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就是这么凑巧，有人买凶杀害了刘府一家，于是你只好躲在一旁，之后潜伏了十五年！我说的对不对！”
舒陵一脸严肃的看着堂下跪着的刘能。
昨日，舒陵自己梳理了一遍思路，在胡县令吹捧之下，拖着池川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
不过，回到京城的时候，夜色已晚，在疏远的强制要求之下，他只好睡了一觉。
于是第二天，天还没亮便去公主府，将萧玉叫过来大理寺，升堂审理这个桉子。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即便是刘能听到了舒陵推理的过程，但还是没有反应。
门外的百姓早已听闻了这里的热闹，在门口看着大理寺升堂。
听了舒陵的推理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啊！”
这次桉子的审理主要还是舒远负责，萧玉只是旁听。
舒远问：“你这只是在推测，他的意图，那么他的作桉手法是什么呢？”
于是兴致勃勃的舒陵愣住了。
他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可是眼下，外面的百姓都在赶鸭子上架。
“是呀，是呀，作桉手法是什么？”
舒陵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好像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他看着萧玉，眼中发出求救的信号。
“说啊，怎么不说了？”有看热闹不喜欢事大的，还在门口大喊。
“不是说长公主参与查桉吗，她查出来了吗？”有人小声滴咕，但是却不敢大声的说出来。
萧玉没忍住喉咙的痒意，咳嗽了起来。
红蔷在身后担忧的看着她
就在这时，池川看见在中央的刘能突然转过头往门口看了一眼。
可是等到池川看上去门口的时候，是什么也没看到。
可是刘能却突然说：“我认罪！是我杀了他们。”
百姓中一阵唏嘘。
“真是他杀的？”
“小舒大人真是厉害！”
萧玉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刘能摸了摸腰间的玉佩。
虽然舒远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既然疑犯自己都承认了，舒远也只能按照流程去走。
“你是怎么杀害的林二？”
刘能沉默了一下，回答：“那天夜里，我心情不好，因为，那一天，正是我父母的忌日，晚上整夜都睡不着，于是出门走了一下，刚好就碰到了他。”
“他戴着人皮面具，你是怎么认出他的？”舒远问。
池川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对刘能刚才的动作感到是疑惑。
“我并没有认出他，只是他看见我很惊讶，他说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心生疑惑，然后我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那颗痣。”
刘能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彷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想起来了，当年，在我爹我娘被杀的那晚，我看到了，他们烧了黄鹂的尸体，只是我不敢说话。”
萧玉这才从刘能的脸上看出悲切来。
刘能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地上，用牙齿紧紧地咬着没有血丝的嘴唇，双手颤抖着，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彷佛，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那是什么理由让你决定杀了林二？”舒远当官十余年，比这更令人伤心的场面都见过，他很冷静！的继续问。
“他知道我已经认出了他，所以他感到很害怕，他想要逃走，但是我动作比他还快，我直接擒住他，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了一个地窖里。”
舒陵表面上面无表情。但他的童孔不自觉的放大。
原来是在地窖里，怪不得不管他们怎么找都没有找到林二的第一现场。
只听刘能继续说：“我将他绑回地窖之后，我告诉他，让他将当年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他。他很害怕，所以他全部都说了。”
“既然他说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舒远目光冷凝。
“呵！”刘能讽刺的笑了一声。
“只要一看到他，我好像听到了黄鹂的声音，我听到了她在拼命哭，拼命的求他们放过她，然后我没有忍住，我拿起了刀，割下了他一片皮肤。”
围观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觉得那几个被杀了的人死得太惨。
还是应该心疼在十五年前被几个人渣伤害的那个姑娘。
刘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之后他继续说：
“他疼的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我，可是他居然面无表情，于是我更生气了，我就一刀刀的割下的他的皮肤，他咬住那块布，想喊都喊不出来。”
“然后他终于知道了，我是想要杀了他，但他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于是我拿开了他的布，他都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可是他还非要惹怒我！”
舒远看着一脸扭曲的刘能，暗自胆寒。
他疯了！
他看了看萧玉
萧玉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刘能，也不发表意见。
这样舒远觉得很奇怪，怎么平时他们一向都是听长公主的意见，今天在这里，长公主却这么冷漠？
他想示意萧玉说话，但是萧玉却并没有理会他。
“他惹怒你？”舒远收回视线说。
刘能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他说当年的其他几个人都是朝廷命官，一旦他知道我是为了当年的事情杀人，他们不会放过我。”
“所以，你就在他们不放过你之前，动手杀了他们？”
舒陵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音，幸好他的外表极具欺骗性，至少围观的众人并没有看出他的惊讶。
“对，长公主回京当天，我在人群之中，认出了那自以为是抓到了凶手的大理寺官差，我一眼便认出了他。”
舒远点头，龚清曾经在刘府借住的事情，在很早之前，他们就已经查出来了。
“大理石丞龚清家中守卫也算森严，你是怎么杀的他？”他又问。
“说来也凑巧，在我知道龚清便是当年的人渣之前，我曾经因为龚夫人的邀请去过一趟龚府，不小心迷了路。”
“差点走进了龚夫人的小院，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舒陵已经知道这个有趣的事情是什么了。
“于是当天夜里，我就用飞镖将一张纸条，从后花园掷出，正好射进了龚清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