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云和阳厚霖离开老妈厨房大餐厅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钟。
上官青云对经济是门外汉,他与阳厚霖所商谈的细节,都是通过微信视频,阳厚霖与林雨鸢在商量,上官青云只是一个旁观者。
两人话别,上官青云回到县警察局,将阳厚霖所商谈的结果,报告给杨大力。
杨大力听后,语重心长的说道:“青云,我已经了老了,你还年青,象这些东西,你得好好学习,现在的犯罪,已向高智商发展,手段也越来越高明,叫人防不胜防啊!”
“杨叔,你教训得正确,从今日起,我是要好好学习,人民警察不仅要与犯罪分子斗勇,以后的发展,还要斗知识,斗智慧了。”上官青云说道。
“你明白就好,这几天你累了,工作交给利伟他们干,锻炼锻炼他们,你就去雨鸢那儿好好学习。”杨大力说道。
上官青云点点头,他也想见见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可这场战争,主动权在秦书怡手中,她不行动,则一切风平浪静,云河县的老百姓的日子照常进行。
唯一不同的一点是,不管是报纸,还是本地电视台都增加了一个大栏目:寻情。
那是失散了几年,十几年,甚至二十多年的孩子,找到亲人团聚的触目惊心,伤心与幸福的感人画面。
每天都有报导,每天都能看到这动人画面,老百姓见面的一件事,都是谈论今天某某回家了,某某向警察局报案,寻找自己的孩子,他们几乎是祝贺亲人的团聚言语,咒骂着拐卖分子的丧心病狂。
秦书怡很气恼,她感觉整个世纪都在与她为敌,她很少出门,每一次出门,秦书怡总是围着一条丝稠大围巾,遮住她的大半个脸。
这样,又引起了许多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云河这样的小县城,怎么会居住了一个外国来的难民。
秦书怡听到这些小声议论,当时气得差点吐血,但又不敢泼妇骂街,只得灰溜溜地往家赶,没事就不出门。
这样,她对外联系,基本是电话,可是,秦书怡感觉,她的手机与外界接通时,似乎比过去慢了半拍。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秦书怡敏感地发现,自己的手机通信肯定出了问题,但她又想不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这一天,她的怒火终于如火山般的爆发了,原因是报纸上的一篇新闻报导。
秦书怡从来不看报纸,她买了一份《云河晚报》阅读,是因为三个老汉的议论声。
秦书怡很少出家门,但她也有不得不外出的事情,比如买菜,油米盐的事情,她不得不去超市买一些自己喜爱的生活用品。
清早,旭日刚刚东升,轻风抚面,上班的人们已经走了,街道很清洁,行人很少。
秦书怡象过去一样,围着一条很大的丝稠围巾,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双眼晴,远远看去,就象一个来自中东,逃避战火的大婶。
她提着小竹蓝,准备去超市买点新鲜蔬菜和水果,刚到超市门口,秦书怡停止前行,她被三个退休老头的议论声,吸引了。
三个老头头发全都白了,应该是参加晨练后,在超市门口的长形条凳上休息。当然,他们开始议论一些现实中发生的不平事。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女子。”一个老头气愤地说。
“老秦,你又看到了什么,让你如此生气。”另一个老头问道。
“老刑,你看看。”秦老头从屁股底下,来出一叠报纸,抽出一张,递给刑老头,还用手指指了带着图片的新闻。
老刑戴上老花眼镜,接过报纸,一边看,一边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丧心病狂,恶魔之举啊!”
另一个老头再也忍不住了,问秦老头道:“老秦,报纸上讲的,到底是什么回事?”
