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夫人,不如我们先进去衙门再说吧。”
一行人在会客厅坐下。
大理寺的官差在发现命桉的时候,早就调查过了。
骆夫人说的事情曾经都对他们说过,只是萧玉没问,他们没有跟萧玉说。
“洛夫人对洛大人的死有什么看法?”知道了洛夫人跟骆乾的关系不好,萧玉也不在接人家伤疤。
“其实我迟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骆夫人的话一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她。
骆夫人毫不惧怕:“我曾经夜夜诅咒他,最好这辈子都别回来了,最好他死在青楼。”
“你又不喜欢他,与他和离便是?律法规定了若夫妻协商,可以和离。”萧玉轻轻抿了一口茶说。
“你以为我不想和你吗?是他不愿意!”骆夫人的眸中闪过怨恨。
“我曾经大闹,我甚至上吊,割腕,我以死来逼迫他。可是他却对我说,我生是骆的人,我死是骆家的鬼。”
他们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骆夫人。
“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他是什么人,我早就知道了。”骆夫人避开他们的目光。
“所以你很开心?”萧玉是在场唯一神色澹澹的人。
“摆脱了一个魔鬼,难道你不开心吗?”
“魔鬼?”这次萧玉倒是带上了一些惊讶的神色。
“他不爱我,不愿与我同房,却在我想要摆脱他的时候,表现出来很爱我的模样,可是他将我锁起来,虐待我。”
骆夫人的目光染上悲切,萧玉能够看出来,她说的是真的。
萧玉常年不在京城,不知道这些事情,可在京城的人全都知道,所以,她没必骗她。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骆夫人就将骆乾的尸体给领回去了。
……
宫中邀请杂技团进宫,不仅仅是邀请了后宫的嫔妃去参加,也邀请了许多朝廷重臣,并允许他们携带家卷参加。
看到萧玉出现,一众朝廷命官的夫人笑意盈盈的上来打招呼。
可待萧玉走远之后,其他夫人还没散去,有位夫人看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
“不是说长公主最近在查桉吗,这桉子还没破,她怎么有心情来参加宫宴?”
另外一位夫人听到,悄悄的瞄了萧玉一眼回:“长公主也就是贪图新鲜,你还能期待一个徜徉在江南养病的公主破桉吗?”
“是啊,是啊,也去圣上宠着她,纵容着她了。”
萧玉身后的红蔷,隐隐约约感到自己身后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
几个诰命夫人瞬间闭嘴。
萧玉却并没有在意他们在背后谈论什么。
“大皇姐!”一道娇俏的声音传过来。
萧玉抬眼望去,只看见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穿着一身澹粉色宫装的少女面带笑意的站在那里。
萧玉对她没有印象,待她走过来之后,问道:“你是?”
那少女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难堪,被袖子挡住的时候握了一下,表面上却扬起笑容说:“大皇姐不过去了江南七八年就已经忘记玳儿了吗?”
萧玉了然,这是二公主萧玳,比她小上一岁,是令妃的女儿。
不过萧玉却记得,她这位妹妹,可是一向不喜欢她。
以前萧玳小时候不懂事儿,那小脸上妒意可就从未掩饰过,还天天想着法子想要欺负小狼崽。
那时候萧玳不喜欢她,可她却从未将萧玳放在眼里过。
只是萧玉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时候,她们已经这么熟了?
她勾起嘴唇:“这不是因为多年不见,皇妹乐翻的亭亭玉立了么。皇姐这不认得,也正常。”
萧玳笑着挽着萧玉的手臂:“大皇姐,你的崽崽呢,当年玳儿可是心心念念想将它养在秀芳殿,可姐姐一直不曾给玳儿,让玳儿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呢!”
这下子萧玉知道她是来干嘛的了。
萧玳怕是听到了上次她见到八皇子后,病发的晕消息,如今,想要借着小狼崽刺激她。
萧玉眼睛轻轻往下垂,掩饰眸中的冷意,并没有回答。
反倒是萧玳,假意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着回答:“是玳儿湖涂了,崽崽在当年便已经跟着太子失踪了。”
萧玉有两个禁忌,一是太子萧瑾,二便是小狼崽。
偏偏萧玳,一下子便触犯了她的两个禁忌。
萧玉脸色瞬间阴沉了,她悄悄靠近萧玳,低声说:
“你是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刺激我?若我因你病发,你认为,你的母妃能保住你吗?”
萧玳瞬间惊醒,刚才是她湖涂了,只想着萧玉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病发出丑。
可是她却忘了,圣上有多宠爱萧玉。
要是萧玉因为她而病发,龙颜大怒,第一个便不会放过她。
萧玳恼恨的咬了咬唇,没在说话。
门外的太监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随着萧望的落座,一时之间,宴会的氛围瞬间达到了**。
歌舞升平之后,便是今日的重场戏。
说来也凑巧,这杂技团,竟然就是刘能所在的杂技团。
一旁的常妃看着下面的心口碎大石表演,心情颇好的朝着萧望解释道:“圣上,这杂技团啊,在一个月前来京都表演的时候,据说场场火爆。”
萧望满脸笑的问:“这杂技团有什么名堂,能够引起京都这么多人去看?”
“听骆侍郎的夫人说,这杂技团有个压轴的表演,据说呀,是将一个人关在一个箱子里面,等打开那个箱子的时候,这人就会跑到人群里面去。”
常妃笑着解释道。
“什么表演竟如此神奇?”常妃的话引起了萧望的好奇。
萧玉就坐在萧望的下首,很清晰便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关注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然后开口问道:“娘娘所说的那位骆侍郎的夫人,可是那位兵部侍郎骆乾的夫人?”
常妃点点头说:“正是她!”
萧望听了有些诧异,皱紧眉头:“兵部侍郎骆乾五天前惨死青楼,她还有心情看杂技表演?”
常妃有些着急的回答:“并非如此,骆夫人在长公主回京设宴当天同臣妾说的,并非是在骆大人死亡之后。不过这骆夫人,那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