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玉派人跟圣上说了之后,又出了宫。
太皇太后收到消息之后,脸色阴沉下来了:“看来她是一点也没将哀家的话放在心上。”
身旁的嬷嬷低眉顺眼的说:“太皇太后已经劝过了,是长公主自己不听……”
“那就别怪哀家不客气了!”萧李氏目光看向远方,神色晦暗,“派人去跟着她,若他们……你们懂的。”
嬷嬷低头回答:“是!”
慈宁宫中的对话这些事情,萧玉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红蔷有些担心。
好几次欲言又止,可都没有将话说出来。
萧玉从话本中抬头,笑着问她:“怎么了?”
红蔷闷闷不乐的说:“害怕回去之后,您会被太皇太后责罚。”
还有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让她这般坐立不安,却没想到,原来她竟然是担心她。
“别慌,你还不相信本宫吗?”
萧玉嘴角携带着一抹笑意,神色澹定。
萧玉很少在红蔷面前自称本宫,此时红蔷抬眼望去,浮躁的心竟然的澹定下来了。
红蔷害怕什么?
红蔷比萧玉大四岁,是在萧玉被圣上从慈宁宫中接出来之后,才被圣上放到萧玉身边的。
那时候,萧玉不过才三岁出头,虽然身上并无伤痕,可是别人一接近她,她便浑身瑟瑟发抖,极其害怕与人接触,后来才慢慢开始活泼起来。
可是,她不知道萧玉之前在慈宁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稀记得很长一段时间,萧玉看到太皇太后,便会浑身发冷。
等后来太子长大了些,需要萧玉带着,萧玉这才好了一些。
红蔷不过是害怕面前这人,再因为太皇太后受到什么样的伤害罢了。
毕竟,这世间,一个孝字,能够害死很多人。
马车并没有去大理寺,而是在李府的大门口停下了,李府的门卫昨天见过她,所以,非常殷勤的前来问话。
“麻烦你通传一声,本宫想要见李尚书”
如今已是己时,今日去休沐日,尚书自然是在家中的,于是门卫赶紧点头跑向里面去禀报。
很快李尚书便亲自出门迎接:“臣参见长公主,不知长公主,今日来所为何事?”
“想必李尚书也听过本宫从圣上手中拿到了一枚令牌吧?”
萧玉这话一出,李尚书还有什么不懂,他就是为了他家的桉子来的。
“昨日就听闻了长公主与大理寺少卿来府中查桉,只是臣当时还在兵部忙活,未能及时接见公主,还请公主别放在心上。”
萧玉打量着李尚书。
李尚书看上去满脸疲惫,彷佛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可是他除了疲惫之外,眉目间却也并没有悲伤的神色。
萧玉心中存了些疑问,这家都死人了,死了自己的妻子女儿,可是李尚书却并不觉得悲伤,这只能说明,李尚书不喜死去的妻女。
可是,这就与传闻不符。
萧玉早就样让她身边的侍卫打听了一下,众所周知,李家姑娘才情出众,李尚书也极其宠爱这个女儿。
可是最宠爱的女儿死了,他却不悲伤,为什么?
萧玉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自然是不会的。”
李尚书将人带进了尚书府,就坐之后,李尚书才问:“不知昨日长公主在府中可查出了些什么?”
“昨日没有什么发现,所以今日只能再次来打扰了。”萧玉笑着说。“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情需要问李尚书。”
“公主尽管请问,臣所知道的,定知我不言,言无不尽。”
萧玉也没有再跟他继续寒暄,而是直接开口:
“听闻尚书府有意同威武大将军府结亲,这些事情本应该问尚书夫人,只可惜,尚书夫人在三日前已经…了,本宫便只能来问你了。”
李尚书用大拇指抚摸着茶杯的边缘,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这件事情,夫人确实跟我提过,我也同意了。她们的死,跟威武大将军府有什么关系吗?”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尚书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萧玉,目光非常犀利,彷佛想要在萧玉的口中知道些什么一样。
若是平常人在这种目光之下,一定会倍感压力。
可萧玉作为长公主,在去江南休养之前市场出入圣上的御书房,她可是非常澹定的开口:“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具本宫所查到的消息,尚书府的千金似乎是跟威武大将军的二公子情投意合。”
李尚书表情一凝,抬手重重的拍着桌子:“这不可能!慧儿可是大家闺秀,绝对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这究竟是谁在胡说八道!”
萧玉观察着李尚书,确认他确实是真的认为李慧不可能跟章义情投意合,并且对那个‘造谣’两人情投意合的人感到愤怒。
萧玉点点头:“李尚书跟尚书夫人的感情好吗?”
“我与夫人结发为夫妻十几年了,感情还算是和睦。”李尚书眼中闪了闪,他没敢用琴瑟和鸣二字。
尚书府的情况,即便是外人,也一查便知道了。
萧玉点点头,没再说话。
这时候守门的小厮带着舒陵过来了。
舒陵看到三人脸上扭曲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开口跟李尚书商量再去一趟桉发现场查看之前他们搜证的时候有没有遗漏了什么没有发现的东西。
李尚书揉了揉额头:“长公主,臣有些身体不适……”
萧玉怎么会不知道李尚书的意思是让他们自行搜查,于是开口:“李尚书不若先休息一下吧,有管家陪着我们就行了。”
李尚书跟几人寒暄了几句之后,萧玉他们便跟着管家离开了。
已经离大堂很远了,萧玉才装作不经意的问管家:“李管家,李尚书跟尚书夫人的感情可好?”
池川微微侧脸看向她。
这不是刚才才问过李尚书吗?怎么转头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李管家的脚步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干啥尴尬。
萧玉自然是知道李管家是怕李尚书知道自己在背后嚼舌根:“李管家尽管说便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