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痛苦地向赵澜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以至于长久地不能从中挣脱出来。
他沮丧地坐在椅子上,像是等待判决的囚徒一般,等待着赵澜的判决。
“这么说,昨晚你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和那叫紫鸢的头牌发生了关系?”赵澜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饮了一口茶,抬头看向他问道。
“我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我一点没有印象,只记得自己昏迷前,李宏禅威胁我的话……”武承嗣回避着赵澜的眼神,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
他的喉咙因为上火,已经如针刺一般肿痛。
从小到大他都是骄傲的,也是坦坦荡荡的,可自从发生这件事后,他就不敢面对赵澜的眼睛了。
尽管这件事不是他的错,他依旧无法释怀。
赵澜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这么说来,他和你所说的西域极乐逍遥散应该只是一般的蒙汗药而已,那个女人所要挟你的处子血也应该是假的。”
武承嗣勐地抬头看向赵澜,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赵澜继续笑道:”看来,李宏禅不过是给你设置了一个道德和精神囚笼罢了!你若是自己一头钻进去,最后囚禁的就是自己,呵呵!想不到这厮还知道运用心理战术,你可不要上当……”
武承嗣信服地点了点头,他原本以为她会很伤心,会和自己哭闹,谁知她看待这件事的高度,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望其项背的,原本那些禁锢自己的疑惑和懊丧,瞬间被她的话清理地一干二净,同时混沌的思维,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那……那你真的不生气么?”他释怀地同时也有些许沮丧,或许是赵澜过于云澹风轻的态度,让他有些怀疑自己在她心中并不占多少分量。
“呵呵,我为什么要生气?李宏禅用这么低劣的手段就想挑衅我,也太小看我了,他这样做不过是徒增笑柄尔。”赵澜微微一笑道:“不过我也很庆幸,幸好他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然我绝饶不了他!”
武承嗣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因为她这句话好了起来,不管怎样说,她还是在意自己安危的!
或许是她天性冷澹,不善情感外露,自己还是对她要求多了一些。
这么一想,武承嗣重新振作了起来说道:“如今曲玉达城已经在我们手里,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安排?”
“接下来,我准备派人去把凤姑请来!”赵澜笑道:“一来,我向杨叔打听过,凤姑能文能武是个可用之才,之后曲玉达城我想要交给她打理。二来,我打算把王叔留下来掌管守城兵马,想让他安心留下来,自然只有请凤姑过来了。”
“如此甚好!”武承嗣点头赞同,这般安排倒是解决了曲玉达城的问题,也为日后的战局下了一步棋子。
“弧焊单于马上就要到曲玉达城了。”赵澜说道:“这位大叔生有重病,且无儿无女,大约只剩下十年的寿命。他看中我作为下一任鞑靼王的继任者,不过不是直接传位给我,须得靠我自己一个部落一个部落去收服,他只给我一些引导和建议……”
“哦……”武承嗣听了皱起眉头,忍不住质疑道:“这是不是有点蹊跷,那弧焊单于是鞑靼人,与你非亲非故的,为何要把王位传给你一个异族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开始我与你一般想法,可是接触下来,发现这个大叔是个开明且智慧的人。他似乎想要选择的继任者,只是从是否为鞑靼人的利益考虑?是否有能力担当这个职位?这两个方面来考虑。并且他是让我自己去征服这些部落,并不是直接传位给我,这让我觉得可以一试。”赵澜一边思索一边用缓慢地语调说道。
“澜儿,当上鞑靼王,你会有更忙的!”武承嗣不想阻拦赵澜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他心疼作为一个女儿家,她却要承担这么大一个责任,忍不住有些担忧。
“我知道的,不过我会着意培养一些人,替我处理一些重要事务,日后我也不可能长期待在鞑靼。”
赵澜想了想说道:“我初步设想是在这里建立一个处理事务的团队,由这个团队进行事务的处理,但是大的决策和政策走向,我会亲自过问。”
“哦……”武承嗣思索了一会儿,点头赞同:“如此甚好!”
“我之所以想要接下鞑靼这个担子,主要是因为两个原因。”面对武承嗣,赵澜没有任何隐瞒地说道:“第一,这里太过苦寒,我想要试试将这里变成塞外江南,鱼米之乡,让鞑靼人也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第二,我需要塞外作为我的原料基地,以及军事和经济的后盾。”
“嗯,澜儿,你想好了就去做!”武承嗣脑海里展现出一片江南富庶的景象,或许有一天这里真能变成塞外的江南,他下决心地说道:“我和山上的兄弟会权利支持你的,回去后,我也会说服父亲全力支持你!”
这时一个王满富的手下快步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禀告道:“启禀殿下,那红橘院的姑娘醒了,哭闹着要见少帮主!””
“她想见就能见吗?既然醒了,就把她轰出去……”武承嗣一听到这个女人,立刻露出不耐的表情,若不是澜儿够聪慧,只怕自己就被她和她主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等等,我们去见见她。”赵澜笑了笑,伸手阻止道。
“为何要见她?这女人动不动寻死,咱们去见她很被动。”武承嗣一想那女子撞墙的狠劲就觉得头皮疼,真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放心吧!我去见了她后,她不仅不会寻死,还会很惜命。”赵澜笑了笑说道。
“此话当真?”武承嗣惊讶地看向赵澜,心里升起了强烈的好奇。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赵澜笑了笑,拉着武承嗣出了大厅,朝着安顿那女子所在的客房走去。
他俩还没有走近,就听到客房里传来吵闹的声响。
“快点让开,我们要去见我家姑爷。”
“紫鸢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不能不认账。”
“让开,我们要去找那人,没的我们家姑娘差点为他丢了命,他就不管不顾的……”
老鸨子花娘带着几个红橘院的姑娘在那里闹闹嚷嚷,一副不见武承嗣不罢休的样子。
“不用找了,他已经来了!”
赵澜带着武承嗣快步走了过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个吵闹的女人说道:“既然你们说武承嗣睡了你家姑娘,而你家姑娘又素来洁身自好,不如就请个稳婆过来检查检查,看看你家姑娘到底是新伤还是旧伤,又或者根本还是处子,这只是你们背后那人布下的一个局?”
老鸨子和几个红橘院的女人面面相觑,她们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程咬金,一拳就打在要害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