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自己都知道学新学,可以给我大明带来很不错的发展。如果只是一味的固步自封,终将会走上末路。”
“儿子,那你觉得,这是想变就能变的吗?”朱高炽怒其不争,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是真的没法说。
他想要做成一件事情,一直都是雷厉风行的,但想要动了他们孔家的利益,动了那些士族的利益,难度太高。
基本上没有这种可能!
“儿子,这次就是给你一个警告,你的确不会被刺客所杀,但他们就是想探探你的虚实。”
“如何?”
朱瞻墡愣了一下,他并不这么认为,只要自己还活着,那就一定会推举新学,他不想让这个落后挨打的局面一直存在下去。
“好了爹,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
“儿啊,你瞧瞧你,又开始生爹的气了。”
朱高炽眉头一皱,他不是反对这个事情,他只是害怕儿子的性命会丢在这里,纵使儿子真的是天神下凡,那也会受到一些伤害的。
“……”
说着,朱瞻墡就急忙离开了书房,他估计老爹的心中也不是特别的愿意吧,毕竟他从小学习的就是圣人之道,仁者之心。
这非常符合孔家学说,尤其是在历史上,仁宗朱高炽,在位仅仅一年,就接见了远在山东的孔庙衍生公,大明读书人之首。
回到了院子里,他是越想越气,想要改变这些人的老旧观念,实在是不好弄啊。想想孔家的思想,难道就不是道貌岸然吗?难道就不是折磨了华夏两千年吗?
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已经根深蒂固的思想应该如何改变。
为什么别的国家就可以做到!华夏做不到?
读书人,又是读书人!
也不知于谦,他是怎么想的?
几日后,大街上鞭炮声响起,锣鼓齐鸣,好不热闹。
一位考官高举皇榜,去到了考生们居住的客栈当中。这其中自然就有于谦,此时的他在自己的房间当中那是呼呼大睡。
而那位考官来到了客栈之后,大喊一声:“浙江于谦于老爷,高中!”
“人在哪?”
在场的众人一听,都很诧异,没想到真的是这个酒鬼拿到了进士前三甲的名号。
客栈的老板一听这话,那更为高兴了。没想到自家的客栈当中竟然出了一个前三甲,那以后考生来到京城借宿,自己可就有了吹嘘的本钱。
到时候,那生意还不是滚滚来嘛,大家都想要沾一沾文曲星的喜气。
太棒了!
“大人,您稍微等会,我这就去把于谦给叫出来,他就在我们客栈当中的,没错,大家记住了啊,我们这个客栈可是有一位考中的。”
店老板赶紧跑上楼去,把已经喝成了醉鬼的于谦叫了出来。
“喂喂喂,别喝了。”
“你中前三甲了,你知道吗?”于谦的脸上洋溢着一抹笑容,于谦则是拜拜手:“瞎说。”
“真的,你真的中了。”
“什么?”于谦虽然带着醉意,但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自己真的考上了?太孙莫非真的提前知道什么消息?
不应该啊,看来是皇上比较欣赏自己吧。
想一想,太孙当初不过就是安慰一下自己,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误打误撞考上了。
“走吧,外面有考官等你呢。”
“啊?”于谦愣了一下,不应该吧,殿试还没有办,怎么会有官员进来接呢?
最多也不过就是自己去看榜而已。
“快快快,别等了。”
“哦,好。”
于谦愣了愣,走下楼之后,整个人的脸都红的不成样子,看上去脸色极差。
同时,他走路都是歪歪斜斜的,都站不稳当。
“你这是怎么了?”各位考官疑惑的问道。
于谦摆摆手,笑道:“嗯……大人,我没事。”
“请问您这是?”
考官明白了,解释道:“是这样,皇上要御点鳌头,今夜大殿前要谢拜主考官。”
“走吧。”
于谦愣住了,他这也没有任何准备啊,这喝的醉醺醺的,怎么见皇上了,来的真突然啊。
没办法,既然人家都亲自来接了,于谦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是跟着去,一路上醉醺醺的,还得抱着考官的胳膊。
此时,皇宫内。
朱棣看着下方的主考官们以及太子爷朱高炽,笑呵呵地说道:“不错,今年的恩科都挺不错,考生们的水平也很高。这一切,可都要归功于你这个太子爷啊。”
朱高炽不敢强功,自然是急忙道走上前去,躬身道:“这都是得益于皇上圣威,儿臣只是尽了臣子该做的事情。”
朱棣慢慢的走了下来,拍了一下朱高炽的肩膀,“哎呀,老大啊,你这拍马屁的功夫是从哪里学的?”
“圣人也如你这般,爱拍马屁吗?”
朱高炽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怎么能叫拍马屁呢,这叫审时度势。
“儿臣没有。”
“得了,别把你这拍马屁的能力传给我孙儿,他现在越来越像你了!”
“对了,瞻墡呢?他怎么还没来?”朱棣好奇道。
“爹,我儿在等人,在等我给你提到的那个于谦。”
朱棣想了想,没想到孙儿能够跟这次的进士前三甲早早认识,是挺不错的。
他倒也是想见见这于谦,到底长什么样子,是否有治世之才?因为殿试的时候,是由太子爷主考的。
接着,朱棣就走了上去,继续坐在了自己的龙椅上面,他端详着下方的高丽女子跳着民族舞,十分开心啊。
与此同时,在宴会大殿的门口,朱瞻墡正焦急的等待着。不知道于谦这个家伙,能不能来?
还有就是,他有没有喝多了?
万一这家伙突然喝的大醉,那到时候到了皇上的跟前,一定会触及龙颜。
就在这时,他也恰好看到了身穿深色衣裳的于谦到来,他紧紧的抱着旁边一位身穿官袍的官员胳膊。
“怎么了这是?”朱瞻墡神情疑惑不解,急忙接住了他。
“回太孙的话,于谦,他喝多了。”
“……”
朱瞻墡无语,还是让自己给猜对了,“喂,于兄,你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喝酒呢?”
“我大概是……忘了……”