷子一家进了屯子,那扔进河里的小子完好无损地坐在马车上,他才松了口气。
原本以为人没死,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自己没忍住过来偷东西,会被抓个正着,还被问到那日最令他心虚的事。
“说不说!”赵澜见他不吭声,勐地将他手腕反方向折。
“哎哟!痛痛,松手……俺,俺说!”赵家根痛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连连求饶道。
“快说!”赵澜松了松劲。
赵家根这才缓口气,慌忙说道:“不,不是俺干的!是赵双红干的!”
赵澜脑海里浮现出了这群小贼中最大的那个女孩子,眉眼和那个长痣的妇人七分相似,奶奶说这次抢肉打人,就是赵双红带头干的。
她不由咬了咬牙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赵家根便一五一十地将赵双红的弟弟赵万金,如何藏在雪坳子里,如何救了他们三个,赵双红又是如何打晕小苟子,如何鼓动他们将昏过去的人扔进水里毁尸灭迹,最后又如何分了粮食和猪肉,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赵澜听得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小小年纪蛇蝎心肠,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兰姐,你是不知道,那赵双红心黑得要命!她拿了大猪腿还拿了猪头肉,就分给俺和春枝点小米和光排骨……”赵家根一提起这事,愤愤不平地骂道。
啪!
赵澜一拳砸在他脑袋上,怒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人丢进河里你也有份!待会儿天亮就把你押到县里大牢去……”
“兰姐饶命!饶过俺吧,俺再也不敢了!”赵家根吓得连连求饶道:“您问的我都说了,不要将俺送进牢里去!”
“不把你送官也可以。”赵澜思衬了一下,踩着他的脑袋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他说道:“那你将我爷爷砸伤,又帮着赵双红把小苟子扔进河里这笔账怎么算?”
“兰姐您饶了俺!今后您让俺干什么俺就干什么,俺干活来抵账还不成吗?”赵家根面如土色地苦苦哀求道。
他对赵澜畏惧到了极点,觉得踩着自己脑袋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而是一头随时会嗜人的恶魔。
“干活来补偿?”赵澜瞅了瞅这小子,体格健硕,身材高大,倒是一块干活的好材料,就是这品行太差,需要好好**一番才堪用。
“是,是,您要俺干什么都行,俺有的是力气!”赵家根急忙自夸道,唯恐赵兰不肯答应。
“起来,去灶下烧锅去!”赵澜勐踹了他屁股一下,指了指厨房吓唬道:“若是你敢跑,我就去报官抓你!反正贵人也是见过你打伤我爷爷的,他能为我作证,到时候进了牢里,你再想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俺,俺知道了,俺不跑!俺这就去烧火。”赵家根捂着踹疼了的屁股爬了起来,一拐一拐地往厨房里走。
“等等!往锅里倒些水,烧开了待会儿奶奶他们起来好洗脸。”
赵澜喝令他站住,吩咐道:“从今日起,你每日卯时来干活,酉时回去,一日不能少,听到了吗?”
“兰,兰姐,俺在你……你家干多久的活?”赵家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赵澜,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打伤我爷爷,给你算一年,帮着赵双红害小苟子,再给你算一年,一共两年。”赵澜眼神不善地盯着他说道:“差点害死两条人命,让你在咱家干两年活,不算为难你吧?”
“不为难,不为难!”赵家根慌忙摆手,他畏惧赵澜如虎,连滚带爬地去厨房里烧水去了。
赵澜转身往茅厕走去,一边走一边思衬,该如何收拾赵双红这个恶女?
……
赵家人陆陆续续起来后,发现厨房里多了一个烧火的半大帮工,已经帮着赵澜煮好了小米粥,炸好了油饼。
众人不免问起这是怎么回事?
赵澜便将今早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小苟子怒火中烧,当即就想要揍这小贼,被赵爷爷拦了下来,言说帮着干活赎罪也好,莫要再动手打他了。
赵澜考虑到不想和屯子里的人关系弄得太僵,也着力劝了一番。
小苟子只得作罢,只是看着小贼就来气,他草草吃了饭,便和草儿结伴往通江镇去了。
日头从雾气里亮堂起来的时候,李宏章带着几个侍卫,坐了赵老歪家的马车过来,车上竟载了满满一车鸡和香孤,以及葱姜蒜等配料。
赵澜看着堆满院子的鸡,不由满心欢喜地冲李宏章调侃道:“你该不是把赵老歪家的鸡都弄来了吧?这可得把那老吝啬鬼给心疼死!”
“呵呵,那可不,连庄子里的下蛋母鸡都给抓来了!”李宏章十分得意地说道:“本殿原本只是想跟赵庄主要个五六只鸡的。谁知碰到赵文骏在他爹账房里,听到说你要鼓捣什么鸡精,直接就给了一车鸡和五大袋子香孤,说是让你做好后,亲自给他送一碗过去。”
“噗!”赵澜笑喷:“他该不会以为是一碗鸡汤吧?呴不死他!”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做?”李宏章兴致勃勃地撩起了袖子。
“现在就开始,你们帮忙杀两只**!”赵澜指挥道:“杀死后要把毛烫一下才能扯干净,内脏剖出来……”
“等等,你要那么多鸡,怎么才杀两只?”李宏章不解地问道。
“本来做一次就只需要一只鸡。”赵澜道:“一个家庭一只鸡做的鸡精,足够用一年了。”
李宏章瀑布汗地问道:“只要两只鸡,你干嘛跟本殿说越多越好?”
“傻啊你!”赵澜瞪了他一眼道:“你天天带着侍卫过来,吃的喝的算谁的?现在赵家庄替你出了饭钱,你不该感谢我替你出了个好主意吗?”
李宏章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这丫头真是钻进钱眼里,这也能算计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