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寝殿里歇着的元初晞突感背后升起一股寒意,转身一瞧,原是顾墨添在蹑手蹑脚地掀被上-床。
“吵醒你了?”
“没有,太子爷,你这是不是不大好啊?现下我家人都在呢,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与我同处一室,这可不好。”
顾墨添将腰肢一搂,独属这人的香味让他心怀意乱,什么道德,什么伦理,什么男女之别,他可是通通都抛之脑后。
“他们可都歇下了,哪里还管得着我们有没有睡在一块。”
话语刚落,元荣光的声音就从外头传来,“晞儿?你可睡下了?”
元初晞立马就捂住顾墨添的嘴,这人的嘴还真臭,说什么就来什么,“父亲?我已经歇下,可有何事?”
“你当真是睡下,屋里没异样?”
“嗯...没有啊,怎么啦?父亲这是做噩梦了不成?”
“这就好,为父歇不着刚在外头走走之时,隐约中似乎看见一个黑影闪进你这屋里来,就过来问一问,既然没事,那为父也就放心。”
元初晞狠狠地剜了顾墨添一眼,随即应道:“我没事,父亲别担心,这打仗动乱之事,自有他们去安排,咱们安安全全的,做好分内事就好。”
“好,那为父先回寝殿歇息,你若有事就喊出来即可。”
“嗯嗯。”
待确认元荣光的脚步越走越远之时,元初晞才松下一口气将捂住顾墨添的手松开,“你瞧瞧,这就是你说的他们都歇下了?”
“百密一疏,不过今夜还是要好好歇息,估摸着这次会是一场硬仗,打下来应是连个歇息的机会都没有。”
元初晞担心地皱起了眉头,“那个凌王,真有这么厉害?”
“我是担心顾友轩,所以若是到时候京城真的守不住,我就会先离开一段时间,你不必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元初晞想起玉芳年说起阿巴山下那洞里的红眼睛人群,就不由为顾墨添紧张,“一切都得小心,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会活着回来娶你,然后生一堆小宝宝,你就不用羡慕你家大姐。”
“谁要生一堆,你要生就自个儿生去。”
“我自个儿怎么生,夫人,要不咱们今晚就练习练习?”
“滚一边去。”
“来嘛。”
元初晞瞧着他黏湖,就直接将他抱住,抬手往他的肩上噼去,待他晕过去之后就在他的额间落下一吻,“好好歇息,晚安~”
翌日,凌王因顾凛拒绝一事而气急败坏,整理军马立马就朝京城攻来,一路上势如破竹,午间的功夫就来到城墙之下。
“天元的将士,若你们缴械投降,本王大可饶你们一命,如若硬碰硬,你们是占不得半点好处,孰重孰轻,本王希望你们能够分得清。”
顾墨添扬起嘴角,不由言道:“凌王当真是好大的威风,这尚还未坐上帝位,就已经提前学会颁布施令,倒还真的是野心勃勃。”
“顾墨添?哦不,现在应该尊称一句太子殿下,听闻准太子妃美若天仙,就连神仙见了也站不稳,特别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若是能与之一度春风,”
“倒真是能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滋味,想想都过瘾。”
顾墨添转了转右拇指上的扳指,眸色中净是冰霜,“是挺过瘾的,只可惜对于你这么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怕是只好下去寻女鬼作伴,放心,本宫会将你阉割掉才放你下去的。”
凌王逐渐将嘴角的痞笑往回收,牵住马绳的十指不由握紧,“顾墨添,你得瑟不了多久的,很快你就会成为本王的脚底之臣,本王要将你踩到地缝里啃泥。”
“那敢情好,你若是落到本宫手上,本宫会让你啃屎。”
“你...”
论斗嘴,除了元初晞,他还没怕过谁,顾墨添动了动手指,“弓弩箭手准备,将犯我天元者,杀无赦!”
“杀!”
凌王瞧着城墙之上士气汹涌,弓箭已待,就立马发号攻城施令,“除暴君,立新政,扬先帝国威,冲!”
“冲!”
两军交战,水火不容,顾墨添根据场上的形势,及时调整攻打的顺序和排阵,仗着城墙易守难攻之势,在入夜前将凌王打的节节败退,最后凌王只好落荒而逃。
短暂的胜利并不能让顾墨添欢喜,他知道这不过是一道试探的前菜,重戏还在后头,他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于是就赶紧命人将伤残兵抬到下头,由玉苏羽和玉方寒他们包扎疗伤,剩下的都暂且歇息调整,换上新兵随时留意夜间的情况。
而此时凌王的军营中哀声不断,他自个儿亦是怒得慌,带来的兵马几乎折损大半,剩下的伤的伤,残的残,还真是难以占着上风。
正当他哀声叹气之时,营地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表哥这是叹什么气,不就是损兵折将吗?兵家常事,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友轩来了,哎,这京城的城墙可真是难攻,本王就眼睁睁地看着顾墨添将我的兵马都杀死了。”
“无妨,这事交由我即可,明日这城墙必破,到时候一应军马可光明正大地进城,皇权不就是唾手可得了吗?”
凌王心中一喜,但疑虑不减,毕竟这顾友轩是顾凛的亲生儿子,与顾墨添是兄弟,未免到时候被亲情所蛊惑,到时候他岂不是成为翁中的那只鳖?
“友轩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何不直接坐上帝皇宝座?难道是因为不喜欢吗?”
“表哥究竟是疑心我了,”顾友轩摇头坐下,“做皇帝有什么好的,何况我喜欢的女子她最恨宫里的斗争,为了她,我可以不做,不争,不抢。”
“你是说那位准太子妃?我瞧顾墨添将她护的紧,任由别人说她一句都不能。”
顾友轩的脸色霎时就严肃冷厉起来,“你说她什么了?”
凌王汗颜,他这是从一个狂魔掉入到另一个狂魔当中,这元初晞究竟是何方人物,竟能如此让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