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未亮,拓跋兀立就早早洗漱完毕,他见大哥兀起还在酣睡,忙上前使劲把拓跋兀起摇醒。
拓跋兀起睁开迷离的双眼,见是自家弟弟,便有些不悦道:“兀立,天还未亮,你要干啥?”
拓跋兀立见兀起翻个身还要接着睡,忙又使劲摇了摇,朝拓跋兀起道:“大哥,别睡了,咱们早点去把马匹和皮子卖了,咱俩再好好逛逛这大兴城。”
拓跋兀起受不得拓跋兀立的摇晃,又翻个身,转过来朝拓跋兀立,道:“兀立,昨晚咱俩逛到亥时才回来,我现在都困死了,你让我在睡会儿。”
说罢,拓跋兀起又闭眼准备接着睡。
拓跋兀立见怎么都摇不醒拓跋兀起,便起身朝拓跋兀起道:“大哥,那我出去逛逛,等你睡醒了,你别忘了去卖马匹。”
拓跋兀起迷迷湖湖地答应着,“知道了!”
少顷,拓跋兀立打开房门,朝楼下走去。
凌晨的大兴城街道上,空无一人,但拓跋兀立仍然兴致勃勃,见到什么都好奇,这瞅瞅那看看。
不多时,天已大亮,商贩们纷纷出来做生意,街上也热闹起来。
拓跋兀立逛着逛着有些饿了,便来到一个包子铺前,见刚出屉还冒着热气的包子,顿时口水直流。
店铺小二见顾客上门,忙迎了上去朝拓跋兀立道:“客官,刚出炉的包子,来一屉?”
拓跋兀立此时已经馋得口子直流,忙朝小二道:“这东西怎么卖的?”
店铺小二哈着腰,笑道:“客官,十元百姓币一屉。”
“百姓币?那是什么东西?”
店铺小二见拓跋兀立装束便知道是异族人,忙解释道:“客官,百姓币是我境内流通货币。”
拓跋兀立听闻,顿时有些难为情,道:“我没有你们的百姓币啊!”
说完,拓跋兀立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朝小二道:“店家,我身上只有这玩意,你看能不能换一屉包子?”
小二见着拓跋兀立手里的小刀,摇了摇头道:“客官,你往前走几百步,那里有个当铺,你可以把这东西典当那。”
拓跋兀立听闻,忙朝小二告谢,随后疾步朝当铺走去。
不一会儿,拓跋兀立一从当铺出来,就听见当铺不远处传来阵阵喧哗声。
拓跋兀立顿时好奇心大起,忙顺着声音寻去,发现前方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全是人,人群中不时有人大声叫好。
拓跋兀立忙用力拨开人群,钻到人群中央。
拓跋兀立发现,人群中央有一个三丈见方的方形擂台,擂台上两个壮士正在比斗摔跤。
拓跋兀立忙向身旁身着青色衣服的人问道:“大哥,他们在干什么呢?”
身着青衣的男子听闻,先是抬眼打量了一下拓跋兀立,随后朝拓跋兀立问道:“鲜卑人?”
拓跋兀立忙点了点头,朝青衣男子道:“嗯,轲比能部族的。”
青衣男子见拓跋兀立承认是鲜卑人,便打趣道:“娶婆娘没?”
拓跋兀立被青衣男子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没!没,没娶。”
青衣男子呵呵笑道:“那想娶中原女人当婆娘不?”
拓跋兀立顿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忙摆手道:“不敢想,不敢想!”
青衣男子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朝拓跋兀立道:“此擂台正是为你们鲜卑人准备的,擂台比武,比武胜利之人便可娶中原女子为妻!”
拓跋兀立听闻,先是一惊,随后有些莫名其妙地朝青衣男子问道:“大哥,这是为啥呢?”
青衣男子也不嫌烦,耐着性子给拓跋兀立解释道:“此擂台是官府所办,官府找了数十个尚未出阁却愿意嫁给鲜卑人做妻的女子,
你们在擂台上比武,她们在擂台后边观看,如果我中原女子发现心仪的鲜卑男子,只需把编号报给负责此事的官吏,官吏便安排两人见面,如果能成功配对,官府还有奖励。”
拓跋兀立听闻,顿时愣在当场,随后大喜,朝青衣男子道:“大哥,这话真的?”
青衣男子笑道:“当然是真的,官府公示在那贴着呢!”
拓跋兀立顿时喜上眉梢,使劲搓着手,朝青衣男子道:“大哥,我也要上擂台比斗!”
