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朱棣叫来了朱瞻墡以及太子爷朱高炽,还有几个内阁当中的大臣,一起来商议这件事。
“说说吧,摊丁入亩引起的反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瞻墡解释道:“爷爷,新税法的实施,开心的只有普通的农户和穷人,任何权贵都会不高兴!”
“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乡绅地主,更有可能是各地的藩王,国公,甚至是朝中的大臣!”
“其实在实施之际,孙儿就顶着这样巨大的压力去干。周忱为了做成这件事情,耗费了很多的精力,但真正实施起来,却难度很大!”
“孙儿现如今有理由怀疑,朝中的某些大臣,藩王,亦或者是国公,都私底下联合起来做这件事情!”
朱瞻墡所说的这些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摊丁入亩本身就是将原来的赋税加到了地主权贵的头上,那他们又怎能开心?
他们会想尽办法,逼迫朝廷来进行解决。
常用的方法比较简单,那就是拒绝耕种,他们不种地他们有余粮吃,但是朝廷的税负收不上来,这该如何?
想当初张居正在实行摊丁入亩一条鞭法的时候,人头税也依旧是保留着,并没有全部进行改革。等到他改革完第二年,就被人诬陷随后死亡!
等到他死亡之后,万历皇帝不得不重新恢复人头税!可想而知这个难度到底有多高。
以后康熙帝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在杀了二十万的江南士族之后,才得以保全这条政策的发展。
这时,黄淮在一旁说道:“皇上,朝中大多数大臣,家中都十分优越,他们又怎会如愿?”
“若不是因为皇上的威严,他们甚至会消极怠工,导致我们整个王朝的运转都会出现巨大的危机!”
“这……难啊,除非把那些反抗的人全部都给杀了!朝中的大臣也无一幸免!”
“那这将会导致整个大明都会陷入到危难当中!”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朱瞻墡心中也十分认同。
不过这时候太子爷朱高炽,则说了一句非常狠的话,“这天下除了姓朱的,全部都可以推倒重来。”
“我儿子实行着新税法,摊丁入亩,可以使我大明的百姓更加安居,可以使我大明的人口多起来。”
“尤其是北方,在经过了连年的战乱之后,人口数量到现在还没有提升!摊丁入亩,实际上就是为了恢复人口。”
朱高炽不愧是聪明人啊,把这个事情想得非常清楚,新税法的实施,人口增长就是一个连带着的关系。
同时新税法,也可以使得农户的积极性更高!
不管是从现有的利益还是长久的利益来说,这都必须要实行!
朱棣也有些诧异,“老大,什么时候你这么硬气了?”
朱高炽解释道:“爹,我只是觉得,我儿子做的没错。”
“得罪天下的权贵又如何?我大明不是与士大夫共天下,而是与百姓共天下。”
“好,先观望一下吧,让锦衣卫去查一下。”
“是!”
几天后,京城之中,悄咪咪的流传开了一个艳文,准确的来说,是当朝皇太孙的艳文。
在古代,社会生产力低下,人们的娱乐活动本来就不多,那么看这种文章自然就成为了很多人津津乐道的东西。
那朝皇太孙的艳文,自然就在百姓之中流传开来,在读书人当中流传开来。
“话说那当朝皇太孙,为了夺取太孙的位置,无所不用其极。自古,立嫡立长一直都是规矩,可到了他这里,为了得到以后的皇位,他抢了自己大哥的女人!
没错,朱瞻墡抢了他大哥的女人,原本山东邹平孙若微本是太孙妃给自己的大儿子找的媳妇。
可没想到,最终却被朱瞻墡也就是我们的皇太孙抢走。后来,他为了能够得到他大哥的位置,在宫中诬陷他的大哥!
实际上,原来的皇太孙朱瞻基并不是主动退位,而是因为朱瞻墡在皇帝那边说了坏话,故意诬陷于他,他只好被逼退位。
朱瞻墡别看年纪小,才年方十六,却也懂得男女之事,经常与宫中的宫女厮混。
太子府当中的宫女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而且个个都是很漂亮。某日,朱瞻墡看上了一直服侍自己的宫女小婵,将她强行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进行了凌辱……
后来,朱瞻墡开始释放起了自己的淫威,仗着他是皇太孙,仗着他是监国的身份,开始对宫女进行了一番……
那日,太子府当中,皇太孙朱瞻墡将几个工具聚集在了一起开始服侍着他,场面十分的艳丽……”
这篇艳文,不管是从细节描写,还是从其他方面而言都是十分的厉害。
把男女之事描写的那叫一个清楚,把作为皇太孙的朱瞻墡贬低的一文不值。随意的杜撰了几个宫女,随意的杜撰了一些事情。
这也使得朱瞻墡蒙受了全天下人的耻笑。
艳文流传度越来越高,越来越深,大街小巷当中都流传开来,这也使得他这个皇太孙,成为了别人调侃的对象。
名誉受损,在古代这样一个以礼治国的天下,皇太孙朱瞻墡可就真的失去了很多人的拥护。
尽管他做出了很多的贡献,但那只是对于基本上农户而言,对于权贵,朱瞻墡那就是真正的恶魔。
他们恨透了朱瞻墡!
对于边关的军户而言,朱瞻墡是他们的恩人,是在领他们打赢胜仗,征服草原的大将军。
可这些,跟权贵的关系不大,甚至完全触碰到了权贵的所有利益。
这一篇艳文,将朱瞻墡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也不得不感叹读书人的厉害,这就是古代的舆论吧。
没想到啊,他之前就写了一篇文章,专门抨击朝中的某些大臣,给他们写了一些个不好的小文章。
可是等到最后,却被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给他来了沉重的一击。
这也使得朱瞻墡在朝中有些抬不起头,这会是谁写的呢?
到底是从哪里流传开来的?
因为不光是京城,不管是南直隶还是各个府州县,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