秦书怡也很好奇,竖起耳朵偷听。
“鹤山镇,老张,你知道不?”秦老头问老张。
老张没有思考就给出了答案:“知道,山沟沟,全县最穷的地方。”
“报纸上报导的,就是鹤山镇计生办前主任唐菲辉。”秦老头不温不火地说道。
可旁听的秦书怡立即屏住了呼吸,唐菲辉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知道唐菲辉被市里的警察抓了,正羁押在市警察局。
秦书怡可以不在乎女儿的生死,但她不得不关注女儿向警察交待了什么。
“难道是这个女人,令你如此的愤怒?”老张问道。
“确是如此。”老秦头不高兴地回答。
“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一回事。”老张的心被老秦撩拨,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最近的真情节目,你看了多少?”老秦问道。
“天天在看,老婆子哭得惊天动地,我也在旁偷偷流眼泪。”老张毫不饰情地答道。
“唐菲辉就是这些拐卖案的罪魁祸道,卖到鹤山镇的幼儿,都是她经的手。”老秦头解释道。
“真她娘的不是人。”老张头开口骂道,他见刑老头已看完了报纸,他便从刑老头手中抢过报纸,放在双膝上,从口袋中掏出老花镜,戴上,然后开始认真阅读。
“老刑,我说的没错吧。”老秦头问道。
老刑头取下眼睛,折叠好,收起来,然后恨恨地说道:“我认为,她的娘才不是人。”
秦书怡一惊,心道:“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
老秦头将身体移了移,靠近老刑头,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老刑,你说说看。”
老刑头用右手尖顶了几下自己的鼻尖,说道:“将刚出生的孩子扔到垃圾桶,世上哪有这样的娘。”
“她只有十六岁,自己还是一个孩子,这个可以原谅。”老秦马上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也同意你的说法,可十八年后,她已经不再单纯,已经成熟了。”老刑说道:“为什么自己下药,派人**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卖到鹤山镇那穷沟沟里去呢?”
老秦头无言反驳,最后只说了一句:“算得上恶毒。”
“岂只是算得上,而是实实在在的丧心病狂。”老刑头大声说道。
这时,老张头看完了报纸后,将报纸还给了老秦头,他说道:“可惜,报纸上没说出唐菲辉的母亲是谁,住在那儿,要不然……”
“你想怎么啦?”老秦头接过报纸,问道。
“我天天到她里去,见她就吐口水,我要用口水淹死她。”老张头说完,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
秦书怡吓了一跳,仿佛那痰吐在她脸上,她手不由自主地擦了擦,一股酸水从腹中往上涌,秦书怡只想呕吐。
“不急,我们慢慢的找,说不定她就在我们身边。”刑老头说道。
秦书怡不敢往下继续偷听了,她仿佛看到三道目光向她射来,无数脏兮兮的口水向她飞来,秦书怡蹲下身子,一阵干呕,随后飞一般的逃进超市,但晨风将三位老人的议论声,送到她的耳中。
“老张,你说刚才蹲在地上的女人,是不是怀孕了。”
“老秦,我看不是,看她穿着打扮,是上了年纪的人。”
“老刑,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生活条件件好了,老树不一定开不了花。”
“哈哈,你说的也有道理。”
“你看她蒙着脸,一定是在偷情,让熟人发现她怀了孕。”
“哈哈。”
秦书怡不得不佩服老头的丰富想象力,她用右腿踢了几下展示台,骂道:“三只老鬼,为什么不早死,操这份空心做什么。”
秦书怡急急忙忙选购了商品,同时,她在柜台边买了一份当天的报纸,随后,她也没看三个老头还在那儿休息没,就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家中。
一路上,秦书怡感觉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怀好意,都要向她吐口水,一回想到张老头那脏兮兮的口水,秦书怡全身都发毛,心拔凉拔凉的。
回到家门口,迅速地打开房门,将食品篮子拖进房内,关上门,秦书怡将后背倚靠在门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秦书扯下头上的头巾,并用手巾擦出脸上的汗水,她此时才发现,全身衣服已被汗水湿透,粘在肌肉上,很不舒服。
休息了好一会儿,秦书怡蹲下身子,从菜篮子中,拿出今天的报纸,翻到秦老头看读的那一张,秦书怡认真地阅读起来。
秦书怡越看越心惊,刚停止冒汗的身体,再次往肌肉外,如涌泉般的渗出冷汗,而她的头似有重锤在敲击,连带胸口都很痛很痛。
秦书怡放下报纸,双手用力地捂着胸口,她感觉只有这样捂着,心才不会只胸前蹦出来。
当苍白的脸上出现红晕时,秦书怡发现自己已恢复了力气,双手从胸口前拿开,她抓起地上的报纸,‘刷刷’几下,将它撕得粉碎。
从地上站起来,秦书怡来到垃圾桶前,将手上报纸的碎片扔进垃圾桶,然后提腿向浴室走去。
秦书怡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说道:“吐老娘口水,老娘要让棺材本都没有了。”
秦书怡下定了决心,要报复所有对她不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