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国公府的元初晞麻熘换下衣服,撕下假皮,这才要带上面巾,红樱就从外头火急火燎地进来,“哎哟我的祖宗姑娘总算是回来了,出大事了。”
元初晞快速将面巾绑好,“什么大事?”
红樱凑前来说道:“大夫人不知怎么就知晓了三姑娘私自出府,现在府上姑娘还有清乐阁的婆子都在安荣堂候等,我也是以姑娘吃了药歇息为由推了三次,这下可真得去了。”
“那元冉冉可有回来?”
“没有。”
元初晞点点头,便往安荣堂赶去,这尚还未进门,就听到里头打板子,以及婆子哀叫的声音。
入内,只见元莺莺,元星滢和元乐彤战战兢兢地坐在下方,头都不敢如以往一般高傲地抬起,秦氏和刘氏分坐在元老太太的左右下侧,各都一脸严肃。
元初晞穿过一众婆子到她们的前边来福身行礼,“祖母安好,伯母,婶母安好。”
“晞姐儿快到祖母身边来,睡得可好?”
“昨夜学刺绣学的晚了些,沾了些寒气,所以今早用了药膳,便愈发觉得疲倦,也就赖床,不,是那暖暖的被窝不舍得孙女走呢。”
“哎哟哟,”元老太太听着话顿时就乐了,“你们瞧这泼猴,明摆着就是懒惰,没规矩,这还让她说出花来。”
秦氏搭嘴说道:“那还不是老祖宗给惯的,说来也是,女大不中留,迟些及笄后,估摸着老祖宗想见也难以见到,现在宠的自也不见怪。”
刘氏也连忙点头附和,幸是她两个女儿才十二岁,若不然,准保是会被送进宫里去。
元初晞不愿再与她们讨论这个话题,直接转说道:“诶,今日这搞得是什么阵仗?这些婆子不是清乐阁三妹妹屋子里的吗?怎么到这头来挨板子了?”
“她们倒是胆大,竟然放纵主子私自出府,当然得好好盘问,也好知晓三姑娘去了何处。”
秦氏看向元初晞,一副‘我为你报旧日之仇,尽管放心’的模样。
元初晞微笑回应,却转眼将视线落在下头元莺莺三人的身上,“我前日个听说京中胭脂庄出了效果奇佳的美颜膏,都卖断货,想必三妹妹去买这玩意去了。”
“各位妹妹,你们觉得呢?”可她并未等她们回应,就接着说道:“这说来也巧,今日个绿篱到库房取东西,就瞧见三位妹妹在清乐阁门前徘回,是在帮助三妹妹逃出去吗?”
“你...”元莺莺急的抬起小臀,可瞧着秦氏和元老太太的冷脸,便急的坐回去,强咧着嘴说道:“二姐姐说笑,我们与三姐姐自是姐妹,来往探望也是正常。”
“是啊,我与六妹妹往日里有不懂的,都是向三姐姐求教,昨夜温书时遇到一难题,就想着寻姐姐赐教罢了,并不知她是何时出府的。”
接元星滢之后,元乐彤使劲地点点头。
元初晞扬起嘴角,悠悠道:“哦?那要不将难题说出来,咱们听听,待会也好问问三妹妹是不是这个问题...”
元星滢究竟是少历练,脸上一下子就慌了,羞愧的红色瞬时从脸腮爬满整个脸颊,自然也落在秦氏和元老太太的眼中。
“罢了罢了,我也是说笑而已,那些文绉绉的玩意我也不会,免得丢了脸,只不过以往我在床上病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也不见得妹妹们来探望。”
“究竟是与你们的姐妹情分输了些,就连一个外人,也比不上,说来,我还真担不起做姐姐的责任,也不怪你们不将我放在眼里。”
元老太太心疼地将元初晞给搂进怀里,痛斥道:“三姑娘哪有这本事能够自个儿偷熘出去,定是有人从中相助,大夫人,你可得好好审审才是。”
秦氏擦了擦眼角的余泪,点头应道:“儿媳知晓,所有涉及此事之人都重罚,也好让她们都长着记性。”
正当元莺莺,元星滢和元乐彤后嵴骨发凉之时,外头传来的一道声音无疑是给了她们生的希望。
“三皇子殿下驾到~”
元初晞并不觉得意外,这元冉冉有顾天昊这样挡箭牌不用,倒真是不像她所认识的心机妹了。
一众人都恭敬地站起,就连元老太太也支撑着身子而起,元初晞搀着她稍稍往前站。
半会,顾天昊就牵着元冉冉光明正大地进屋,一副高高在上,等人来拜的模样。
“三殿下安好。”
“都起吧,不必客气,元老太太快坐下吧,冉儿还不快去扶着些。”
“是。”元冉冉忙挪着小碎步到元老太太的另一侧,略带鄙夷地看了元初晞一眼,随后温柔道:“祖母快坐下。”
顾天昊随即落座正下方位置,女卷们纷纷后退低头站着,“不知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接收到元冉冉眼神提示的元莺莺,立马就硬气起来,腰嵴梁挺得直直的,“回殿下,她们在追究三姐姐不禁闭,私自出府这事。”
“不是,殿下、”
“私自出府?”顾天昊直接截断秦氏的话,接着道:“若冉儿是私自出府见本王,那本王岂不是有如话本子里常说的偷情-奸-夫?”
“殿下误会,不、”
“且说禁闭,”顾天昊再一次打断秦氏的话,“都说这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有什么事冉儿做错了,她赔错就算了,犯不着事事关禁闭,大夫人,你说是吧?”
“回殿下,此事是二爷所吩咐的。”
“你放心,元侍郎那边本王自会说通,但也听说大夫人现在也管着二房的事,若是觉着力不从心,大可将二房管家权交给冉儿管。”
“皇额娘自是看好冉儿,日后本王那三皇府自也由冉儿当家,提前学学没什么不好,元老太太觉得如何?”
元老太太毕竟是见惯场面的,这事一看便知晓是元冉冉撺掇所为,眼下她的大儿子虽是看中这三皇子,可依她瞧着,顾天昊距离帝皇之位,还是差得远。
“回殿下的话,老身觉得不怎么样,怕是有辜殿下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