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你们这是做什么?”朱瞻墡眉头紧皱,疑惑问道。
衍圣公在旁边并没有回答,他年纪虽然跟太孙差不多。但他可是圣人传承者,又怎么会是一个笨蛋呢?
这时,为首的一位身穿白色素袍的学子,以及一位孔氏家族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
那名学子率先开口:“太孙,今日过来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孔氏家族的那名男子也接着说道:“祭祀大典已经结束,那不如就当着孔夫子的面说一说,太孙要做什么事情吧!”
朱瞻墡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着孔夫子的面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总感觉无形之中有一股威压一般,震慑着自己。
“诸位,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拜见衍圣公,祭祀孔夫子罢了。”
“我这次,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皇上。”
话虽如此,可现场的这些人根本就不相信。
“太孙,直说吧,听说你要推行新学?”
为首的那名学子问道。
不愧是在孔夫子所在的地方学习,这一幅魄力也的确是让人有些感慨。
能够不畏强权,面对朱瞻墡这个皇太孙,也没有丝毫的畏惧,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怎么,推行新学不好吗?”朱瞻墡冷声道,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不行!若是学习了新学,那四书五经谁来学,孔夫子流传这么长时间的国学智慧,谁来学?”
“不学儒家学术,怎么治国平天下?”
这句话乍一听还是有些道理在的,但却漏洞百出。朱瞻墡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请问,学了儒家学说就一定可以治国平天下吗?”
“你要说治国那是可以的,平天下可就不一定了。”
“儒家学术,可以造船吗?可以修路吗?可以使我大明百姓都吃得饱,穿得暖吗?”
那名学子也反问道:“不学习儒家典籍,那还叫读书人吗?”
朱瞻墡回应道:“不不不,读书人可以分为很多类。”
“你这是置孔夫子于什么地位?”
朱瞻墡终于忍不住了,又拿孔夫子来说事。
孔夫子的确是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可那又能怎么样?思想和学术是在进步的,而不是一直都停滞不前。
也对,儒家的思想也的确一直都在进步,一直都与皇权绑定。
“那请问这位学子,敌人拿出了比我们大明更强的武器,更强的船只,该如何?”
“敌人若是进攻我大明,你们拿笔杆子来战斗吗?”
学子义愤填膺:“弃笔从戎,有何不可!”
“好!说的好!”朱瞻墡鼓起了掌,二话没说,从自己的系统仓库掏出了手榴弹。
“那你们看看你们弃笔从戎的效果!”
当看到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奇怪模样的东西时,在场的人都呆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早就有传闻说,皇太孙朱瞻墡师承仙人,有着匪夷所思的能力,可以凭空使用出铁骑部队,拥有各种奇特的火器。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东西,也才有了马踏连营,扫荡草原的丰功伟绩。
如今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
解缙也同样听说过,在第一次见,他的眼神当中流露出了一丝震撼之意。
这……是人能做的事情吗?
他有些怀疑和好奇。
“让开!”
说罢,朱瞻墡就将手榴弹的引线给拉开,当着他们众人的面扔到了一片空地上。
“砰——”的一声,强大的爆炸声波,使得在场众人的耳膜都有些震动。
也使得他们非常震撼,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眼前的一幕的确是匪夷所思,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坑,爆炸所产生的威力,十分恐怖。
“所以,这位学子弃笔从戎,有效果吗?”
他被惊的目瞪口呆,这就是新学的魅力吗?
不过儒家的学子信念感还是比较强的,“那又怎样?没有了礼数,礼乐崩坏,这成何体统?”
朱瞻墡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礼乐崩坏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们学习儒家学术了?”
“衍圣公,你才是朝廷承认的正一品官员,你来看看吧。”
朱瞻墡给一旁的解缙使了使眼色,他立马明白过来,将自己怀中的那份奏折放到了衍圣公的跟前。
衍圣公倒是没有推脱,也没有藏着掖着,当着众人的面大声的朗读出来。
当新学的创办理念以及创办的思路被说了一下以后,学子和孔氏家族的人都愣了一下。
也就是说所有的读书人在小的时候,在童试之前,没有成为秀才之前,还是学习的儒家学术。
等成为秀才之后统一学习新学,这时候就可以因材施教。统一的学习之后进行考核,成为举人,举人再进行细化。
当官的,也大多都是学习儒家学术的人,也同样是拥护皇权,拥护礼数的人。
这并不冲突!
面对如此情况,年轻的衍圣公倒没什么说的,他认为这个新学是可以创立的。并且他也比较好奇这个新学到底有什么魅力。
听说就是这个新学里面的内容,使得大明的制造业得到了巨大的发展,原本一件非常贵的布料,却变得异常便宜。
“各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大多数的孔氏家族之人以及学子也都不说话了。
还是刚才为首的那名学子,他异常的聪明,充满了大智慧,冷澹道:“看似非常合理。”
“实则就是温水煮青蛙,等你们实施新学以后,学习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儒家的地位就每况愈下,孔夫子的地位何在!”
“你们这是忘记了祖宗!”
朱瞻墡听到这里可就不服气了,怒不可遏的大喊道:“那请你们告诉我,孔夫子可有教过你们世修降表吗?”
“孔夫子的典籍当中,可有让你们同时辅左不同的君主吗?”
“孔夫子有让你们臣服于外族的脚下吗?别忘了在南宋之际,还搞出了南宗北宗。”
“我就说一句,你们认为曲阜的孔氏家族,是正宗的吗?”
“你们没有资格在这里说!我来这边不是征求你们同意的,而是让你们知晓的!真以为你跟本殿下能如此说话?”
朱瞻墡一忍再忍,不过就是顾及孔夫子的脸面,不想跟这些儒家子弟起冲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