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棋为人很是谨慎,不然不会坐在二把手的位置上。他从猫眼里向外面看去,什么都没发现。
还是不放心,他又走到房间里面,尝试打开窗户,但酒店里的窗户都是能打开一点,达到换气的作用就再也打不开了。
范棋眼神一寒,再次回到门前,伸手从腰后面抽出一把黑峻峻的家伙,竟然是一把手枪。
范棋举起枪,躲在门的一边屏气凝神,连呼吸也慢了下来,这是他一直以来很少出事的原因,因为刚才楼上2033会议室,正是他们组织安排的开会地点,照理来说不会有那么杂乱的脚步声。
“呼——呼——”
楼上的动静已经安静好一会儿了,但范棋好像一点儿都不着急,只是举枪警戒。
“冬冬冬——”
“您好,打扫卫生。”
范棋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外面的敲门声再次传来:“您好,我来打扫卫生的,请开一下门。”
门外的刑警副队长见这么长时间过去,里面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心里开始有些急躁。他拉起衣领盯着房门:“队长,1933没反应,请求强行破门,请指示!”
钱队长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声音,眼睛眯起,想起沉墨和自己说过的话:
“范棋这人为人谨慎,头脑清晰,是组织里的军师,他的手下都对他很是信服,原因就是他在关键时刻能沉得住气,最后实现反杀!”
深吸一口气,对着衣领开口:
“副队,沉住气,范棋没有离开酒店,会议室里也没有,各个楼层也都检查过了,最后只剩下他的房间,十九层他不可能跳窗逃走,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等着你们破门而入。”
副队长说了一声“明白”,开始冷静下来,队长说得对,这里是十九层,只有这一个出口!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躲在门口的副队长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注意力集中而呼吸急促,队员有几个也有点坚持不住。
“卡!”
就在这时,面前的门发出一声轻响,副队长反应迅速,让附近的队员赶紧隐藏好身形,准备开始行动。
“吱——”
房门被打开一点缝隙,但里面的防盗锁链还没解开,这个酒店因为规模不大,好些设施都有些陈旧,因此房门发出了细微的吱呀声。
房门打开了几秒,范棋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副队长赶紧推着身后的假扮成保洁阿姨的女队员上前去。
“哎?你在屋里啊?我刚才敲门没人开门,里面的垃圾该收拾了。”
范棋透过门缝观察着保洁,见她神情放松,不像是被警察喊来帮忙的紧张样子,心里已经稍稍松了一口气了。
“不用了,明天再来吧。”
范棋刚想关上房门,保洁口袋里插着的一根圆珠笔被不小心掉出来,骨碌碌地沿着缝隙滚进了房门。
“那个,先生不好意思,能帮我捡一下笔吗?”
范棋也看见了那根很粗的圆珠笔,便直接弯腰去捡,谁知道自己的手刚靠近笔身,里面直接“呲——”地一声,开始往外泄露白色气体。
范棋反应很快地往后一跳,但动作再快也比不上催泪弹弥漫的速度,很快范棋就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就是现在!”
假扮成保洁的刑警推开门露出里面的保险锁链,另一位队员拿着钳子上去一把剪断,很快带着防毒面具的刑警就抓住了正“痛哭流涕”的范棋。
期间,范棋因为看不见朝周围乱打了几枪,有两个刑警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除此之外,这次行动出动三十二名警察,把这次聚集在S市的神秘组织人员全部擒获,其中包括组织里的二把手范棋,以及各个城市的主要干部二十一名。
沉墨在京城坐着,就在范棋被抓的同时,收到了来自系统的提示:
【滴——恭喜宿主,由于宿主主动和警察分享了得到的线索,现在任务完成度已达45%,请继续努力。】
沉墨也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范棋已经被钱队长成功抓获了,现在组织里一定会开始骚乱,很大可能不会在短时间内再想别的,他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营救范棋,以避免组织里太多秘密被查出来。
蓝溪也很开心,她最近几天跟踪关注了S市的新闻,发现没有儿童失踪,只有一个还是自己跑出了家门最后被警察送回家的。
两人讨论了半天,现在有利的一方是他们这边,只要能问出来范棋脑子里的秘密,他们将占据极大的优势。
接下来就是搜集信息,然后对症下药。
“噼啪!”
一个很精致的水晶杯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的红酒撒出来,溅在斑驳的地面上。
空旷的房间里,正前面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但奇怪的是他身体很瘦,特别瘦,瘦骨嶙峋,好像就是个骷髅架子外面包裹了一张皮一般,看起来还有些渗人。
他惊怒地摔了杯子以后,胸口略微起伏了几下,渐渐归于平静。
“消息属实吗?”
他问向站在门口汇报的手下,声音低沉很有磁性,好像说的每一个字都连带着胸膛在震动,语调却有些奇怪,几乎没有什么起伏。
站在门口的人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薄汗,战战兢兢地回答:
“教主,是,是真的……”
教主闭上了眼睛,挥手让他下去,那人才转过身好像逃命一般飞快跑远了。
良久,教主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眼睛没什么感情地盯着墙角里一身黑衣,连头都被遮住的人问道:
“黑老,您怎么看?”
原来黑老正是这个组织里的人,看样子还不是地位最高的那个。
黑老从黑暗里缓步出来,微微欠身:
“教主,本护法认为应该是有人向警方泄密了,不然不会这么精准,这么有针对性。”
教主赞同地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同时饱含深意地问道:
“那您老觉得,这人会是谁?”
黑老彷佛听不出来教主的深意似的,只是摇摇头。
“连黑老都不清楚,那范棋就麻烦您去救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