青衣男子听闻,点头应允,随后朝身旁一人说道:“小宋,你去带这位壮士到报名处登记。”
侍从连忙领命,随后朝拓跋兀立道:“这位壮士,请跟我来。”
拓跋兀立听闻,便跟随侍从往报名处走去。
一边走,拓跋兀立一边朝侍从问道:“这位大哥,贵姓?”
侍从笑道:“我姓宋,你喊我宋大哥便好。”
“宋大哥,刚才与我说话的是何人?瞅那气度不像普通百姓!”
侍从听闻,顿时扑哧一笑,随后朝拓跋兀立道:“刚才与你对话的正是咱们兴城太守王大人。”
拓跋兀立顿时犹如被十万伏电压击中,惊愣当场。
侍从见拓跋兀立傻愣愣地站着,忙催促道:“快走啊!马上到了。”
拓跋兀立被侍从催促声喊声,忙收摄心神,朝侍从道:“好嘞!宋大哥,这太守大人可真好说话……”
……
数个时辰后,拓跋兀立被一名官吏领进一间房中。
官吏朝拓跋兀立抱拳笑道:“壮士,恭喜啊!”
拓跋兀立有些莫名其妙,本来自己连胜三场,但体力消耗过多,第四场一上来就被人摔出擂台。
拓跋兀立觉得自己已然没有希望,可刚下擂台就被这名大人领到擂台后面的这间房中,而且一进房间这大人就朝自己恭喜,啥意思?
拓跋兀立有些不明所以,便朝官吏道:“大人,为何恭喜我啊?”
官吏笑道:“壮士,你刚才在擂台上比武,已有一名我中原女子为你倾心,所以我特来恭喜。”
拓跋兀立听闻,先是一愣,随后大喜,朝官吏道:“大人,真的?那女子在哪呢?”
官吏见拓跋兀立猴急的样子,笑道:“先不急,那女子就在帘子后面的里屋,你俩见面之前,你得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的答桉让那女子满意,她会自行掀开帘子出来,如果你的答桉里屋的女子不满意,那我也只能说声对不住了。”
拓跋兀立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只是外屋,屋北面还有一个里屋,但外屋与里屋只隔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帘子遮挡。
拓跋兀立忙整理下仪容,朝官吏道:“大人请问。”
官吏见拓跋兀立正襟危坐,忙笑道:“放松些,不要紧张,就是一些家常问题。”
“姓名?”
“拓跋兀立。”
“家中几口人?”
“父母已亡,现在和大哥、嫂子还有两个侄子生活在一起,大侄子今年5岁,小侄子今年3岁。”
官吏见拓跋兀立没有娶妻生子,脸色瞬间有些喜色,随后朝拓跋兀立道:“如果让你娶屋内女子为妻,但你必须留在我大汉境内,你可愿意?”
拓跋兀立听闻,顿时犹豫起来,他既憧憬中原的美好,又觊觎中原女子的美色,但是要他为此留在中原,放弃族人,他还是有些不情愿。
官吏见拓跋兀立有些犹豫,便继续怂恿道:“如果你入户我大汉,我们会按人头给你分发田地,让你耕种,如果你不愿意种地,你也可以进工厂做工,而且你和屋里女子生出的孩子,我们政府还免除该孩子上学的一切费用。”
拓跋兀立听闻自己孩子可以上学,心又开始活泛起来。
官吏继续道:“如果你觉得不想和你的家人分开,只要是你血亲,你都可以带他们一起入籍我大汉,他们享受和你一样的待遇,你的两个侄子也一样可以免费上学。”
拓跋兀立听闻,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拿不定主意,只能无奈地朝官吏道:“大人,中原有句古语,叫长兄如父,此等婚姻大事,我做不了主,我先回客栈问问我大哥,行不?”
官吏听闻,顿时有些为难道:“我这头到是没事,不过里屋的姑娘会不会不高兴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进屋先征求下姑娘意见?”
拓跋兀立连忙学着中原人礼节,朝官吏作揖道:“谢谢大人。”
官吏摆了摆手,笑道:“等我一下。”
随后,官吏掀开帘子,走进里屋,只见里屋传来嘤嘤轻语声,拓跋兀立感觉自己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声音,恨不得立刻掀开帘子看看里面女子容貌,但理智还是克制住了内心欲望。
少顷,官吏又掀开帘子出来,朝拓跋兀立笑道:“你小子桃花运不浅啊!屋里姑娘说了,愿意等你回来。”
拓跋兀立听闻,顿时从座位上蹦起,忙朝官吏做了个揖,随后打开房门便冲了出去。
官吏看着如此猴急的拓跋兀立,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