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偌大的办公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
对于云染的到来，齐陌烜似乎并不意外。
“我们谈个合作。”
云染站在办公桌前正中央的地方停下脚步，张了张嘴，打破办公室的宁静。
齐陌烜坐在总裁椅上，黝黑的眼眸看着她，一脸玩味的模样。
“说说看。”
简短的三个字，从齐陌烜的口中冒出来，反而让云染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俏丽的脸蛋忍不住皱起眉眼，沉思几秒后，换上一副明媚的笑脸。
“我这边有一桩案子，我的当事人正是齐总公司旗下的一个小经理叫章余，我需要他的一些日常资料。”
“哦，云律师何以见得，我会答应合作？”
齐陌烜歪着脑袋看着云染，一脸似非似笑，一双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放在办公桌上，时不时地敲打着。
“你所说的章余，我并未听闻过这个人的名字，何况他只不过是我们公司一个小小的经理。”
齐陌烜一副你不说出合理的原因，我根本不会帮助你的模样，让云染心中不悦，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这个齐陌烜真的是跟半个月前一点都没变，不对，第一次见他，他就跟今日一样，好歹今天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没有被赶出去。
说起来，两个人也是曾经合作默契的伙伴，云染原以为两人的关系也算是朋友，只是一些简单的员工资料罢了，他应该会卖自己一个面子。
岂会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看来在齐陌烜的面前，凡事都是有因有果。
“虽然章先生确实只是你们公司不足挂齿的小员工，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团的领导者，我不相信他涉嫌谋杀妻子这件事情，在你们公司没有人耳闻。”
“齐总，你日理万机，确实可能记不住这么一个小人物，但是帝盛财团一是家在A市响当当有名的公司，如果被人爆出公司内，含有疑是杀人犯这种员工存在，那么，齐总，你说对帝盛财团的名声会不会有一点影响？”
云染双手抱着胳膊，神态自若，嘴角微微上扬，明亮的双眼望着齐陌烜。
“云律师说得似有几分道理。”齐陌烜挑了挑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如果齐总执意不同意我的要求，我也不会强求。”
说完，云染没有任何一丝拖泥带水，迈着自信优雅地步伐就要离开。
“等等。”
背后传来齐陌烜的话语，云染暗笑一秒，一脸风轻云淡地回过头，无害的模样。
“齐总，还有什么事吗？”
半个月不见，面前这明明看起来，比自己小好几岁的丫头，似乎又成熟了不少，嘴巴更加的伶牙俐齿了。
“我答应你。”齐陌烜拿起一旁的座机，按下几个键，放在耳边：“将章余的个人资料拿过来，顺便准备两杯咖啡送过来。”
说完，齐陌烜直接挂断电话，目光直直地望着云染。
话音一出，云染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可掬，迈着步子靠近办公桌，拉开面前的椅子入座，同时开口道：“多谢齐总。”
不一会儿后，女秘书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了进来。
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人，齐陌烜低着头，专注在文件中，手中拿着的笔，时不时快速地写着什么。
坐在一旁的云染有些无聊，一边品茗着咖啡，一边打量着办公桌内的环境，却并不知道，齐陌烜虽在签署着文件，却在偷偷地注视着她。
“咚咚咚……”半响，办公室门被敲响，齐陌烜抬眼，冷声道：“进来。”
宋毅拿着几份资料走了进来，面带笑容地冲云染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资料一一放在办公桌前。
“齐总，您要的资料我都拿过来了，这是章余入职前，入职后包括他在公司这五年内的一些大小近况。”
“另外，这个是公司的一些同事，对章余个人的评价以及他们拍摄下来的视频。”
“嗯。”齐陌烜点了点头，说：“你先出去。”
“是。”宋毅弯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
宋毅离开后，云染若带不高兴，质问：“你知道我会过来？”
“是。”齐陌烜脸色淡然，肯定回答。
“这些资料，你之前就准备好了？”云染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迫切地想要从齐陌烜口中得到答案。
“是。”
“齐总可真无聊，但我没空跟你玩这种游戏。”
云染生气地将手中的文件扔在桌上发出“咣当”的一声，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
“齐总，刚才我看到云律师，跟她打招呼，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我提起您，云律师还让我以后别在她面前提起齐陌烜三个字，那表情恨不得将您揉碎吃了。”
宋毅推开办公室的门，跟齐陌烜说道。
“这丫头。”齐陌烜按了按额头，有些头疼。
宋毅从齐陌烜口中得知缘由，连忙开口责怪：“齐总，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有那个女人喜欢被别人当猴耍。”
“你看啊，人云律师本来就是过来有求于你，刚开始你不同意，故意捉弄人，结果事实上早就知道这件事，并且也准备好了，总裁，你想想，换一个角度来想，如果是您，被人这样捉弄，您会怎么样？”
“灭了他。”在A市，谁敢这样子对待自己。
“这不就对了，云律师也是这个理。”宋毅一副很懂的模样。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齐陌烜抬手动了动，示意他离开，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宋毅离开后，齐陌烜皱着眉，看着散乱在桌的纸章，有些头疼，拿起来，本想揉碎扔掉，却还是一一整理好，放在一旁。
出了帝盛财团大楼，站在楼下，抬头望着上方，齐陌烜办公室所在的方向，忍不住咒骂道：“滚蛋，齐陌烜是一个滚蛋。”
可云染却不知，齐陌烜一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注视着下方，将云染的情绪和气鼓鼓的样子一览眼底，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