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林本就阴森,小雨淅淅沥沥,怪异的歌声在东阳山附近响起。
有一个穿着斗笠的人撑着伞往这边走。
他熟门熟路的打开了东阳山小房子的门,可是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了。
这个人,不敢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跑出去小房子,又跑进来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但是房中的东西确实是没有了。
他很愤怒的大吼:“是谁!到底是谁!是谁将我的宝宝藏起来了!是谁抢了我的宝宝!”
“啊啊啊!”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我不会放过你的!”
愤怒的声音被雨水掩盖,这个穿着斗笠的人在门门前站了许久。
最终忍不住哭泣起来。
……
“昨夜下了雨,但那具尸体应该是今早停雨之后才抛尸的,死者的衣服并没有雨淋湿过的痕迹,而且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了。”
红蔷验完尸之后,便直接回了公主府。
她本来这是公主府的人,只不过是被大理寺借去了,所以她要回来,也并没有人敢拦住她。
萧玉还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她这身体,每到雨季或者冬季,夜里就总会发热,每次发热之后,身体就会虚弱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她一般,都被红蔷摁在床上不让她起来。
所以今天早上舒陵一来,她便很愉快地将人借给了舒陵,只不过,红蔷机灵,特地让徐嬷嬷过来陪她。
最后,萧玉只能苦哈哈的靠在床头看话本子。
“根据初步验收的结果,我推断他应该死了至少有三天。”
“那不就是我们发现那十五具孩童尸体的那天吗?”
舒陵看到红蔷要回公主府,一点也没有他是负责查这个桉子的人的自觉,跟着红蔷回了公主府。
红蔷现在有些不是很待见他:“难道大理少卿不用去查桉子吗?既然这么闲,还有功夫来公主府闲逛?”
“红蔷姑娘严重了,我不过是担心长公主,因为这个桉子茶不思饭不想,所以这才特地来此禀报长公主的。”舒陵一脸无辜。
如果不是上个桉子,在场的人都知道舒陵的秉性的话,还都相信了他的鬼话。
“为什么这个桉子,又跟西虎营扯上关系了呢?”萧玉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喃喃,“小舒大人,那十五具尸体的来历,可已经查清楚了?”
舒陵还是如同上次一般,摇了摇头:“并没有,已经让官吏快马加鞭的去通知各州各府查明镇上孩童失踪情况。到目前为止,那些官吏并没有派人传达消息回来。”
十五具被人浸泡了水银,制作成娃娃的孩童尸体,王家失踪的小少爷,今天早晨离奇出现在。西虎营附近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三者之间到底有无关联?
“昨日可有人守在那发现孩童尸体的房子前?”萧玉问道。
因为这件桉子实在太过惊心动魄,因为尸体被发现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他们原本猜测凶手一定会回到桉发现场。
于是,萧玉让舒陵派了官吏在树林中守着,若是发现可疑的情况,马上抓人。
可是一等三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今天早上,一具尸体突然出现。
“因着昨夜下雨,我们本想着凶手应该不会再回现场了,于是派人让官吏们各回各家,可谁知道,那凶手偏偏就在昨夜出现了。”
因为,官吏一守就守了三天,舒陵作为他们的上属,自然也要替他们顾虑,所以考虑到项羽,避免他们在东阳山淋雨生病,从而耽误了后面的查询搜证。
所以他派人让他们回家。
舒陵之所以会跟着红蔷过来,一方面也有因为此事的自责,若非是他的安排,说不定凶手早就被他们抓住了。
他忐忑不安的看着萧玉。
萧玉点点头,却并没有责怪他。
她在脑海中理了一下,这具尸体出现的情况。
凶手应当是趁着下雨特地回了他的秘密基地,想要看望被他杀死的这些孩子,可谁知,那些孩子消失在那个房子里面。
他以为是有人偷走了这些孩子,所以凶手生气了。
红蔷推测,这具尸体已经死了至少有三天,那么,凶手去东阳山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处理这句成年人的尸体。
他将尸体带回了小房子,但是里面他辛辛苦苦制作的娃娃却没有了,于是他愤怒了。
在雨停之后,他直接将这具五尺高的尸体抛弃在西虎营附近,以示警告,警告那些他认为是偷了他娃娃的人。
孩童的尸体没人知道,但是这具脸部被砸烂的尸体却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想来这应该也有凶手的手笔。
凶手,他在彰显他的愤怒。
“如果,绑走王小少爷的人,是凶手的话,那么我猜测,这玩意儿小少爷估计,凶多吉少了。”
萧玉这话一说出来,舒陵的脸色不好看了,但现在深深的意识到这个桉子的严重性。
要是抓不住凶手的话,还不知道,还有哪些孩子会面临这样的情况。
“对了。”红蔷突然出声,“我在今日早上发现的那具尸体的手臂中,发现了一个红色的胎记,梅花模样。这是否有利于大理寺查桉?”
舒陵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你怎么不早点说?”
舒陵的脸本就跟他自身的性格不一样,看起来格外的严肃刚正,现在性格一收敛,看起来多多少少能唬住人。
但红蔷却一点也不怕:“本来是想说的,但是看到你之后便忘记了。”
舒陵也不好生红蔷的气,想着她说出的这个事情,或许可以判断,死者的身份信息,于是他急匆匆的跟萧玉道别,之后便离开了公主府。
“你呀!故意的吧!”萧玉娇嗔的点点红蔷的额头,“不过呀,幸好这一点时间也耽搁不了太多。”
红蔷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诉舒陵她的发现,故意在公主府的时候才说出来。
不过她自然也是有分寸的,毕竟她跟了萧玉这么多年,深知萧玉的脾气,知道她最不喜欢别人隐瞒事情。
但萧玉也是知晓她知晓分寸,所以没有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