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多问一点,但是看得出来天真虽然压抑着自己的心中的波动,但是她情绪随时可能会失控。丁馥觉得知道这点也就够了,按照约定,吃完饭带她去探视天宇。丁馥亲自推着轮椅带她去了重症监护室。
透过玻璃窗,天宇静静的睡着,床边各种医疗器械。脸上没有伤口,一定是因为趴在气囊上的原因,头上包扎了白色的纱布,忽然的撞击和压下来的车顶带去的伤。左腿打着石膏固定着,身体盖着薄薄的床单看不见还有什么伤害。
华天宇一直昏迷不醒,体会过失去的痛的华炎深深地明白,就算是昏迷、就算是植物人,希望都残存着,只要还在呼吸,他就足够了。
有寰宇的财力支持,天宇会得到最好的照料和医疗,总有一天能够康复的。他能做的另一件事,找到伤害自己孩儿的人,为他除去危险隐患。
两个周后,华天宇生命体征稳定,现在只等待他慢慢的长肉修复骨头,等他醒过来,这是需要时间的。在重症监护期间,除了医护人员,其他人不得入内,家属只能透过玻璃窗探视。
为了得到更好的养护,为了给身体恢复创造更好的环境,华炎把公馆的后院小屋收拾出来,作为华天宇休养的地方,购买了需要的一切医疗器械,聘请了专业护理和医疗人员。
外面的一切他不可控制,至少能保证居所的安全,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了。在医生宣布华天宇脱离危险后,没有任何的并发症或者感染,华炎大胆的把他接回了家中。
媒体记者方面他命令助理们做了工作,没有采访,没有半点公开报道。他不希望自家的孩子在媒体面前曝光,不希望天宇的休养被打扰。
交警那边责任事故鉴定也下来了,货车司机方全责。
华天宇出院回到家里的那天,天真正在学校上课,最近她心情不是很好,想了很多事。除了上课,或者在寰宇去实习,她都是在医院探视华天宇,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身边的一切。
放学以后,天真拎着包奔向公交车站台,坐到了终点站,跑回了家中,直径的进了后面的休憩小屋。华星宇还在上课没有回家,华炎安置好了孙子后,陪伴了他大半天,就去工作了。
天真推开门的时候,护理员坐在窗前看书。为了更好的修养,这里没有电子设备。
过去的两个周只能隔着玻璃探视,这是他受伤后,第一次可以零距离的触碰,天真压抑着冲上去拥抱的冲动,颤抖的手伸向了他平静的睡脸,含着泪水微笑着。
我是喜欢你的吗?我不知道这个感觉是不是喜欢。我现在只想抚摸你,想要你睁开眼睛醒过来。
冰冷的肌肤,刺手的下巴,心脏跳动越来越剧烈。和女性肌肤不一样的触感,颤抖的手指越来越贪婪,想要触碰更多。
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左腿打着石膏,被单下面的右臂也是伤痕累累,掀开被单一角,果然身体也受伤了,裹着纱布。
轻轻握着平放的右手,冰凉而厚实的触感,紧扣着掌心还能感受到血管的颤动。一想到那晚恐怖的画面,一想到差点失去这个人,天真就激动地想要拥抱他,恨不得把他融进胸膛,却又担心碰到他的伤口,只能抑制。
就这样,每晚探望后院的天宇,和他说话成了天真的必做功课。
交警在事故鉴定的过程中,发现了很多疑问,询问肇事司机潘盛的时候,他总是那几个机械的回答,不会多说一句。这让他们更加的怀疑,举出种种证据说明他对跑车的行为,不是交通肇事,而是利用货车故意伤害,他都不开口,没有任何反应。
涉嫌刑事,潘盛被公安机关扣押了。他依旧是那套说辞,不论用什么方法他都不多说一句,被逼到顶点,他就请求判死刑。
丁馥把查到的关于潘盛的所有信息做成了文字档案,很多事情要当面和华炎才说的清楚。警方不是想扣押多久就扣押多久的,潘盛不开口,他们也不能直接判刑。最多也只能限制他不能离开本地。
情况特殊,潘盛连夜赶来报告,在后院找到了坐在华天宇床前的华炎。屏退了医护人员,屋里只剩下天真和沉睡不醒的天宇了。
没有外人在了,丁馥可以畅所欲言。
“潘盛是本地人,没有固定工作,身患绝症肺癌晚期,一直在仁科医院治疗。家中有一双儿女,妻子在家里带孩子。因为治病,他卖掉了祖屋,现在只剩下几间平房。因为被医院宣布了生命时间,他索性出了院,租了货车,平时接点小生意。”
“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华炎听后感叹一句,然后问道:“可是,为什么他要对天宇出手呢?”
“他一开始声称光线太暗,少爷车速太快,他来不及躲避,所以撞上去了。但是按照交警的鉴定,少爷车速只有三四十码,而且他超过双黄线,交警说可能是他在开车时打电话没有看见,直接撞了上去的。”丁馥翻阅着笔记本,找着自己记下来的笔记,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我说过,他撞了两次,第一次撞上以后,我有大叫冲着天宇跑过去,而且潘盛还看了我一眼,接着他倒了车,再次撞向了驾驶舱。”明明真相就是如此,为什么这个人还能够不顾事实的狡辩?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天真十分痛心,也很着急。
“对此他说是慌了神,把油门当成了刹车。”
总算是见识到了现实版的不要脸,天真气的冷静了下来。冷冷的问道:“你信吗?你相信一个能够准确倒车的人会把油门当刹车吗?”
没有被反驳,这能证明她的怀疑不仅仅是她的妄定。针对潘盛的回答,几人一边讨论,一边找着破绽,支持新的论点。
“天真小姐说的是对的,这一点附近的摄像头拍下来了,只不过他的理由很牵强。现场很多疑点,律师已经在准备起诉他,并且请执法部门扣留了他,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当事人不开口,办案过程会十分的困难。最重要的是,从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潘盛是被指使的,比起让他坐牢,牵出指使者才是当务之急。
“他是为了钱财受人指使。”天真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