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的没头没脑，顾缈不解其意，“你什么意思？我不走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辈子，我们相伴终生，白头偕老。”
凌跃从身后抱住她，线条清晰利落的下颔，抵在她肩头，“你不是猫妖，那你是什么，精灵？仙女？外星人？不管你是何种生物，总有一天。你要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回去的时候，带上我！”
说到最后，凌跃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是人。”
他说顾缈不是人，有理有据。
每一次离世，凌跃总要走过黄泉路，走过奈何桥，饮下孟婆汤，转世重生。
黄泉路上，奈何桥畔，魂魄千千万万，唯独没有顾缈的魂魄。
他俩明明是同时离世，为什么，她的魂魄，没有和他一起上路？
凌跃曾问过孟婆：我爱人的灵魂在哪里？
孟婆曰：她和世间众生，有所不同。
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说，顾缈绝非肉体凡胎。
这一世，顾缈由猫变人，凌跃更加确定，她是有别于凡人的异类。
“缈缈，”他手指缭绕着顾缈的长发，轻声问：“你来自何方？将来要去向何处？我们还能相守几世？”
他的问题，顾缈没法回答。
她自己也不知道，最后的最后，她要去向何方。
顾缈看过几本快穿文，最后的结局，女主要么飞升成仙，要么回到现实世界，而她，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她召唤出小火柴，问它：【我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小火柴：【你是说，所有小世界结束之后的总结局吗？嗯哼，看你自己的选择啦。剧透一下，你是千年老色~批，有个选项，特别特别适合你。】
顾缈：【……你才是千年老色~批，你十八辈祖宗，全是千年老色~批！】
?
工作日，凌跃在公司里忙忙碌碌，顾缈照例盘腿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玩游戏。
她的游戏角色，正在击杀一群名为“异化恶狼”的小怪物。
恶狼发出此起彼伏的悠长狼嚎，和现实中的狼嚎声，一模一样。
坐在办公桌前的凌跃，听见那一声声狼嚎，他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向顾缈。
不知怎的，他感觉，她手机里传出的狼嚎声，对他有种莫名感染力。
他好想，跟着嚎叫几声。
怕自己真的发出嚎叫声，凌跃敲敲桌子，“缈缈，戴上耳机，你影响到我了。”
顾缈看了看他，表情匪夷所思，“奇怪，平时我打游戏追剧，从不戴耳机，也没影响到你啊。”
“那你换个游戏！”凌跃随便编了个理由，“你手机里发出的狼嚎声，我听不惯！”
顾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有狼嚎恐惧症。哈哈哈，我知道你的致命软肋，以后有办法治你啦。”
嘴上这么说，顾缈已切换场景。
打完游戏，顾缈登上微博。
她看见，李涛发了一条动态，说自己在九漓山，为亡妻祈福。
一众网友，异口同声的劝解他：斯人已逝，愿你早日走出悲伤。
顾缈面露不屑，为亡妻祈福？祈福你大爷！但凡有点知识的人知道，九漓山上九漓庙内的某位得道高僧，专做亡魂超度之事。
李涛骨折未愈，赶紧登上九漓山超度亡妻，看来，那几次装神弄鬼，把他吓得不轻。
小火柴告知说：【确实吓得不轻，尤其那天晚上，你装鬼拉他脚腕，把他给吓的，天天做噩梦，十天半月没睡过好觉。】
李涛吓得夜夜做噩梦，在顾缈意料之中。
想到另一个情况，她问小火柴：【蒋蕴怀孕了吗？】
小火柴调查一番，告知说：【怀上啦，不日，她要告诉李涛，她怀上了他的孩子，用腹中孩子逼他娶她。】
【很好！】顾缈诡笑，【李涛先生，你大概想也想不到。你最大的敌人，不是你阴魂不散的亡妻，而是你身边的蒋蕴！】
浏览一番微博，顾缈继续玩游戏。
玩了一个多小时，屏幕中间突然跳出提示：你的游戏账号异地登陆，你被迫下线！
不用说，肯定是凌跃登录了她的游戏账号。
顾缈的身份证还没办理下来，如今是实名认证时代，注册任何软件，必须输入身份证号。顾缈没有身份证号，只能用凌跃的身份证号注册。
身份证号是他的，他想掌握顾缈账号的密码，非常容易。
好几次，顾缈玩游戏时间过长，他直接登录她的账号，迫使她下线。
顾缈三步两步走到凌跃身边，拍了拍桌子，“我的身份证，什么时候办好？”
凌跃骗她：“你没有户口，也没有出生证学生证之类的证件，要给你办理身份证，挺麻烦的。耐心等待，总有一天能办好。”
他满口谎言，没有一个字可信。
以他的能力，给顾缈办理身份证，轻而易举。
他之所以拖拖拉拉，无非是控制欲作祟。
这一世，他的控制欲非常强，他想把顾缈绑在身边。
不给她身份证，是最好的控制法。
没有身份证，顾缈寸步难行，没法购买机票车票，不能入住酒店宾馆。
至于单独搞事业，她更是想都别想，她是黑户，她连工作都找不到，更别提自己创业。
“等等等，我要等到猴年马月狐狸日吗？”顾缈抱怨，“想想看，没有身份证，以后我陪你出差，飞机高铁不让我上，酒店宾馆我不能住，旅游景区我进不去，想到这些麻烦事，我脑袋都要炸了。”
凌跃身躯后仰，双手托着后脑勺，若无其事的笑笑，“小事一桩，我有私人飞机，出差不用身份证。那些需要身份证出入的场所更好办，我把你变成猫带进去，还能省点门票钱。”
顾缈又想到个更为严重的问题，“我的收入呢？你说过，我设计的腕表，你将根据销量，给我算提成。我没有银行卡，提成款打到哪？”
“打到我的银行卡上，”凌跃握住顾缈双手，摇晃两下，“打到哪张卡，你指定。你怕我乱花你的钱，你把银行卡密码改了。”
顾缈挣脱他，“改个毛线！银行卡是你的卡，我改了密码，你去一趟柜台，分分钟找回密码。你丫的，我手里的银行卡全是你的卡，哪天咱俩吵架。你一怒之下，所有卡全部改密码，把我扫地出门，我怎么活啊！”
“你提醒的是，”凌跃微微点头，“改天，你把我惹毛了，我按你说的方法惩罚你。宝贝，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